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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 (1-2上)作者:IDHF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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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20:2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劍在籠中吟 同人
一 幽燕
上善元年夏四月甲寅。
來自塞外的風沙逐漸消歇,幽燕之地的暑氣又比南方來得遲了幾分,正是一年中最舒適的時節。然而,勢鎮邊陲的燕垣府內外氣氛卻不似天氣般和煦。
去年上善會宣告「受命繼統」,自此祭由天子,政由己出。雖然早已控制皇室與朝堂,但大趙畢竟有尚武養士之風,草野之間多有欲匡扶趙室的俠義之士。一時間,刺殺議員、官吏,甚至地方豪傑起兵者比比皆是,大趙境內處處烽煙。做好引蛇出洞準備的上善會對起兵豪強軟硬兼施、分化拉攏,至今年正旦改元之時,兵亂已逐漸平息。但對那些並無勢力、只有一身武藝的江湖俠士,大令公表示,「這些人不懼怕官軍的威力,已經不是一般的大趙子民,明顯全是暴徒!不能再猶豫了,一定要出重拳!」大令公的批示向下傳,清理忠於趙室江湖勢力的運動就開始了。
樊籠司正是上善會打出的重拳之一。將那些敢於反抗的女俠變為雌伏的肉貨,無疑是最殘忍的刑罰。幽燕既是形勢不穩的東夷故地,又是直面漠北諸胡的邊陲重鎮,更是尚勇好武的俠義之鄉,自然受到了格外的重視,上善會遂以權知樊籠司事夜寧子充幽州道巡檢捕虜使。身為曾行走江湖的女俠,她自然深知前同道們的秉性,在此斬獲頗多。
夜寧子時年二十六歲,出身中州夜氏嫡脈,可謂是一出生就預定了上善會的頭等議席。但其母尚書左僕射、河南郡公夜瑤華連帶夜氏所有家將部曲,都失蹤於二十三年前的「丙午之變」中。夜氏自來以母系傳承,嫡系人丁本就不興,自此幾乎破家。會公們藉口支脈爭產,卡住了夜氏議員資格與爵位的承襲,準備分食這一湖庭頂級高門的絕戶,甚至盯上了年僅三歲的夜寧子本人。在上善會某位高層的幫助下,一位對夜氏忠心耿耿的老僕帶著她連夜留書出走,往投章江道雲居劍派學藝。說是劍派,其實只有師徒連帶老僕三人。夜寧子十五歲至險岸;十六入止水;十七歲兩位師長離世,負劍下山行俠;十八歲於鬥劍中悟得無漏;二十歲入湖庭,行刺議書丞謝無夢,未果,同年授官入樊籠司執事;二十三歲以游擊將軍、左羽林郎將權知樊籠司事,遂主管樊籠司至今。
申時,數十騎馳入盧龍塞。為首一騎鞍掛弓劍,一襲高階武官的藏青圓領戎服勾勒出矯健的身姿,卻又不失窈窕。她的秀髮挽成男式髮髻,上覆幞頭。這位男裝麗人有著一雙疏朗修長的劍眉與清水般的雙瞳,眼瞼之下的大半面容卻都蒙著玄色的絲質面罩。緊貼的蒙面絲物勾勒出高翹的鼻形與精巧的唇廓,毫無一絲褶皺地包覆著柔潤的下頜與天鵝般的脖頸,一直覆蓋到圓領袍的領口之內。而她握住馬韁的纖長手掌也被從護腕中延伸出的黑色手套包裹,顯然內有玄機。面罩與手套的材質並非中土的絲綢,更接近東夷女子的玄色絲襪,但未透出一絲肉色。陽光照在玄色織物上,隱隱透出華貴的光澤,在面罩上映出鼻唇形狀的淡淡陰影。模糊的面部輪廓將麗人有些鋒銳的五官與氣質變得柔和了許多,當她在面前行過時,方能一瞥那如迷霧的黑絲緊覆下雕塑般的側顏。
城門前戍守的鎮將掃了一眼橫置於後隊馬鞍上「嗯嗯」作聲的幾個蠕動綢袋,神情又似色慾悸動、又似不忿不屑,沒有看蒙面女子一眼,便揮手放行。待到這隊人馬的背影都快消失在塞內驛道上,鎮將才嘴角一撇,咕噥了一句。
夜寧子已入無漏八年,境界圓融無礙,五感之敏銳遠超常人所能想像,豈能不知鎮將之言行。那群會公和他們族內的子子孫孫,沒有半分能得軍心的樣子,只能通過厚賞重刑勉強控制。如今非常之時,樊籠司正是代表上善會對「不忠」女將施刑的職司,又幹著生孩子沒屁眼的陰私勾當,在軍中哪會有什麼好口碑?但她並沒有找對方麻煩的心思,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她又不是議郎,自然沒心思處處維護上善會的光輝形象。
軍中尚且如此,前女俠夜寧子在江湖上的名聲那就更不必說了。幽燕此行的戰果,多是她有意無意以自身為餌,引來行刺反被擒獲的女俠。這次出塞的俘虜倒是並非如此。夜寧子率手下數十騎,按如今大趙軍中的慣例搞了一次小規模「搗巢」,擊潰了一處北胡小部落,並意外發現了一位在帳中傳授文法的東夷巫女。
這位用術法擊傷了好幾位同袍的巫女如今被裝在米白色的綢袋中,趴伏在鞍上。袋外捆縛的銀繩與皮索讓每一寸布料都緊貼在這具纖穠合度的美好身軀上,胸前的菱縛讓豐潤的乳球顯得格外碩大,脂肉抵在顛簸的馬鞍上變幻著形狀。被頸繩與綢布勒裹成晴天娃娃模樣的渾圓秀首時不時微昂起來,從足袋堵死的口中發出柔媚的低吟。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雪白赤足點染著櫻色的甲油,蜷在一起。
旁邊馬上的「晴天娃娃」比巫女長出一截,顯然是位身形頎長的美人。這位部族的年輕首領、第一勇士剛剛生起雄心,便被打入了地獄之中。她的身軀一直在輕微地搖晃掙扎,塞滿酸臭厚實氈襪的口中嗯嗯作聲,包裹肌膚的綢布上甚至能看出肌肉發力的運動痕跡。似是之前掙扎過於激烈,她頸部與兩踝的繩結都被系在了馬鐙上,身軀被彎曲成了蝦米狀。無論如何用力,都只變成了挺翹臀部與飽滿修長大腿的聳動。袋口一對小麥色的天足緊緊併攏,似乎仍想著憑空發力。隨著人形情慾的高漲,掙扎逐漸變成了蹭動,足底染上了一片酡紅。
最後一具「晴天娃娃」身形最為嬌小。剛剛從祖母那裡繼承部族薩滿之位的少女還未褪去稚氣,便成為了預備肉貨。在樊籠司的手段下,她也是最為不堪的。綢布包裹的小腦袋與纖細的白嫩小腳已耷拉下來,隨著馬身輕輕擺動著,似乎沒有一絲氣力。人繭腰腹部的綢袋與下面的馬鞍已被洇濕一片,不知是蜜水還是尿水,亦或兼而有之……
為了就近監控諸軍,樊籠司在幽州的分司就在塞內軍城之中。這裡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護兵的營房分布四方,中心的高牆圍繞著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與常見衙門坐北朝南的格局大相逕庭,既似堡壘,又像牢籠。正中的內院是夜寧子的起居之地,也是暫存與侍弄肉貨與罪將的處所。人們歡呼著將三具人繭送入院內,自有專人接手。接下來便是這些士卒習氣未脫的樊籠司新捕手最期待的時刻。
一串串簇新的制錢乃至官式銀鋌自盧龍塞的官庫中搬出,按此次出塞的功勞與傷損,由夜寧子親自分發到每一個將卒手中。她還自掏腰包在軍城內風頭最盛的景雲樓置辦了十桌席面,送來此處。發完賞錢,夜寧子拉下面罩,與袍澤們飲勝了幾角,便引來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歡呼。
速賞速罰,同甘共苦,能打勝仗,這是收聚軍心人心的不二法門,也是曾經的夜氏嫡女在湖庭一輩子也學不到用不到的見識。倘若夜寧子未遭家變,她大概也會和上善會諸公們一樣,抬起纖纖玉手輕輕一指,便號令起那些勁卒老革做爪牙、做牛馬。只會想這些牛馬還不是靠我輩養活,事後能給他們一口飯吃便不錯了。但如今自己是白手起家,比不得門閥們家大業大,要中興夜氏,如何離得開這些未來的家將種子?
夜寧子一邊想著些有的沒的,一邊應付著幾個滿臉羞澀過來敬酒的年輕士兵,淺飲了幾盞。忽有軍吏來報:「司座,有宣敕中使至,請您至衛府公廨一晤。」
還有這麼禮貌的中使嗎?夜寧子心想。
如今的中使已不是代表皇帝的內侍,而是上善會的使者。這些人多是和門閥大姓能拉上些關係的小門小戶,在湖庭伏低做小,領使命出了京城那就成了爺。欺男霸女自不必說,把出使一次的前後成本撈回來更是題中應有之義。會面前竟然沒有收到中使的勒索信,夜寧子是很驚訝的。
衛府公廨離此不遠。重新蒙住面容的夜寧子走入廳堂,平日裡趨走其中的將吏不見人影,只有數名侍從簇擁著的一個年輕人。
這幾人都是至少險岸的好手,自己帶來的這三五個精卒怕不是對手。面對這詭異的情景,夜寧子忖道。
夜寧子沒有任何異動,仍在踱步前行。但她的心意已凝聚在佩劍「含光」之上,廳中眾人的呼吸節率、肌肉發勁、關節碰撞、衣物摩擦,乃至過簾的輕風,無一不在夜寧子的感知中纖毫畢現,並將成為她出手時的助力。整座廳堂仿佛被籠罩在她的「蛛網」之下,無知無覺地等待著那一劍的到來。
這是劍客夜寧子的風格。
師父曾說她心思太重,怕是與本派流雲劍意不合,還是學八識通明劍為好。
但她將兩者都練到了極致。
那幾名高手侍從對此毫無察覺,那中使也全然不知自己隨時會人頭落地,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與夜寧子寒暄了幾句,便從漆盒中拿出一卷象牙為軸、綾紙為底、系五色帶的告身,展開宣讀其上的敕文:
敕修武將軍、左羽林軍中郎將、知樊籠司事、幽州道巡檢捕虜使夜寧子:簪纓哲嗣,昭代純臣。河目龜文,自稟公台之相。雕戈鞏甲,咸推將帥之才。檢身靡恃於重侯,折節常聞於下士。俾削從權之號,仍加故卿之爵。於戲!累世勛庸,藏於盟府。才兼文武,光彼德門。常思帶礪之言,無忽盤盂之誡。欽哉丕訓,斯為令圖。俟立懋功,益嘉旌拜。可特授正議大夫、守殿中監、判樊籠司事,加評議大夫,封河南郡侯。
單膝跪地的夜寧子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自己這是……由武換文了?在如今的大趙,這無異於一步登天。而且散階、職事皆有擢升,還封了夜氏郡望的侯爵,更遑論重獲了上善會的評議資格。自己一直放在心中復興夜氏的事業,就被這張輕飄飄的綾紙推動了大半。
對其他武將而言,這是做夢都夢不來的事。夜寧子在樊籠司這半個衙門裡混了幾年,也從沒見過這架勢。這已經不是權力小小的任性了!
年輕中使笑眯眯地將告身與代表議郎身份的省符交到心神不定的夜寧子手中。一旁的長臉「侍從」則從腰帶中取出一枚蠟丸,雙手呈上:
「右揆三娘子有書致夜小娘子。」
右揆三娘子,就是嶺陽謝氏同輩排行第三,現任尚書右僕射兼議書丞的謝無夢。這馬臉高手對她如此稱呼,顯然是謝氏的家將供奉之流。
接過蠟丸,夜寧子眼前浮現出那張劍架脖子上還笑得陽光燦爛的臉。
難道真是她?她想幹什麼?
幾名謝氏家將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確認夜寧子收信後便徑直出了衛府,比起中使更像公事公辦的模樣。而身負朝命的中使卻湊了過來,笑得更燦爛了:
「姨母如今入上善評議,又判殿省。眼見我夜氏中興有望,小侄實在歡喜得緊。今日……」
「誰是你姨母?」
在對方夾七夾八的解釋中,夜寧子才明白此人出身夜氏支房,其母還真算是自己的遠房堂姐。派這麼個人來怕是想暗示,因支脈爭產而卡住自己承襲爵位與評議資格的藉口已經不存在了。
夜寧子滿腹心思,拿幾塊銀鋌打發走了破落戶本家。回到駐地的她沒有再與將卒同樂,示意大家接著奏樂接著舞之後,便走進中心的院落。
走過前院與樊籠司刑頭們居住的倒座房,便是內院的垂花門。門後,一位刑頭趁著日頭未落正在工作。刑頭是殿中省尚衣局出身的老人,稀疏的頭髮挽了個小小的灰白髮髻。深陷的雙眼正死死盯著工作對象,對夜寧子的到來渾然不覺。
刑頭正侍弄著分立於門後左右的「神像」。這兩尊「神像」高矮與常人無異,站得筆直,右手拄戟,左手扶刀,姿態十分英武。「神像」上身披掛盆領筒袖形制的魚鱗細鎧,小臂覆蓋著環鐵臂手,未分指的長筒皮革籠手延伸至甲袖之內,緊束的革帶勾勒出纖細有力的腰身,其下的甲裙幾乎蓋到腳面。若是趴在地上便能發現,甲裙之下不是皮靴,而是裹著黑色絲襪的雙足。甲衣頂端緊貼脖頸的「盆領」亦是束頸,逼迫「神像」只能高昂著頭。「神像」的秀首上扣著一頂羽飾兜鍪,眉庇、頓項俱全,只露出正中的小片面容——一張冰冷無表情的鐵質美人面。
在內院守門的這兩尊執戟「神像」,正是最近審查出的心懷趙室、對上善會不忠誠的女將。名單是京里給的,就連夜寧子也不知上面的標準如何。
好像是對姐妹,都叫虞亦什麼來著?
夜寧子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精緻面具,沒想起來她們的長相,也忘了她們的名字。
在五感全失的一片虛無中,虞亦青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強制併攏的五指虛握著戟身與刀環,卻再也無法揮舞殺敵。雲鋼打造細如毫毛的鉤針從她的指尖開始,穿刺並勾住幾乎每一條主要的筋腱,通過一條條柔韌的鋼線彼此相連,鋼絲又交匯於套在重要關節的銀環上。項圈延伸出的兩條鋼絲將嫣紅乳尖勒了幾圈,向下延伸至鋼製貞操帶之內,在這「褻褲」的中心交匯,又從後臀穿出,與拘束背肌的絲網相連。刑頭以銀環為樞紐,通過調整鉤針的距離、鋼絲的排布,便定死了女體的姿態。無論哪個位置稍稍一動,年輕女將的乳首與下陰便會受到首當其衝的刺激,結實優美的全身肌腱也會撕裂般地劇痛。倘若大幅活動,更是會字面意義上地撕裂開來。最為陰損的是,虞亦青周身交織的鋼絲虛不受力,後背離牆亦有三寸「天塹」,除了手中虛握的長戟,全無可支撐借力之物,讓女將幾乎是全憑自身氣力站立著。
每日從鼻孔灌注的流食雖讓女體的後庭清凈起來,但取而代之的是愈發旺盛的尿意。女將健美平坦的小腹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微微隆起,又被束緊的革帶限制了膀胱的空間。黑暗寂靜之下,虞亦青幾乎可以聽到一顆顆水珠滴入膀胱的聲音。自由釋放是不可能的。兩條健美大腿間的穴口被柔潤細膩的白膏泥完全封死,其外是帶鎖的鋼製貞操帶。當括約肌再也承受不住,女將就只能任由體內「亂兵」一次次衝擊固若金湯的防線,再倒卷而回。加之在鋼鉤下禁不住顫抖痙攣的肌肉,便可體味到樊籠司刑罰內外兼修的痛苦。
只有摻雜在流食中少量媚藥所帶來的慾火,能將虞亦青對痛苦的感知轉移一二。但這仍是飲鴆止渴,愈演愈烈的淫慾渴求與不得釋放、受盡苦楚的現實間的落差,足以將貞烈女將變成最瘋狂的母犬。此時若是將她覆臉鐵面與套裹美首的兩層玄色厚絲摘下,便能看到一張只見眼白、春潮湧溢的淫褻面孔。但這一切都被封印在面具冰冷寧靜的神情之下。虞亦青檀口中塞滿了妹妹虞亦冰上次「罰站」中穿得汗濕透滑的一雙棉襪,朱唇被魚膠口脂強制粘合,鼻孔亦塞入了消除鼻音的栓塞。於是嬌媚絕望的呻吟也變為完全的緘默。還有被棉塞與蠟液封死的耳孔,全身不露分毫肌膚的包裹,虞亦青與世界似乎隔絕開來。
也許是二十四個時辰,也許是三十六個時辰,被封閉五感的虞亦青完全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讓刑罰的苦楚延長了十倍。倏然,她身上的甲葉震動起來,在黑絲襪筒頂端與鋼製貞操帶之間裸露的一點肌膚也感知到了風的觸摸。
「!?」
右側的鐵甲人形微微一顫,周身甲片發出一聲輕響,隨即又靜止下來。鐵面唯一開口的鼻孔處傳來幾下沉悶的呼氣聲。這就是她現在僅存的發聲途徑。
刑頭慢條斯理地將繫於甲裙正中的皮繩解開,把掛在正面與腰側的掛鉤取下,再掛在人形背後兩側的牆上鐵環中。從正前方的開口處,裙甲就像一幅畫卷般展開來,將內里的一切暴露無遺。從包裹嚴實的人形上身往下,可以看到腰際圍繞著一圈連接眾多鋼線的鐵「腰帶」,正中自然是包裹秘處與後庭的貞操帶設計,還有一把鎖住扣環的小鎖。人形修長健美的雙腿微微張開,穿著微透黑絲襪。
刑頭用鑰匙開了扣環,將鎖帶從腰環上卸下,便露出了黑森林下的美人縫。只見兩片肉唇之間被白膏泥封死,周圍毛髮肌膚都頗為乾爽,顯然並未滲漏。他打量了一番人形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然伸手往上輕輕一按。
「!!!!」
人形的反應前所未有地劇烈,全身猛地痙攣一下,黑絲腳趾用力摳著地面,面具鼻孔處急速的呼吸氣流夾雜著嘯聲,隨後顫抖持續了二三十息,才緩緩停止。
刑頭點了點毛髮稀疏的頭,似是十分滿意。他拿起一根中空的葦杆,看也不看便迅速插入穴口的白膏泥,直至半根葦杆沒入其中,隨後拿過一隻深底銅盆,置於人形雙腳之間。數息之間,一線細小但強勁的水流便從葦杆口射出,其手藝之精熟可見一斑。尿水撞在銅盆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金屬顫音。又聾又盲的人形也感受到鼓脹水球般的膀胱正在一點點泄壓,肌肉逐漸鬆弛。
急速但細小的放尿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水流才漸漸變為水滴,人形的小腹上再次現出了結實性感的馬甲線。刑頭不緊不慢地在肉唇邊緣點上軟化白膏泥的藥水,用鐵鉤將其整塊勾了出來。仿佛拔出了西海汽酒的軟木瓶塞,殘餘的尿液與積存的蜜水混在一起奔涌而出,在盆中濺起了高高的水花。還有少部分順著大腿流下,洇濕了包裹其上的黑絲襪,為下一次的塞口蒙面之物添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隨著尿意釋放,灼燒人形下身的便只剩下了純粹的慾火,僅露出來的胯部與臀側肌膚逐漸染上一片情慾的酡紅。沒有任何外部刺激,原本完全靜止的人形就開始如顫抖般輕微地扭動起曲線完美的腰胯,給不知在身前還是身後的「主人」展示著自己的秘壺與後庭,好似開屏的孔雀。在長久的幽閉虛無中,一定程度內肌肉撕裂的疼痛與女體對肉慾的渴求共生在一起,給渴求宣洩的人形火上澆油。人形的一對玉蚌竟也肉眼可見地開合蠕動起來,淬身境之上武者軀體的純度,在此顯露無遺。在肉唇的張合漲縮之間,一縷縷透明微粘的汁液直墜入銅盆,激起一聲聲水響,仿佛飢餓母犬口中流下的涎水。
宛如一條真正的雌犬,虞亦青急促而用力地嗅聞著兩層蒙面絲襪上濃郁的異味——包裹秀首的玄襪一拉到底,妹妹踩出灰白腳印的腳掌部位正對著她的口鼻。不斷分泌的口涎被封死的朱唇阻擋,只能由酸臭棉襪過濾後大口大口地吞進胃袋。但冰冷的面具仍然忠實地掩蓋著這副崩壞的母犬臉,下身的鮮活肉穴反而成了她的「真容」。
在美人鐵面與蒙頭絲襪包裹中,虞亦青的頭腦已經停止了思考。
她忘記了軍中戰事、忘記了樊籠司、忘記了妹妹、忘記了自己。
想要……
想吃……
下面想吃……
下面想要吃肉棒……
不管是什麼也好,都插進來吧……
僅僅是輕微的蠕動與盆底肌的收縮,遠遠無法達到她所渴求的宣洩。兩片充血至嫣紅的肉唇幾乎痙攣般地張合,幻想中的潮吹噴射卻一直沒有到來,吐出的透明汁液只能淅淅瀝瀝地順著黑絲長腿淌下。
看著面前扭動的美腿玉蚌,刑頭平靜得像是老僧入定。比起那些見個洞就恨不得把蛋都塞進去的江湖捕手與後世捕奴使,不知高到哪裡去了。
刑頭從懷裡摸出兩個小小的銅夾,笑眯眯地將其中一個夾在右側肉唇的邊沿,只捻起了一點皮肉。
「??!!!!!!!!!!」
隔著兩層蒙面絲襪,鐵面鼻孔處噴出的氣流都吹出了尖銳的哨音。秘處猝不及防的劇痛讓人形一雙黑絲長腿幾乎蹦了起來,原本正立的姿態肉眼可見地扭曲了。隨後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襲來,人形每一條優美的肌腱都在痙攣。嬌嫩的乳尖也被連結的鋼線勒緊,狠狠一扯。兩道鋼絲深深陷入了肉縫之中。伴著高聳胸脯的劇烈脹縮,寒症般的顫抖持續了近乎一刻。包裹兩條長腿的玄色絲襪已被汗液、尿液與愛液完全浸透。
待到這具嬌軀稍稍「冷卻」,刑頭又給左側肉唇上了個夾子。
「!!!!!」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人形反應倒不像第一個夾子那般劇烈,但還是猛地一陣抽搐。姿勢本就變化了的人形左手漸漸扶不住刀環,放下手臂這個動作將會牽引交織的鋼線與鉤針,扯斷內里美人至少半身的筋腱。虞亦青被鋼鉤控制的痙攣臂肌已完全不聽使喚,只能在全身疼痛刺激出的扭曲快感與絕望中,任由皮革籠手軟軟垂下。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是不是……這樣就能快活?
倏地,被托住的左手停止了下落,隨即被安放到原來的位置。皮革籠手忠實地剝奪了人形對這隻拯救之手的觸感。
夜寧子收回裹著黑絲手套的纖掌。她很清楚這套拘束方式的厲害之處,也從不吝於拉人一把,就算肉貨也是一樣。
這才發現司座的刑頭連連作揖告罪。夜寧子轉過身揮了揮手,不再圍觀給肉穴已「冷卻」下來的女體重裝貞操帶的流程,以及在左側那具人形身上的同樣操作——還未得釋放的她已經開始發抖了。
進了內院,左廂房檐上吊著今天捕獲的三具「晴天娃娃」,房內中藥鋪似的匣床里盛放著十二名叛逆、五員罪將,右廂房內刑頭正在訓練母犬,時不時傳出不堪的響動。
樊籠司的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燥。
夜寧子推開後堂居室的大門,其中陳設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一床一桌一椅而已,並沒有女奴母犬人肉家具擺件之類的東西。後堂最深處是每日練功的靜室,她徑直走入其中,鎖上了門。
一個時辰後,以五心朝天姿勢盤坐收功的夜寧子口中吐出一道匹練般的白氣。每日朝夕的內外行功是她多年來雷打不動的功課。入無漏已八年,以她的武學天資早已察覺到更進一步的可能,然終不得其門而入。即使日日修煉,即使多次生死大戰,也始終未有寸進。
或許是心魔吧,她這樣想著。看著自己漆黑而纖長的雙手。
夜寧子此時已解開外袍、脫去帽履、拉下面罩。顯露出的曼妙身姿被玄色連身襪完全包裹,緊緊貼合女體卻又不透肉色的絲物在燈燭下微微泛著光澤,仿佛她的肌膚本就如此。這是她在樊籠司第一次捕獵時,從那位東瀛女忍身上剝下來的戰利品,對方則成了樊籠司設立不久的活書庫中的最早一批「藏書」。這件連身襪不懼水火、可避寒暑、極為透氣,又如軟甲般堅韌,自此便是她最貼身的「戰衣」。
穿上「戰衣」,蒙上面罩,便與當初的女俠夜寧子漸行漸遠。
夜寧子一直想要相信,自己本該是現在這樣。她的出身,以及在彌留的老僕面前立下的誓言,註定了她要為興復夜氏做很多不光彩的事。她會成為人所不齒的上善會鷹犬,甚至其中的一員。闖蕩江湖那短短兩三年時光,只是做不得真的鏡花水月。
然而她蒙住了自己的面容,也很少再照鏡子。因為她知道鏡中映出的是一張與女俠夜寧子一樣凌厲而清麗的臉。當年的小女俠夜寧子還頑強地活在她的心中,既沒有被殺死,也沒有被馴服為樊籠司的女奴。
但她更不想在逃離樊籠司之後,被抓回來變成門口「神像」那樣肉慾燒壞腦子的性奴,或是活書庫里的肉書。
女俠夜寧子與司座夜寧子便這樣僵持了下來,代價便是她自己停滯不前的武學進境。
直到這封信的到來。
隨手捏碎蠟丸的夜寧子展開一張幾乎可以說是紙條的信箋,瞳孔驟然一縮:
「仆有丙申舊事半紙,卿若有意,可往湖庭一觀。」
其下是右僕射謝無夢的花押。
又被這個女人拿捏了,夜寧子想著,恐怕之後會在她那裡越陷越深。
但母親的失蹤、夜氏的傾覆……這些謎團的答案就在湖庭,她絕沒有拒絕的理由。
有些失神的夜寧子拉上面罩,仔細地蒙住山根眼瞼之下的大半張俏臉。
過去的小女俠或許真要死了。
正議大夫、守殿中監、判樊籠司事、評議大夫、河南郡侯夜寧子這樣想道。
二 湖庭(上)
上善元年六月丁巳。
雲夢大澤的水氣隨著暑熱逐漸蒸騰起來,讓湖庭的外郭羅城充斥著潮悶的空氣,給賣力氣討生活的百姓添了幾分四時不同的艱難。少量層層包裹的「貨物」更是不免受一番苦楚。直到被運送進自有冰室的貴人府邸或樊籠本司,這些拘束嚴密、蒙頭覆面的少女乃至少年才有一絲喘息之機——隨即陷入更深的地獄。
之前一二十年,尚未架空趙家天子的閥閱之族尚需維持一副仁善的面孔,「運貨」在湖庭城中還無法如此明目張胆,只好走湖庭底下的地道,為貴人們提供著血肉饗宴的消耗品。如今,改元易統的赦文墨跡未乾,載運各種包裝肉貨的舟船就已出入於湖庭各處水門,乃至光明正大地驅馳在四方正門外平直如砥的大道上。
湖京的守門士卒素來最會把握風向,不僅視若無睹,甚至在某些徽記的舟車經過時殷勤地為其驅趕出通道。樊籠司的徽記正是其中之一。
湖庭東北的嘉會水門外,一艘官式沙船劃破周寰如鏡的水面,用旗語向守門吏卒宣告了自身的到來。監門校尉進了一旁戰棚,踹起地上偷懶的士卒。隨即帶人連喝帶罵地勒令水門前眾多大小船舶撐篙靠邊,清出一條通道。
沙船緩緩收帆,不多時便到了水門前。船頭果然樹立著樊籠司的認旗,以及數對象徵高品官員的列戟。
監門校尉施禮前向艙內偷瞄了好幾眼,沒看到任何想像中攢勁的內容,只有竹簾掩映下端坐著的一道綽約身影。校尉低下頭,老湖庭人的天賦瞬間啟動,看到這艘毫無隨從、遠道而來的官船,便聯想到近來某位提拔迅猛、風頭正盛的新貴——當然人家的姓可不新,十足的高門舊姓——那位不就是從幽州回京嗎?
這艘沙船身長十丈有餘、桅杆亦有數丈,但這座奇觀般高大的水門與寬闊異常的水道仍輕而易舉地容納了它的插入,將其「吞」進了湖庭城。
沙船入城後,靠近門口的幾艘小船趁著閘門還未關閉,悄悄蹭了上去,企圖逃掉要交的入城錢。監門校尉大吼著指揮士卒用拍杆把小船打翻,人、貨在水中漂得到處都是,水門前一陣雞飛狗跳。
沙船沒有理會身後的喧攘,借著收帆前的余勢安靜地滑入城中。湖庭羅城的水道寬達十五丈,幾可容納數艘這樣的帆船並排而行。兩岸候著的縴夫跳入水中給沙船系上纜繩,自然地接管了船舶前行的動力。伴著一聲聲號子與喘息,沙船朝著湖庭核心的中庭島行去。
夜寧子端坐在隨著行進微微搖晃的前艙室中,手中黃藤茶盞內水面平滑如鏡。自夏口改行水路以來,無論是在大江之中還是雲夢之上,遭遇何等疾風激浪的顛簸,這雙無比穩定的黑絲玉手把盞時都不曾讓水面泛起一絲漣漪。
當然更不會暈船。
手下那幾十個出身邊塞的樊籠司新人,上船便吐得七葷八素,只能在甲板上起居。如今也算練了出來,沒那麼萎靡,便紛紛自覺地搬到內艙,把上層留給唯一身為女子的司座——以及其他捆作一團的美肉。畢竟這些人是日後的部曲家將,而不是給樊籠司養的捕手,軍紀還是要有幾分的。
夜寧子一口飲盡盞中沒滋沒味的白水,以頸間貼合的「衣領」緊覆面容,在平滑乾癟的黑絲上凸顯出令人遐想的輪廓。她起身向後艙走去,打算在赴本司交割前再看一眼自己的「戰利品」們。
硬底皮靴行走在木質地板上,篤篤作響。未封閉耳竅的肉貨聽聞這早已熟悉的腳步聲,便加大了掙扎扭動的力度,微細沉悶的哀鳴也伴著喘息變得激烈了幾分,以此來歡迎她們的征服者。
夜寧子停在木門前,感知著門內每一具女體的呼吸、肌肉、關節乃至心跳的狀態,確認無誤後方才推門入內。
她素來如此,並非這次才特別地謹慎。
推開木門,便看到一幅香艷而侷促的畫面。三面未開窗的艙壁旁,都立著不足一人高的鐵籠。鐵籠只有對著中央看守者的一面是粗大鋼條交織的「網」,其餘則完全封死,說是鐵匣也無不可。每個鐵籠內都盛放著一具赤裸的美肉,以不同的姿態被各式束具固定下來,時刻蜷曲著、扭動著、低吟著。
房內現在擺著四隻鐵籠。先前數月在幽州抓捕到的叛逆、罪將,搗巢時的「獵獲」,多數都沒有運到數千里外湖庭的價值。按照上善會的最新指示,對不夠忠誠的女將們基本上還是「小懲大誡」,鎖上工部監製、鑰匙由兵部保管的貞操帶,便可放還軍前效力。在樊籠分司門口放置了不少時日的虞氏姊妹亦是如此。在這無期的牝戶鎖閉刑中,女將們要如何釋放被樊籠司調教後積儲的慾火,就不是貴人們要考慮的事了。
而燕山余脈中流竄的一小撮女山賊、趁局勢不穩殺掉稅吏的小派掌門母女、寫打油詩揭帖向皇帝表忠心的鄉下女生員……這類都不用夜寧子親自過問的囚犯,在臨行前就移交給幽州本地的世族、軍將,讓他們內部消化,順便將向來自收自支的樊籠司小金庫充實一下。
當然,每個囚犯的落網都已作為功績上報。真正的大案本就如全天下的八重境一般稀少,若是樊籠司這點文書雕花的功夫都不會,那早該被上面裁撤了。
然而,畢竟是上善元年,畢竟是幽州。在這多事之秋,怎會沒有大案與高手呢?
正對房門右側的鐵籠里,是一具躬腰低首盤坐著的女體。即使姿態如此扭曲,亦可見其身量有些嬌小,被繩網凸顯、完全無遮無擋的胸乳亦如初綻豆蔻般嫣紅稚嫩,顯然是十餘歲的少女。
少女的腿較其身量而言算得上修長,纖細中不失結實。泛著銀光的多匝繩圈將左右兩側大小腿併攏束緊,僅露出圓潤頂端的膝蓋已被屈折至極限。繩索向下延伸至跟腱與腳踝,將這對美腿以盤結的姿態縛作一體,兩隻纖美赤足的幼嫩足心則被翻起朝上。這一姿勢是道門的五心朝天,也是佛門的結跏趺坐,在這全身赤裸的小女囚身上卻毫無清靜,只見其淫褻。
再往上則是少女的私密之處,與隆起的椒乳一般的粉嫩。兩道沒有置於正中的股繩特意緊勒住了雙唇外側的肌膚,令嫣紅的雙瓣花完全綻放開來,無情地將時時潮潤的玉穴拿來「示眾」。繃直的鋼索橫亘於與穴口平行的股繩之間,其中央牢牢栓著的,是一方青玉為飾的劍首。劍柄以天蠶絲與劍麻混紡的緱繩纏扎出漂亮的菱形結,一如它被捆束的主人一般。一半劍柄已沒入花徑之中,其下綠松石的劍鐔、鯊魚皮的劍鞘被狹窄濕潤的女體腔道緊緊包裹,連鞘內玄鐵鍛造的劍身都已如少女的肌膚一般溫熱。雖是短劍,白玉的劍珌亦是直抵花心,隨著女囚的動作深深淺淺,讓之前未經人事的少女體味到陣陣潮湧,經常清理的鐵籠底板不時流淌著來路不明的汁液。
少女的上半身是相當傳統而有效的捆縛。與股繩相連的繩索在她優美的腹肌與纖細的腰肢間交織出一張張網格,下丹田處的腰身被特意照顧,幾乎勒細了一圈。更上方的胸肋也享受到同樣的待遇,交疊的繩網連結成一個整體,儘可能地限制了女囚的呼吸。少女嬌小的雙乳根部被上下交叉的繩索勒緊托起,呈現出異常的挺拔。女囚的上臂幾乎完全被繩圈覆蓋,繩圈和上身的繩網結為一個整體,令上臂只能死死地貼合著軀幹,全無一絲挪動餘地。她的小臂與手腕以極為標準的「後手觀音」捆縛著,仿佛天生長在一起般完全合攏,不可分開。少女的十根蔥指緊攥著黏膠球,被套入兩個系死的小小綢袋中,也成了完全的擺設。
幾道繩圈繞過女體纖細的脖頸,略為收緊了幾分,令喉內呼吸吐納的氣流更小了一些。兩道繩索在咽喉正前方打了個結,扭在一起延伸向下,如同母犬項圈前的鐵鏈一般,與腳踝處的繩圈交織一處,纏繞多圈後打上一個死結。這段繩索相較女體軀幹的長度還短了幾分,令她只能垂首躬腰,將玉背彎得如蝦子一般,看上去更加嬌小了。
女囚脖頸的繩圈之下,不見一絲肌膚,她的面孔亦不可見。自鎖骨往上直至頭頂,都被一片泛著油亮光澤的青黑之色完全覆蓋,與之下白玉般的肌膚反差格外強烈。用一條青黑色的半透蛛絲襪包裹螓首,模模糊糊地蒙住少女清麗秀雅的面容,將其一直拉到底,讓頭頂的「小尾巴」完全消失,覆蓋鎖骨之上的整條玉頸。如此重複數十次,結實而富有彈性的織物便將秀首上的一切都完全掩蓋,只餘下渾圓如鵝卵的顱形、圓潤許多的精巧下頜線、化為一道微小凸起的鼻樑,以及絲質「肌膚」上雲霧般的摩爾紋。被層層蒙裹的渾圓美首唯有腦後開了一處小口,黑亮的長髮紮成一束馬尾從中穿出,被系在籠頂的鐵環上打了個死結,和頸繩一樣繃得筆直。
蒙面絲物之下的雙唇看似並無任何封堵,其實內有乾坤。之前調教中少女穿得發黃的兩雙錦襪被填在口內,少年人發達汗腺的成果被她自己時時品嘗著。兩排玉齒裝有帶著機括的牙套,接管了她上下頜的開閉,此時便牢牢咬在一起,不得張開。少女明亮的杏眸中貼著純黑的盲片,被剝奪了眼中神采與視覺。加之深入耳竅之內的耳塞被蠟液封死,便隔絕了女囚對外界的絕大部分感知。
密密匝匝纏繞於女囚身上的繩索足有拇指粗細,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它完全是由一根根雲鋼細索絞纏編織而成,作為束具,其堅固不亞於精鐵重鐐,柔韌則有過之。這並非樊籠司的制式裝備。需要如此拘束的這具女體,或許也並不像外表那般嬌小柔弱。
……
四個月前,作為上善會特使初至燕垣的夜寧子為了表示「親善」,便在本地官紳陪同下前往薊城獨樂寺游賞。獨樂寺是幽燕一帶頗為顯赫的叢林,其香火之盛,從近年興建的萬佛閣便可窺一二。十餘丈高的萬佛閣,不知耗用了多少巨木,多少金玉琉璃,多少織錦幡帷,自建成之日就成了幽燕之地的一方偉觀。
眾人在已被衛府將卒清場,戒嚴三日的獨樂寺中遊覽一番,萬佛閣自然不能不去。立於朱漆描金的巨大樑柱下,夜寧子耳中倏地聞得樑上傳來「咚」地一聲,有類鼓響,但細微得多,旁人皆不曾聽見。
是心跳聲。
此乃高手運轉某種類似龜息的法門,將真氣與血液的運轉壓抑至極限後,驟然爆發的徵象!
緊接著又傳來綿長有力的呼吸與若有若無的水響——這是氣血劇烈泵至周身,透體而出的聲音。
夜寧子垂下眼帘,長睫覆在面罩頂端,默算著時間。
過了二三個呼吸,她仰起頭,見到了那道自樑上躍起的紅影。
紅影徑直墜下,未顯出分毫輕盈之態,像一顆沉默的石頭。
夜寧子向旁側挪了一步。
急速下墜的影子沒有帶起一絲風聲,仿佛將整座樓閣的風都裹入其中,閣中的空氣陷入死寂,就連常明的燈火都停止了搖曳。
轉瞬之間,紅影便從十丈高處墜落到不足三丈。
赭色的頑石上伸出了一隻素白的手,手上握著一柄黯沉的短劍。影子刺出一劍,手腕發勁一震。
劍光如霜雪,劍吟如裂帛。
仿佛裹在影子身上的風被盡數釋放,凝滯的空氣被這一劍所攪動,在閣中掀起了狂嵐!夾雜著嘯聲的勁風在封閉的樓閣內部旋轉衝突,吹滅了滿閣的燈燭,撕扯著厚重織錦作成的幔帳旗幡。
劍中的殺意於一震之間驟然爆發,伴著鬼哭似的風嘯,仿佛萬佛閣中的這一方小小天地,都成了夜寧子的敵人。這是天人合一的一劍,可謂已近道藝。
夜寧子本打算待對方停滯空中,無從偏移借力之時,向旁側挪移避過這一劍。但紅影將劍驟然一震,加之藉助風勢調整,劍尖落點覆蓋數尺方圓,電光火石之間已不及躲閃!
果然是圓滿無漏的一劍。
宛若裹挾風雷的劍尖離夜寧子的頭頂只有尺許,紅影的瞳孔中已映出幞頭上的紋路。忽然,她的視野被一片素白遮蓋。
夜寧子沒有拔劍。她虛掛肩上的白色貂鼠皮披風被揚了起來,將墜落的紅影正面罩住。在流雲劍意的驅使下,厚重的皮裘如羽毛般輕盈。白色的披風化作了天上的雲,帶著人間最溫柔的牽掛,一絲一縷地纏繞於玄鐵短劍之上,令暴戾肅殺的劍勢也不得不在溫柔鄉中暫作歇息,也將紅影的上半身包裹在內。
但一襲披風怎能與劍意加持的神兵相抗?只一剎那,這片「白雲」便被劍氣絞碎,化作一縷縷四散的白絮。
這一瞬間,夜寧子已挪出數尺之外,成功避開了這一記不知已蓄勢多久的無漏之劍,沒有直攖其鋒。
視線被遮的紅影劍勢也偏了幾分,將燕垣通判與監寺和尚,連帶簇擁著他們的兩名重鎧甲士,如裁紙般從上至下劈成兩半。
劍勢已盡,紅影輕盈地落在光潤的青石地面上。
夜寧子先前眼中只有那柄劍的動向,此時才看清持劍刺客的模樣。她身量有些嬌小,一身緋紅的勁裝勾勒出正在發育的美好曲線,纖美秀足套著一雙短靴。刺客的面上蒙著一幅絲綢紅巾,將眼瞼山根之下的大半面容緊緊包裹,幾無褶皺的紅巾上瓊鼻櫻唇的輪廓顯露無遺。其上只露出故意化了點妝容,卻無法掩蓋清麗稚美的眉目。刺客的秀髮扎了個利落的馬尾,蒙面紅巾卡在馬尾上緊緊系死。這堪比無漏天的刺客,竟是個只有十餘歲的少女!
從少女刺客躍下到落地,兔起鵲落之間便與夜寧子交手一記,順帶殺了四個。閣中除了夜寧子,餘眾的武學境界皆不足道,加之時間實在太短,是以竟無一人反應過來。直至八片屍身倒地,眾人才發現刺客的存在。閣中頓時嘈雜起來,一片大亂,人群蜂擁朝門口擠去。
想上前與刺客搏鬥的好手多被眾人堵在外圈,只有一名淬身境的校尉沖至刺客面前。
隨即被一劍斬殺。
於是眾人都埋頭逃跑,再無人想與刺客放對。
蒙面少女未作追趕,她的目標只有夜寧子。
一黑一紅兩位蒙面女子對峙著。
夜寧子心知,眼前的刺客並非只有一劍之力,而是實實在在半隻腳踏入了無漏之境。加之這壓抑氣血然後爆發,絕類古代刺客的法門效果尚在。她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對手。
但夜寧子也絕非一般的宗師。流雲劍意與八識通明劍造就了她陰柔纏綿的風格,她極少一招斃敵,但敵手一旦落入下風,在其他八重天處或許還能逃得性命,在她手中卻絕無任何逃脫的機會。她也許是天下最擅長群戰的宗師,任何環境對她而言都是主場。
含光出鞘。
兩位蒙面女子的鬥劍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半入無漏終究不是真正無漏的對手。少女刺客最終被點中幾處要穴,軟軟地癱坐下來。緊緊包覆少女面目的紅綢被汗水浸透,其上瓊鼻檀口的形狀幾乎纖毫畢現。
隨行的樊籠司專業人士立即趕來處理。出於對當地勢力的防備,沒有暴露少女的真面目,直接隔著紅巾將麻核桃塞入被強行張開的綢布唇形中,隨後布袋蒙頭、重銬重鐐,迅速完成了簡單而嚴密的拘束,便拉上馬車運走。
只餘下一片狼藉的萬佛閣與面面相覷的本地官紳們。
事後夜寧子借題發揮,指責燕垣方面搜檢不力,換取了衛府對她招攬兵將裝聾作啞的補償。
激鬥中旁逸斜出的劍氣斬斷了小半閣中木柱,其後僧眾以鐵箍加固立柱,才勉強使其沒有坍塌。
獨樂寺的一方名勝自此成了斜閣。
……
當下少女渾身不著寸縷的玉肌白白凈凈,鐵籠內外不見半個文字,面容亦被掩藏於迷霧般的黑絲之下,全無任何可辨認身份的線索。管中窺豹,亦可見這位小女囚身份之特殊。
「我叫趙若雲。」
在樊籠分司的刑房裡,被劍尖挑開腦後馬尾上系死的蒙面紅綢,露出略帶稚氣的清麗面容。神色漠然的少女不待訊問,便吐出略帶沙啞的一句話。
今年十五歲的她是燕垣府長史的女兒,是易水派的嫡傳弟子,是江湖上聲名鵲起的正道俠女,是十餘歲入止水的少年天才,旁人斷然想不到會與數月前藏頭露尾的蒙面刺客、殺官造反的欽犯,如今樊籠之中的肉奴是同一人。
趙若雲趕在清場的吏卒到來前潛入萬佛閣,自我鎖閉了五感,以數息記時,如此三晝夜,水米未進,只為等待上善會特使的到來。她刺殺的動機很簡單:顛覆上善會,恢復趙室。而上善會卻始終沒有明正典刑地宣判她的罪名,還命樊籠司將她千里迢迢押送至湖庭。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姓趙。
小女俠是正經的大趙宗室出身,太祖皇帝胞弟的後嗣。其父甚至與上善會走得頗近,幾乎要領受議郎的資格。
此次大案令會公們意識到,散居各地的遠支宗室中蘊含著相當的威脅,至少是危險的可能性。於是尚書省以最快的速度下發省符至各道府縣,勒令宗室回京居住。
為了減輕可能的動盪,這樁殺官謀反的十惡大案便被上面壓了下來,自此輕輕放過。趙若雲則以返京宗室的名義回到湖庭。
早已空懸的宗正司也被上善會重新充實起來,以管理遠支宗室。宗正司將來的「管理」風格,從為樊籠司提供技術指導的殿中省六尚局便可略窺一二,而殿中省便是「服侍」宮中皇族的官司。內廷之外很少有人知曉趙氏的公主們如今的「享受」,而夜寧子正是其中一個。
在朝廷文牘的層面上,趙若雲並不算是欽犯。她能否留在樊籠司的牢獄中,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即便上善會不作追究,落入宗正司手中的境遇,恐怕倒未必比得上樊籠司的囚奴。
夜寧子步入房間,目不得見、耳不得聞的少女還是通過臀肉與骨盆「聽」到了木質地板傳來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抬頭,便被頸踝間拉直的繩索向下一扯,又被系在籠頂的馬尾繃住,微不可言地輕顫了一下。
「哧哧……」
本待出口的痛呼被幾聲從狹小氣道中噴出的喘息取代。幾乎被完全固定的女體被覆面的層層織物消除了絕大多數鼻音,只能以噝噝的呼吸聲傾吐自己的窒悶難過。
被繩網牽動的鋼索帶起穴中短劍向深處一探,又伴著顫動彈回。每日被自己的愛劍如此「姦淫」,少女竅穴中潛伏的潮媚之意已能被輕易勾起。玉蚌攣縮著閉合,仿佛要將腔內的玄鐵「丈夫」吞入其中。隨即驟然一綻,晶瑩透明的蜜汁經過被劍鞘占據大半的狹窄花徑,幾乎是噴射出來。連同上方穴中射出的尿水,便在不知身份的看守者面前,完成了一次少女近來多次抵達的絕頂潮吹。在幾乎燒壞頭腦的快美與羞恥中,女囚被嚴密蒙裹的螓首高高昂起,幾乎將繩索相連的下身提了起來!
「哧哧!呋呋……」
在愈發急促響亮的呼氣聲中,隱隱夾雜著似哭似笑的低吟。
「嗚嗚?!嗚嗚嗚嗚嗚嗯嗯噫噫噫!!「
最左側鐵籠中忽然傳出遠較趙若雲響亮的悶叫,隨之而來的是噴濺出的潮液擊打在金屬上的聲音,甚至有幾縷灑到了籠外艙板上。未封閉耳竅的肉奴伴著「獄友」的呻吟,也抵達了絕頂。朝內望去,不足一人高的籠中,最為惹眼的便是一對如牝馬般修長有力的美腿。從拇指至腿根被密密匝匝的繩圈強制併攏在一起,加之鞋跟奇高、容納雙足的奇形木履,一對長腿幾乎占去了籠門的大半高度。長腿的主人便是四月樊籠司最後一次搗巢的俘虜,那位學習文法的北胡女首領。她細膩的小麥色肌膚上有微小的水流淌下,不知是汗液還是別的什麼。一對膝鐐在背後膝窩處向上下的大小腿各伸出一根鋼刺,便迫使這雙腿只能直挺挺地立著。而鐵籠偏又不容這團身形高挑的美肉直立其中,她的上半身便只能躬腰屈背,擠得肚臍周圍健美性感的馬甲線微微變形。膚色略淺的一雙美乳如水袋般墜下,黑珍珠似的乳尖上順便夾著一對銅夾。軀幹雙臂上的繩網編織方式老套而有效,將這位真水諸部第一巴圖魯結實優美的雙臂化為紅紅白白、酥軟入骨的一團脂肉。皮革頭套後腦的抽繩被狠狠拉至最緊系死,連唇形都隱隱浮現於厚牛皮之上,英姿颯爽面孔上的媚色便無人得見。口中酸臭氈襪也將一切言語與尖叫翻譯成了悶哼。只有黑亮茂密的長髮得以自頭套腦後伸出,編成了草原姑娘常見的粗長髮辮,同樣系在籠頂鐵環上,迫使黑色的皮革美首反向昂起,將全身擺成了個不規則的「之」字。
旁邊籠中自然是另一位被俘的東夷巫女。她羊脂白玉一般雪白豐盈的身軀上似乎纏繞著一圈圈墨書,似字非字。隨著女囚的微微顫抖,墨跡淋漓的筆鋒仿佛活著一般蠕動起來。若仔細觀瞧,便會發現墨字是寫在捆縛巫女軀體的白色皮索之上,與雪白的肌膚幾乎難以分辨。這是鎮壓其術法的符籙,加上拘束肉身的皮索,便是一套完整的束具。她被固定為端正跪坐的姿勢,綢袋裹死的雙手手腕被拴在腰間革帶上,細腰下的肥美肉尻不成比例地置放於一對纖足之上。如果不是全身上下一絲不掛,想必會是頗具儀態之美的情景。巫女長及腰臀的秀髮被編出幾縷細細的髮辮,分別系在左右腳踝上,逼迫她上身只能擺出正襟危坐的樣子。劉海之下巫女的面容與其他囚犯一樣,沒有露出半分,一張頗為精緻美貌、全無開口的白底瓷面具覆在她的臉上,帶著淡妝般的釉色,腦後則是帶鎖的扣環。玉輪般圓潤精緻的雙耳同樣沒有放過,帶著符籙的耳塞宛若姦淫一般深入耳孔,從她不時搖晃的螓首來看,似乎還有別的妙處。
至於那位小小的薩滿少女,則被審訊後判定無甚價值,交給當地自行處理,如今或許在某幽州大族的床笫之間吧。
最右側鐵籠上掛著張犯由牌:燕垣府妄造妖言煽惑軍變通同謀反律斬犯女盧氏文君。
籠中美肉兩側赤裸裸的玉臀之上,也分別從上到下寫著「律斬犯女」「盧氏文君」八字,還特意仿了她自己的娟秀字體。
燕垣盧氏,是僅在四姓之下的望族,聲勢尚在如今只剩一根獨苗的中州夜氏之上。這位出身嫡脈的盧氏女郎更是二十二歲便題名春闈的女進士,如何淪落至囚籠之中呢?
犯由牌上的罪名並非羅織。看清了上善會「忠君」背後的真面目,年方二十四歲的盧氏小娘子出於對大趙的一片赤心,膽識過人地在一些青年軍校——尤其是女將——中組織起以「赤心報國」為名的赤心會。並試圖遊說幽州都督至少聲援趙室、擁兵自重。隨著上善會的指示與特使的到來,赤心會煙消雲散,盧家女郎被本地官紳軍將們出賣,成就了夜寧子的一樁大功。對女將的特別審查也肇始於此。如今上善會要求將她械送湖庭,怕是要借題發揮,興起分食盧氏的大獄了。
囚禁盧文君的鐵籠也是唯一四面敞開而非鐵板封死的——這位文弱美人的危險性顯然遠低於其餘幾名囚奴。一推開門,便能見到籠中美肉高高翹起的玉臀,以及三處一覽無餘、濕潤嫣紅的肉穴。美尻之上,是一雙被木質手枷銬於背後高高抬起,手指如玉蔥般的縴手。翹臀之下,則是一對屈膝跪地、踝戴鐵鐐的美腿,雖不及左側的「第一巴圖魯」健美,纖長則有過之。頭朝房內的赤裸女囚便以雙手反剪、跪地頓首的屈辱姿勢,被盛放於籠中。
墜於身下的嫣紅乳首被兩根極細的鋼鉤勾穿,以短短的鐵鏈與籠底相連,肉奴的上身便只能儘量往下趴伏。而女囚臀後的鐵桿上,吸附著一雙對應後庭蜜穴位置的磁鐵「丈夫」。在數月中被媚藥煨熟了身子的美肉,「嘗」過一次後,便會食髓知味地將尻臀努力朝後探來。即便不能裹入膣肉,在唇縫上蹭一蹭也是好的。偏生「丈夫」們的位置離上下腔道遠了一寸又高了兩寸,高高撅起的美臀只能在空氣中輕輕搖晃,似在呼喚著主人侵門踏戶。只有忍痛將圓潤雙乳在鋼鉤上扯至錐形,玉蚌才能勉強觸及陽具,體味到苦痛中的快感。
盧文君的一頭青絲梳了個精緻的垂鬟分肖髻,用寫詩作文常用的那支兔毫筆權作發簪。她的臉……是一張柳眉鳳眼、紅唇帶笑的美人面,但顯然只會出現於工筆畫中,而不是活人身上。細看便會發現,美人臉的肌膚似是絲質,從額頭至頰側,幾道細線沒入髮絲之中。絲面上緊貼凸顯的面部輪廓將描畫的五官填充得立體起來。微見豐潤的兩頰之內,是填滿檀口的一條包臀絲襪。朱唇仍是被魚膠口脂封死。鳳眼中並未點睛,而是開了兩個筆頭大小的小口,勉強露出一雙亮如點漆的瞳孔。女囚的耳竅也未作封堵,便能清晰地感知自身羞恥的境況,以及旁觀者的存在。如此「打扮」,自是殿中省尚衣局老人的手筆。
秀首尚能轉動的女囚側過臉,與站在籠側的夜寧子視線交匯。似笑非笑的絲質面目上看不見一絲真實的表情,過於細小的眼孔也只透出無法辨認的眼神,猶如躲入洞穴的小獸。面目全非的女體上似乎再難尋覓那位士族才女的痕跡。夜寧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踱至她的臀後。籠中女體見上官脫離了視線,近來變得越發肥美的肉臀不安地搖晃,微見紅腫的牝戶中清泉汩汩流下,倒像是在勾引著什麼。夜寧子只將那對鐵槍下移了兩寸,便背轉身去。
「咕嗚嗚嗚哦哦哦……」
在她關門離去之前,身後傳出一陣驚喜而嫵媚的低吟,夾雜著鐵槍攪動膣穴的水響。夜寧子闔上木門,沒有看見美人絲面眼孔四周洇開的兩抹濕痕。
縴夫這等賣苦力的寒傖上不得中庭島,往來穿梭的蜈蚣快船便承擔起牽引大舟的職能。穿過內環船來船往的繁華水道,沙船被鐵索相連的蜈蚣船帶至中庭,穩穩停靠於石質堤岸伸出的木棧橋旁。
這處小碼頭四面皆用丈余高的紫羅幔帳圍死,連帶望樓的窗欞也被封了起來,宛如一隻被紫羅包覆的美人繭。這是如今士族出遊、設宴常用的陳設,甚至有炫耀豪富一鋪十里的。但用在此處是何路數?
一隻素白的手掀起了棧橋邊帷幔的一角,掩映之間,露出一張柳眉鳳目、修鼻薄唇的冷艷面容,加上白多黑少的瞳眸,便讓這張臉的主人顯得刻薄而高傲。但這雙眸子與夜寧子面罩之上投來的目光一觸,便瞬間低眉順眼了起來。
冷艷女子以與自身氣質極不相符的姿態,迅速掀帳而出,趨行至船頭夜寧子的下方,躬身施禮:
「司座建功凱旋,卑職事機在身,不得遠迎,死罪死罪!」
冷艷女子修長而又不失健美的軀體上,包裹著一身上玄下白的袴褶之服。由皮革背帶掛於雙肩的兩襠衫貼附軀幹前後,在胸前隆起美妙的曲線。膝窩處以皮帶收緊的白羅大口褲不時被湖風掀起,露出秀足下的烏皮履,以及其上被灰色蛛絲襪包裹著纖細優雅的小腿。女子的蜂腰被革帶勾勒得淋漓盡致,革帶蹀躞之上掛著一柄鯊魚皮鞘的佩劍。一頭秀髮則被束攏於皮質平巾幘內。這便是大趙武官的標準公服。兩襠衫前後則繡有豹子的暗紋,標識著女子五品武官的身份。
這位在夜寧子面前自稱卑職的女子正是樊籠司指揮使應無眉,在夜寧子出使在外的數月中,便是由她主持本司事務。從制度上講,若無其他情況,身為指揮使的她就應該是樊籠司的司座。但「其他情況」偏生出現了,還持續了好幾年。從「權知樊籠司事」到「知樊籠司事」再到「判樊籠司事」,一個無品無級的差遣一直壓在她的頭上。
她曾經試圖抓住夜寧子的把柄,或者直接用上構陷的手段,讓對方成為樊籠司獄中的囚奴。但夜寧子偏偏八風不動,還官運亨通。
也許真有高門大族的祖蔭?如今不報希望的她只想把這個瘟神早點送走。
夜寧子對應無眉先前毫無掩飾的惡意自然一清二楚。此時對美人指揮使有些生硬的服軟毫無表示,面罩之上緊閉的精緻唇形沒有一絲動靜。直至低頭行禮露出的白皙脖頸都冒出一層白毛汗,黑絲唇形才微微一張:
「應指揮言重了,請問這幔帳是為何而設?」
「回司座,此乃宗正司與本司一同置辦,有一位身份特殊的人犯,呃,宗女,會中省中都要求秘密送回……」
揮手打斷應無眉的話茬,夜寧子回首吩咐將四隻匣籠蒙上苫布運下來,旋即帶著幾個心腹下屬躍下船舷,踏入紗幔之中。
被透出帳幔的陽光映作一片紫紅的青石地面上,左手邊稀稀落落地放著三輛檻車,樊籠司的黑衣執事簇擁其旁。右手邊則是一架上有華蓋、下垂紗幔的步輦,四名侍者服色的健壯婦人立於其側。前方站著個身著紫紗衫袍、白羅中單、白紗裙襦,頭戴一梁進賢冠的文吏,其人公服雙肩、袖沿、下擺均以六品文官的鷺鷥紋為飾。
「下官宗正丞宇文晃,拜見殿省。」
這位一眼頂針的宇文氏士族子弟大袖飄飄地踱步而來,走至近處,手中便面將臉一遮,叉手行禮。此人一張圓臉敷滿鉛白,嘴唇抹有殷紅的口脂,光溜溜的眉骨上畫著一對柳葉彎眉,倒比樊籠司指揮使更適合「無眉」這個名字。加上精心修剪熨燙的上翹髭鬚,這張白臉被紫光一照,顯得有幾分詭異與滑稽,宛如戲文里冒出來的小鬼。
宇文晃在禮數上雖是不敢怠慢夜寧子這位高品文官,一見她身上的皂色圓領戎服,還是不由得皺了皺眉,眼中鄙夷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恍若無事地笑道:
「久聞河南侯文武兼資,今日一見,果有名將之風啊。」
從湖庭士族口中吐出的這句,顯然不是什麼好話。不過夜寧子只作不知,邊軍出身的樊籠司新人們也是懵懵懂懂,無人應口之下便揭了過去。
雙方都沒有心思多作虛偽的寒暄,便立即進入正題。
「敢問宗女趙若雲現在何處?」
得到回覆後,宇文晃喚了一名健婦去掀開苫布的匣籠處查看。也不知未揭開一層蒙頭絲襪,只在下身擺弄一番是何種驗法,總之是「驗明正身」了。
一封敕牒與告身被侍者遞入宇文晃手中,他的「纖纖玉指」撬開其上的火漆封緘,展開捲軸,將駢四儷六的敕文誦了一遍。五感全失的籠中女體自然是聽不見的,但這並不影響她現在已經是大趙朝廷敕封的永嘉縣主。
打開籠門,將挾著淋漓汁水的玄鐵短劍「啵」地一聲沿著花逕自穴中拔出。籠中那團少女美肉,也不負眾望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潮吹了一次。還帶著花心暖意的劍刃出鞘,割斷了繫於籠頂的馬尾長發。這團身份高貴的美肉就赤裸裸地被健婦從籠中提將出來——或是請出來。沒有解開任何一點束縛,趙若雲仍是保持著躬身盤坐的姿勢,由健婦們安放到步輦紗幔之內。坐墊正中是一根斜向後立著的銅製陽具,健婦們調整好少女的牝穴方位,如銅槍鞘一般套了上去,直抵花心深處。彎作蝦子似的女體又是一陣顫抖,直至被輦上束帶完全固定「坐好」。一張與盧文君臉上極為近似的絲質面具緊覆在僅有模糊輪廓的青黑色「臉」上,一直包裹至腦後,粗粗幾針將其縫死。隨後,一領風帽斗篷罩下,身前的開口也被系帶封閉,將赤裸美好的軀體與其上的繩索完全掩蓋,便如罩袍一般。一頂皂紗帷帽戴在被兜帽遮覆的黑絲秀首上,倒令那張虛假的美人面在朦朧中顯得真實了幾分。
完成任務的宇文晃拱手作別,神秘、高貴而沉默的永嘉縣主就這樣起駕回到了她在湖庭睦親宅的「家」中,開始了大趙天潢貴胄們被終身禁錮的優雅餘生。
一刻也沒有為趙若雲的命運而嘆息,另外三位女犯還是要被立刻被送上檻車,押赴樊籠司。被蒙住面目、剝光衣衫,全無原本身份標識的她們,與趙若雲一樣,都再也回不到原來的生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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