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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血主 (16-18)作者:cherry百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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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1:57: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武漢血主】(16-18)
作者:cherry百分百
2023年7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十六章:家宴(二)
「兒子,元貴在哪裡?」
老李說:「老大哥,我就是元貴,我不是你兒子。」老李扶著烏鴉坐到圓桌前,菜已經擺上桌了,胡小飛的媽媽易韻竹正招呼大家入座,胡小飛的爸爸胡重山正往魚上勾汁,他一邊勾一邊說:「不能提前勾,不然皮會軟。」
而胡小飛正在打電話,接著向他媽媽喊:「古麗他們馬上就到!」程子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按照易阿姨的招呼入座,她被安排在了富春叔和老李的中間。
「兒子!」烏鴉道:「告訴元貴,別做傻事,忍著,他沒做錯事,那些紅衛兵也不能誣陷他!」
「我知道!」老李在他耳邊大聲說:「你說這些都晚了半個世紀啦!」他給烏鴉拿來一個杯子,程子晴打開一瓶花生奶,給烏鴉倒了一杯。
「兒子!」
「老大哥,我是元貴,我知道,都知道,我不是你兒子。」「元貴。」
「誒,對了對了,這次叫對了。」他笑呵呵轉向程子晴和王富春,「總算叫對了。」
程子晴問:「烏鴉上次救我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不好啦,他那時候就不怎麼對頭啦,只不過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他還挺聰明的,發起病來啥都記不住,像個小孩兒一樣,走到哪兒都說這是他家。」王富春開玩笑說:「就像拜登一樣。」
老李嚴肅地說:「是!是有點像!但嚴重得多。」這時烏鴉突然抖擻起精神,抓住老李的手臂,認真地說:「元貴,幫我記著,我兒子不是反革命。」
「望海早就平反幾十年啦!記著的,我都記著的。」聽到老李的回答,烏鴉像做完一件大事一樣鬆了口氣,目光又變得呆滯起來。
老李開始科普起老年痴呆的防治知識,胡小飛跑出大門,帶著古麗、樊花、蔡長民一起走進院子裡。
古麗今天穿著貼身的白色針織衫,下身是灰色百褶裙,裙擺及膝,露出她纖細修長的小腿。
樊花濃妝艷抹,穿得花枝招展,活像個貴婦人,還帶了瓶酒。而蔡長民仍穿著蔡徐坤背帶褲。
蔡長民往圓桌看了一眼,指著烏鴉道:「這個賣國賊怎麼在這裡❤!」說完轉身就要走。
老李趕緊站起來,向他招手道:「蔡長民,人家今天請你來吃飯,你咋在這裡找茬兒呢?你讓胡重山和易韻竹的臉往哪兒放❤!你這個性格要不得。」蔡長民指著烏鴉說:「我不知道他要來,要早知道,我就不來了!」「老大哥來了又怎麼了?你們那點兒事,發論文吵行不行?小飛,抓住他!
別讓他走了!」
胡小飛也陪笑道:「蔡老師,您來都來了,哪能現在走呢?請坐請坐,您今天可是我們的貴客。」
易韻竹也迎上前去,向他說道:「蔡老師,我都聽說了,那天如果不是您堅持要大家一起來找我,小飛一個人在那裡可就危險了。」這美少婦說話柔聲細語,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說服力,樊花抓住蔡長民的手臂用力拖,程子晴也去拖他,他不情不願地被拉到圓桌前坐下。看著他們這樣子,古麗呵呵直笑。
老李問:「人都到齊了吧?」
易韻竹說:「就缺楚曦,小飛聯繫到他的秘書,說他來不了。」「那就算齊了,大家都入座吧。」
胡小飛和古麗被安排坐在一起,蔡長民坐在胡小飛和樊花中間,既讓他和烏鴉隔開,又不會坐在圓桌兩端,顯得太對立。
而胡重山易韻竹坐一起,靠著烏鴉。
老李說:「今天就是場家宴,我們五七會自覺維護八項規定精神,原則上不大操大辦。今天的菜都是重山、韻竹還有富春做的,酒呢是我自己釀的。有沒有誰不喝酒?沒有的話就滿上,大家都滿上。」
胡小飛給大家倒酒,直到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個裝滿白酒的青色瓷杯。
老李又說:「現在不比以前,大家見面的時間少啦,韻竹的這個事情,給我們大家提了個醒,世事無常,命運這個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既然大家今天能聚在一起,就是緣分。我們這裡有年輕人,也有老人,有天生就是血族的同志,也有後天因為各種機緣巧合,成為血族的同志,還有一位程子晴小妹妹,是我們漢族的同胞。很多老同志是生死之交,這麼多年是一起走過來的,今天大家有緣在這裡相聚,就應當珍惜。來,我提議,為了我們今天的相聚,喝一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烏鴉被富春扶著手臂,也懵懵懂懂站起來,程子晴喝完酒,覺得心裡暖呼呼的,說不出地開心。
「那大家就開動吧。」易韻竹招呼大家吃菜,程子晴只覺得自己變回了小孩子,就像好多年前,那時候爸爸媽媽還在,那時的記憶是模模糊糊的,但很溫暖,就像現在。
古麗和胡小飛坐在一起讓她嫉妒,易韻竹和胡重山的恩愛合拍讓她嫉妒,胡小飛家庭美滿讓她嫉妒,但頃刻之間,她又把這些嫉妒拋到了九霄雲外,老李釀的酒讓她變得迷糊,讓她忘了這些人只是她人生中的過客。
「重山,韻竹,小飛,」老李舉起酒杯說:「我跟你們一家人喝一杯。」所有人都知道這杯酒是為了什麼,胡小飛和易韻竹九死一生,不禁感慨萬千。
在城市的另一邊,楚曦和凡如已把一瓶酒喝了大半,分酒器空了,戴若希將它倒滿,又再開了一瓶。
「別光忙著喝酒,你們多吃點菜。」
兩個男人都領她的情,她夾來什麼,就吃掉什麼。
楚曦心裡暗暗算計,他心想自己的見識比凡如差太多,很容易被他忽悠。自己應該先了解他在想什麼,他又想讓自己做什麼。
但他也清楚,人際關係中最快的方法是兜圈子,最慢的方法是直接,於是他閒聊般向戴若希問道:「烏鴉是怎麼想出他那個辦法來的?」「那時候我還小。」戴若希說:「我只知道是在九幾年的時候,他們在深圳試驗過,也就是說八十年代他們就在謀劃了。後來九七年發生了亞洲金融風暴,九八年他們就完成了住房制度改革,九九年烏鴉才去美國見了血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烏鴉不就是設了個局讓我們往裡面鑽嗎?」「但最後他把自己也套進去了。」戴若希感慨道:「在尤利給我解釋之前,我一直以為中國崛起是靠對外開放,是我們加入了WTO所以就崛起了。所有事情在我腦袋裡是模模糊糊的,就像宗教教條一樣,反正開放和發展掛鉤,至於怎麼掛鉤,是不是真的掛鉤,我不知道。」
楚曦笑道:「所以戴老師你從來沒有想過,像菲律賓那樣的國家,它早就開放了,也早就是民主制度,早就加入了WTO,但它不但沒有崛起,甚至也沒能改變自己在產業鏈上的地位,您從來沒想過這些反例嗎?不,我們甚至可以說,除了中國,整個世界都是反例。」
戴若希笑道:「可能女孩兒的思維就是這樣,我們更擅長記住點什麼,而不是去質疑,或者把邏輯理順。」
「您的話可不能被極端女權聽到。」
「哈哈哈哈,可是在小學時期,女孩兒的成績可從來都比男孩兒好。」楚曦大笑起來,和她喝了一杯。他說:「經濟開放永遠只產生一個中性的結果,它把一個國家推向競爭,但不保證它能贏。」「那贏的關鍵是什麼?」
「資本。」楚曦道:「一旦開放就會資本通吃。形成工業化需要反覆投資,如果你本來就是個窮國,你哪有能力反覆投資你的工業和配套呢?所以你的產品沒有競爭力,就像今天的日本車在中國失去競爭力一樣。產品賣不出去工業當然會垮,除非你進行再投資去把它養著。所以,除了中國以外的大部分國家,開放幾十年,最後國內沒剩下什麼工業,像俄羅斯這種國家直接被去工業化了。」楚曦說得眉飛色舞,卻突然意識到,戴若希是明知故問。
她可真聰明,知道如何在男人面前裝傻,讓男人出風頭。
戴若希又說:「尤利還給我說,一旦經濟開放,資本就會進入那個國家,吃掉所有被貨幣化的東西。」
「那是當然的。」楚曦說:「所以像菲律賓、巴西、俄羅斯那樣的國家,它積極融入全球化的結果,就是本國工業在競爭中死亡,同時國內自然資源被外國資本占有,當然,我們都知道,所謂外國資本,屬於大君。」「屬於您。」凡如道:「一切血源之始祖。」
戴若希玩笑道:「看來自由市場經濟有毒。」她的說法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她又問:「所以當烏鴉告訴你們,中國願意全面融入全球化的時候,你們以為他已經背叛了?」
楚曦看向凡如,他點了點頭。
戴若希問:「當時你們有沒有懷疑過他只是個蠢蛋?他或許只是想不通那些道理。」
「不可能的。」凡如說:「我在戰場上會過他,他是不是蠢蛋我很清楚。」戴若希道:「我聽到傳言,說烏鴉患上了老年痴呆,只是時好時壞而已。」「假的。」凡如說。
「但有人親眼看見他發病,而且聽說他長期不吸血,已經導致了大量身體病變。」
「那老狐狸裝的,他等著你掉以輕心,再給你致命一擊。」凡如搖搖頭,接著諷刺地說:「那老瘋子只會搞偷襲,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像個男人一樣,一對一正面對決了。」
「兵者詭道,」楚曦說:「您沒法否認他的方法很高效。」凡如點點頭:「的確很高效。」
「所以大君是怎麼看待烏鴉的行動的?你認為他是靠賣土地獲得了資本嗎?」「如果賣點自然資源就能變出資本,那俄羅斯就不會被去工業化,巴西也不會有漫山遍野的貧民窟,沒這麼簡單的。」
「這麼說來你的看法和示巴相同,你們都認為他的目的,是創造負債?」凡如點點頭:「是的,創造負債是他行動的關鍵。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資源,一切的關鍵不在於獲得錢,而在於調動人。中國人說土地財政的時候,總會認為那只是政府靠賣地來獲取錢,好像這只是一個交易,但很多人意識不到,土地財政在向他們的社會創造信用。」
戴若希說:「烏鴉的行動非常可怕,他在中國社會製造過剩。先是商品和產能過剩,然後是資本過剩,現在銀行貸款貸不出去,因為連錢都過剩了。」「戴老師也認為過剩比不足更可怕嗎?」
「是過剩製造了第二次世界大戰,而不是不足。」蔡長民喝醉了,在飯桌上大聲嚷嚷起來,他坐在胡小飛身邊,東一句,西一句,前後沒有邏輯性,聽得胡小飛越來越亂。他想問程子晴,卻發現身邊坐的是古麗。
於是他向蔡長民問道:「你說烏鴉他到底做了什麼呢?」「土地財政,房地產!」
「你是說,他建議國家通過賣地來掙錢,然後投資了本國工業嗎?」「哪有這麼簡單?」蔡長民的舌頭已經捋不順了:「債務,你需要創造債務,記得資產負債表嗎?你需要創造債務才能創造資產!不然你只是在交換資產。記得巴西嗎?它大部分耕地都賣給凡如了,它有啥工業,只有幾個組裝廠。」債務,胡小飛想了想他說的債務到底是什麼。他向古麗問:「他說的債務是……?」
「我也不懂啊。」古麗搖搖頭。
程子晴說:「他應該是想說,烏鴉通過貨幣乘數效應在製造新增貨幣,這些貨幣本質上就是債務。」
聽到她說這些,老李有些驚訝,他隨手給她夾了一隻蝦,程子晴謝謝他,然後對胡小飛說:「你想一下,如果全國只有一家銀行,這家銀行的總存款是一塊錢,你說它能貸出去多少款?」
「呃……能貸出去一塊錢嗎?不行吧?八毛?五毛?」「無限多,很明顯是無限多好吧。」程子晴不客氣地說。
「無限多❤!」胡小飛驚訝道:「為什麼呢?」「因為錢又存回去了啊,我說了,假設全國只有一家銀行,一家。」程子晴一邊吃蝦一邊說:「只有一家銀行的話,他貸了款也只能存回去不是嗎?把全國唯一的一塊錢帶在身上很危險啊。」
「所以銀行會發現自己帳上又有了一塊錢的存款?」「是啊。」
「它就又能貸一塊錢出去?」
「對啊。」
「這樣循環往復就能貸出去無限多?」
「就是這麼回事。」
「那銀行不是在憑空變錢嗎?而且它還是商業銀行,不是央行!」「是的。」
胡重山和易韻竹向老李敬酒,胡小飛也站起來,和他們一起敬,但滿腦子都在想程子晴說的話。
坐下之後他立刻問程子晴:「真實的世界也是這樣的嗎?」「差不多,但真實的世界有存款準備金。」
「存款準備金?喔,我有印象。」好像初中政治課教過這個,但考試不考。
程子晴說:「就是說錢每次被存進銀行的時候,會被收走一部分押著不准動,所以它每次被存回去,都會變少,也就不能無限變多了。」「那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塊錢的真實存款,能產生多少貸款?」「五到八塊。」
「那就是五到八倍❤!銀行每有一個億,就能貸出去八個億的款?」「是啊,我還以為只有我不懂這些呢。」
胡小飛猛然意識到,這種現象就像魔法一樣,在變錢出來。
他自言自語:「烏鴉用這種辦法擴張了全社會的資產負債表。」古麗不解地看著他,程子晴說:「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他能憑空變出資本,然後用這些資本,完成了對工業和配套的投資。」「這筆錢到底有多大?」
「地方財政收入的一半。」程子晴脫口而出。
「什麼?不可能,你怎麼算的?」
「用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收入,加上房地產五稅,再用這個合計值,除以廣義的地方財政收入。」
「數據是哪裡來的。」
「數據是財政部國庫司發布的,在財政部網站能查到。」程子晴繼續說:
「在2010年,土地財政占地方財政收入的比重大概是百分之61。2,2022年是46。3,這十幾年來,平均差不多是百分之五十 。」
胡小飛道:「但不管怎樣,這些錢都用來創造公共產品了對吧?它們建成了公路、公園、地鐵、水電氣,這些公共產品外溢出來的價值就是地價,對吧?」「不可能的!」程子晴說。
「為什麼?」
「土地是投資品啊,你想想,烏鴉構建土地財政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創造信用,產生融資。」
「就是呀,這不就決定了土地的投資品屬性嗎?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投資品就是用來炒的,房炒不住。全國每個人擁有的平均住房面積有四十多平方米,每兩個人就該擁有一套九十平的房子,可我在跟默黨接觸之前,和八個人一起住在一間臥室里,那就是我唯一的住處,其他的空間到底到哪裡去了?它們被空置著,因為它們是用來產生信用的。蔡長民,是這樣嗎?」「啊?」蔡長民醉得厲害,剛才幾乎睡著了,他驚醒過來,問:「什麼?」古麗咯咯咯地笑,聲音又脆又甜,她給胡小飛夾魚肉,催促他吃菜。
程子晴向蔡長民問:「房子是用來炒的,是嗎?」「是。」蔡長民醉得坐也坐不直,嚼著舌頭說:「烏鴉把一坨屎,裝在一個黃金盒子裡,給全天下的人說這裡面裝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值幾十萬個億,他一直說,一直說,直到所有人都信了。然後他就在盒子上貼了封條,拿到銀行去抵押貸款,創造出增量貨幣。」
「那個盒子就是整個金融體系的信用來源?」
「對,對,他把整個國家的金融體系和那坨屎捆綁在一起了,只有通過那坨屎才能創造出信用,最終那坨屎成為了貨幣信用的主要來源,它的估值越來越高,產生了金融泡沫,以至於有人想把它打開來看一看,但很多人已經猜到裡面就是一坨屎,所以他們很慌。」
古麗伸手拍打蔡長民的肩膀,笑著叫他別在飯桌上說屎。
程子晴說:「是烏鴉創造的這套體系,造成了全社會的貧富差距嗎?」「當然啦,你只要十五年前敢貸款買北上廣深的房,後面努力不努力財富都刷刷地往上漲,如果你之前沒買房,任憑你後來再怎麼努力,你現在也買不起房不是嗎?」
「一個人的財富已經和個人奮鬥無關了。」
「是。」
胡小飛若有所思道:「這就是天道不酬勤。」
「是。」
程子晴又問:「如果不動產價格漲,就是更大的貧富差距,而貧富差距會造成消費萎縮,如果它跌,就是全社會信用萎縮,那還是造成消費萎縮,就像個死胡同,是這樣嗎?」
「是。」
「而且不能告訴社會盒子裡裝的是屎,不然馬上就會死。」「是啊,不能。」
王富春剛去給胡重山夫婦敬完酒,坐回座位就問程子晴:「程子晴妹妹,你現在在哪個大學讀書啊?」
程子晴剛想說自己讀完中專就沒讀了,他卻接著又問:「你說現在房地產漲不起來,股市會不會漲啊。」
「啊?」
古麗笑道:「富春叔,你又打算重出江湖去炒股了啊?你還沒虧夠?」王富春指著蔡長民和老李說:「他們幾個老頭子,什麼都不給我說,說就是平平安安才是真,咳,我又能去問誰?我之前和我那個證券公司的客戶經理通電話,他說現在房子已經漲不起來啦,所以以前炒房的錢就會流出來,流向股市,所以股市就會漲!會有牛市!」他向程子晴請教道:「妹妹,你說是這樣嗎?」「本末倒置了。」程子晴和胡小飛幾乎同時說出來。
他們對視一眼,程子晴說:「貨幣本身就是通過房地產生成的,房地產不漲,不但不會有多餘的錢流出來,反而會導致貨幣消失。錢是通過貨幣乘數憑空變出來的,它也會憑空消失。」
「憑……憑空消失?」王富春沒聽明白,說道:「之前別人給我說,說國家不准那些炒家去炒大蒜啊、綠豆啊這些東西,因為老百姓生活要用的,所以那些『熱錢』就只能去炒房,有很多錢在房市裡面,股市不漲就是因為房地產漲得太好了,只要房地產不漲,錢就會流出來去炒股。」程子晴搖搖頭:「房地產的錢是通過銀行變出來的,一塊土地的使用權被拿來拍賣,拍到的房地產公司會去銀行貸款,貸款出來的錢是通過貨幣乘數變出來的新增貨幣,這時候房地產公司同時擁有一個資產和一個債務,等於什麼也沒發生。然後他們向消費者賣期房,消費者再去貸款,將地產商的債務和資產換到自己手上。你可以看到,這裡面用於交易的所有的錢都是變出來的,除了那點首付。」「所以呢?」
「當這個過程持續的時候,信用膨脹,資產和負債都在增加。當這個過程不可持續的時候,資產負債都在萎縮。你的客戶經理說錢會流出來,不,錢消失了。」「消失了?」
「對,當全社會的錢都在消失,流向股市的錢也只會變少。」王富春睜大眼睛,木訥地說:「這就是他們說的,資產蒸發了……」蔡長民拿起酒又喝,一邊喝一邊說酒話:「不能告訴社會盒子裡裝的是屎。」古麗覺得自己也聽懂了一點,但不知怎麼接話,樊花和胡重山夫婦聊得正歡,他們舉起酒杯,提議大家干一杯,王富春立刻站起來,大家就都站了起來。等喝完酒坐下,大多數人已經忘了程子晴先前在說什麼。
但胡小飛記得,他問程子晴:「前幾年咱們國家去槓桿,去了好多年,但這麼多年之後,我們為什麼仍然走到了今天的局面?」程子晴卻問道:「前幾年在去槓桿嗎?我那時候在職校,我不知道。」胡小飛又說:「房地產漲就製造貧富差距,跌就造成全社會資產負債表萎縮,不管漲還是跌,最終都導致消費不足,這種土地金融,不就是個癌症嗎?」「而且切不掉,」程子晴道:「你說的那個『去槓桿』,他們一定是想把這個腫瘤切掉,但打開之後,發現它已經和大動脈長在一起分不開了,切它就會切到血管,就會死。」
「所以切了這麼多年,又去庫存,又去槓桿,但還是走到今天了。我之前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疫情結束,封控也停止了,但經濟情況卻仍然困難。買不起房的還是買不起,而那個產業還在那裡,還和金融系統捆綁,還在爆雷。那我們,我們年輕人的出路又在哪裡?」
程子晴點了點頭,胡小飛抓住蔡長民問:「蔡長民,烏鴉真的第一天就知道會這樣嗎?」
這句話像觸發了什麼關鍵詞似的,蔡長民突然站起來,指著烏鴉說:「他就是個賣國賊!」隨後又昏昏沉沉地坐了下去。
胡小飛道:「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會變成這樣。」「不知道?」蔡長民嘲諷地指著老李:「你們問李老頭,1979年,東湖麗苑開工的時候,他們是不是在深圳。」
「什麼❤!」他們又在說些什麼?胡小飛問:「你們在說些什麼?東湖麗苑又是什麼?」
這時候老李打斷他們道:「我來說吧,東湖麗苑建設的時候,我和老大哥確實多次秘密去往深圳,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觀摩了整個過程。」程子晴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中國的第一個商品房小區。」
「1979年?是不是太早了?」
「確實太早了,畢竟要到1988年,通過修改《土地管理法》,土地的所有權和使用權才分離,但深圳嘛,本來就是個試驗田。」聽到老李說話,所有人都漸漸安靜下來,大家盯著他,只有烏鴉還在自顧自地吃東西。
他說:「那時候我們就知道了房地產開發的整個過程,包括一開始的土地出讓,如何在房子建起來之前收到錢,用這些錢建設小區周圍的基礎設施,最終將帶著基礎設施的住房交付給買家。我和老大哥很振奮,在八十年代早期,我們就設計出了整個計劃的雛形。但是這個計劃要變成現實,需要法律支持。
「八六年通過了土地管理法,但力度不夠,在八八年,七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通過了憲法修正案,刪去了關於禁止土地出租的條款,也是在那一年,對土地管理法進行了修改,明確了國有土地和集體土地的使用權可以依法轉讓。
「九四年分稅制改革,地方財政緊張,我們知道機會來了,就開始在全國各地進行小規模實驗,並且觀察到了通過房地產製造增量貨幣,導致商品經濟繁榮的全過程。
「三年之後亞洲金融危機就爆發了,這個危機有沒有默黨的參與,他們又參與了多少,只有去問凡如。那時候我和老大哥都知道已經沒時間了,東協的需求萎縮很快就會傳導到我們這裡,不誇張地說,可能會導致國家破產。而整個房地產計劃我們已經研究了十幾年,理論是成熟的,也進行了反覆的驗證和實踐。
「那天也是在這裡,也是一場家宴。老大哥問我,要不要趁著亞洲金融危機的機會,順勢推動政策改革,轉危為機?
「我和他看法一樣,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加上當時上面出現了『加快住宅建設,使之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和消費熱點』的提法,我認為應該全力促成住房制度改革。
「我還記得那天,蔡長民和幾位老同志提出了不同觀點,並且堅持認為住房是福利而不是商品,將住房商品化會給老百姓帶來深重災難。
「那時候我比較偏激,在這裡和他們吵了一架。」老李臉上閃過惶恐,手緊緊捏著酒杯,繼續說:「九八年七月,終於出台了《關於進一步深化城鎮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設的通知》,住房商品化了。
「第二年老大哥就去了美國,給血主設了個套。然後中國加入了WTO。
「2004年土地招拍掛制度全面推行,我們知道,這個用二十多年製造的金融機器已經完成了,對外出口所得的外匯通過外匯占款形成新增貨幣,這些貨幣從人民銀行流入商業銀行,通過土地金融,讓那些貨幣被乘以數倍,放大流入市場,新增的錢對工業和配套進行投資形成更多出口,又再次擴大貿易順差和外匯占款,兩套系統互為催化劑,將越轉越快。
「整個國家的資產和負債會高速擴張,過程已經不可逆,它就是一個停不下來的火車頭,誰也阻止不了了。」
即便只是聽凡如講述,楚曦也能感受到烏鴉的瘋狂。
「烏鴉真是……」楚曦發現自己很難去評價這個人。
「烏鴉不愧是當代奸雄。」凡如道。
「他把十幾億人套在他的火車頭上。」
「不是十幾億,是七十億人。」凡如說:「我們當時沒有意識到烏鴉在幹什麼,後來才發現他打破了世界的平衡,我們為世界設計的穩定結構已經無法維持,他將人類從相對和平,推到了戰爭邊緣。」
「你認為中國已經無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了?」
「你不這麼認為?」
「這一百多年來,中國人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為什麼你認為這一次他們就走不出來?」
凡如還沒來得及回答,戴若希笑道:「尤利,這次我的看法和楚曦一樣呢。」「喔?」凡如對她溫柔地笑笑,問:「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戴若希道:「烏鴉設計的這台機器是沒有關機按鈕的,一但啟動,就會不停加速,直到它撞上什麼東西。中國去槓桿好多年了,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有今天,但成功阻止那些房地產公司和地方融資平台爆雷了嗎?沒有。」楚曦問:「那為什麼您還認為有解決方案?」
「因為他們沒有嘗試去產生新增信用。」
「您的想法很有意思。」
「只是去槓桿的話,就僅僅只是在消滅貨幣,造成的流動性緊張會導致經濟不景氣。」
「所以該怎麼做呢?」
「我有三個辦法。」
「洗耳恭聽。」
「第一,讓房地產繼續漲。現在市面上不是缺少信用嗎?那好,讓房地產繼續漲,讓人們繼續貸款炒房,新增貨幣不是就被創造出來了嗎,人們會發現自己的資產在增值,市場上很快就又會繁榮起來。」「但房價能漲到天上去嗎?它總有個限度。」
「房價當然可以漲到天上去。」戴若希道:「房子作為投資品,就像藝術品和古董一樣,是可以沒有限度地無限上漲的。梵谷的畫很貴吧?但二十年之後肯定會更貴,五十年後又會更貴更貴,永無止境。」楚曦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開玩笑,問道:「那它形成的社會矛盾呢?」「社會矛盾用社會的方法解決。」
「你是說……?」
「公屋。」戴若希道:「將房地產分隔成商品房和剛需房兩個市場,商品房作為投資品,房炒不住,剛需房作為社會福利,房住不炒。」「第二個辦法呢?」
「將在農村的集體所有土地,貨幣化。」戴若希補充道:「而且不僅僅是把它們當作一平方米一平方米的地貨幣化,而是將其上的所有東西,包括森林、河流、湖泊、灘涂、沼澤、經濟作物、遠離城市的空氣、自然景觀、甚至是一片星空,全部貨幣化。讓投機者去銀行貸款來買這些東西,讓他們炒,只要敢放開,隨隨便便就能創造幾百萬個億的增量貨幣。整個國家的經濟立刻就從蕭條進入繁榮了。」
「大君肯定很喜歡這個辦法吧。」楚曦又問:「第三個辦法呢?」「中央財政負債,往每個人的帳戶上打錢。」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曦大笑起來。
戴若希道:「不是通縮嗎?不是錢在銀行空轉流不到市面上嗎?直接向每個人發錢就解決了。這個國家有14億人,每個發一萬就是14萬億。」楚曦向戴若希敬了一杯酒,笑道:「戴老師,您說的三個辦法都是辦法,但又都不是辦法。」
「喔?怎麼說?」
「時間。」楚曦道:「遠水救不了近火。」
戴若希狡黠一笑,楚曦忽然意識到,這才是戴若希真正想說的,她引導著自己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時間。」戴若希點點頭:「我們已經沒時間了,不可能再給誰二十年,去設計下一個階段的金融體系。我說的每一個辦法,都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其中牽涉到太多人的利益,需要太多的頂層設計和法律修改,任何一項要妥善實現,都還得再花二十年,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們可以再堅持一下。」
「可是……楚曦,你有沒有想過,第三次世界大戰可能已經爆發了。」「已經爆發了?」
「你記得抗日戰爭是哪一年爆發的嗎?1931年。九一八事變的時候,誰會想到這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戰爭是會發展蔓延的。」「你認為在烏克蘭的戰爭,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一部分?」「如果我們無法達成共識,同心協力去解決這個世界的問題,那它演化成第三次世界大戰一點也不奇怪。」
「如果我和大君達成一致,你們又想我配合你們做什麼?」凡如道:「新的世界格局。」
「說得具體一點。」
「讓中美聯手,瓜分第二世界,用第二世界的資源解決他們各自的內部矛盾,延遲他們社會問題的爆發。」
「暫且不說你的方案合不合理,你認為這個方案有可行性嗎?我承認,兩個超級大國聯手已經可以統治世界了,根本沒必要鶴蚌相爭,但兩國的矛盾如此之大,他們怎麼能做到聯手?」
「兩國表面上的矛盾大,然而實際上,我們在建立世界產業鏈的時候,已經被迫將中美完全嵌合在一起。中國是世界最大的資產端,美國是最大的債務端,這二十年來他們各自依靠對方在發展。在我們設計的世界產業鏈里,美國處在最頂端,為世界提供信用、安全和高端研發,第二世界提供中高端製造,中國和一些金磚國家提供低端製造,其他第三世界國家提供自然資源、農產品和人力。前幾年中國搞製造業升級,被戰略誤判為是要威脅美國,其實它明明只是想取代第二世界的產業鏈地位嘛。」
戴若希道:「所以中美完全可以表面上敵對,而在實質上向同一個目標前進。
美國和蘇聯曾經這樣操作過,你知道第二次中東戰爭嗎?」楚曦點點頭:「那次戰爭讓英法失去了對蘇伊士運河的控制,而且被驅逐出了中東。我明白了,整個冷戰前期,實際上是美蘇聯手,將老牌殖民帝國逐出殖民地,然後重新制定了世界格局。」
「你們現在必須做同樣的事情。」
楚曦心想,所謂第二世界,就是除了美國以外的所有已開發國家,主要是西歐和日韓。
他說:「如果我們把第二世界搞垮,中美又能得到什麼?」凡如道:「中國得到他們的產業鏈地位,美國擊垮歐元和日元,鞏固美元,重新成為世界信用的唯一供應者。」
「只有這些?」
戴若希道:「這些已經足夠我們解決國內的困難了,楚曦,你想一想,如果中國取代西歐和日韓,為世界提供汽車、飛機、電子元器件、高端時裝、高速火車、醫療設備、工具機、晶片,那我們能創造多少高端就業崗位?現在不是總說大學生找不到工作嗎?那他們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工作啊?繼續內卷,學更多知識嗎?不!那樣只會讓他們出國去工作而已,因為產業鏈不在你這裡——中國需要的是第二世界的產業鏈地位。」
「難道中國人靠自己就解決不了問題?中國新能源汽車的技術已經領先了吧。」「那不是技術問題!你和我一樣清楚,誰做高端製造,它不是個技術問題,它是一個政治問題。」
「若希說得對。」凡如道:「自由市場是我們在維持,我們也可以打斷它。
您剛才說新能源汽車,中國新能源汽車大量消耗金屬鈷,世界上大部分鈷產自剛果,如果我馬上在剛果製造一場內戰,你們怎麼辦?」「那為什麼你沒這樣做?」
「這樣做只能幫到第二世界,我沒必要幫他們,那只會讓歐元和日元更強盛。
我也可以坦白地說,那樣會鞏固示巴的勢力。」楚曦不得不說自己其實已經動搖了,他覺得凡如說得有道理,但又害怕這是個騙局。
戴若希將手放到他肩上,說道:「即便你不想這樣做,第二世界也已經走向了聯合。」
「為什麼這麼說?」
「楚曦你想一想,之前日本開始排放核污水的時候,韓國的反應是不是很奇怪?」
楚曦點了點頭:「韓國政府似乎在全力支持日本排放,我記得剛開始排放的時候,韓國總統很高調地吃了一頓海鮮大餐。」「不只是在排放之後,在排放之前韓國在政治層面就在支持日本。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第一,韓國有被日本侵略的歷史,第二,核污水排放之後,受影響最大的就是他韓國。」
楚曦思考片刻道:「你是說日韓已經走向聯合?」「是的,他們通過政治上的聯合,來獲取外交上的靈活性。」「他們的敵人是誰?」
「中美。」
「目的呢?」
「促成中美的直接戰爭。」
「為什麼?」
「中國正在所有方面和他們進行競爭,除了汽車,還有造船和電子元器件,這些是他們的經濟命脈。而美國為了解決國內矛盾,正在加快收割第二世界。日韓要活下來,就必須促成中美直接開戰,韓戰救活了日本,越南戰爭救活了韓國,我想日韓任何有遠見的政治家都能看到這一點。」戴若希停頓片刻,又補充道:「這個世界是你死我活的,不是你想做個好人,別人就會讓你做好人。」
楚曦覺得失望,當世界的真實面貌鋪陳在眼前,他所以為的那個文明世界崩塌了。
「就像個大叢林。」他說。
「你能看到這一點,是好事。」
「你們想我做什麼?」
戴若希看了看凡如,凡如也看了看她,然後說:「我需要你告訴伊芙琳,我們已經結盟了,我們需要行動一致。」
「然後呢?」
「徹底擊垮示巴和她的走狗,讓我們在第二世界的秘密活動,不再受到她的干擾。」
「接下來是什麼?」
「擴大在歐洲的戰爭,將動亂帶入西歐社會。」楚曦點了點頭,「哈」地長長出了一口氣,但壓在心口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緩解。
城市的另一邊,胡小飛陷入了困惑。
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烏鴉,當局者迷,自己作為困在局中的一個普通年輕人,已經不可能對他和他的所作所為進行一個客觀的評價了。
程子晴和他一樣陷入了迷思,血獵長沉默著,蔡長民也不再開口就罵了。
無論這些人將如何評價這段歷史,也只能直面它所造成的現實。
程子晴問老李:「這會不會是個連環計?」
「你是說……?」
「如果烏鴉一開始就知道會有今天,他會不會早就想好了連環計,也就是說,他有解決現在問題的方案?」
「這個……」老李看了看烏鴉,他還在吃東西,就好像身邊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老李道:「不管他當年有沒有方案,現在也該忘完了。」是啊,還能指望這個老年痴呆患者什麼呢?
可就在這時,烏鴉停下了筷子,他猛地抖擻起精神,抓住老李的肩膀說:
「元貴。」
「老大哥!」老李問:「你想起什麼來了嗎?」「血主來了!」
「什麼?」老李向四周張望道:「小楚來了?」「不,血主來了。」
「老大哥,以前那個血主已經死了。你媽媽不在了,望海也不在了。」「我知道。元貴,召集大家去6685號要塞!要快!」「蘇聯已經解體啦,6685號要塞廢棄幾十年了。」「快!」說完烏鴉騰空而起,在一瞬間幻化為數百隻黑鳥。
飯桌前的人都大叫起來,程子晴被嚇到了,只見空中的鳥群越來越巨大,漸漸的,所見之處已全是隨機亂飛的黑鴉。
它們的運動軌跡雜亂無章,不時地撞在一起,落到地上,又張開翅膀再次飛向空中。接著群鳥如蝗蟲般開始移動,莫名地扎進一片樹林中,又再次飛入夜空。
老李追出去,大喊道:「快回來!你去哪裡❤!回來!」鴉群頭也不回地高速飛向夜空,嘈雜的聲響遠去,很快就看不見了。
程子晴也追出去,看到老李猛拍大腿吼道:「這老頭!他走丟了,我要到哪裡去找他啊❤!」
戴若希一直送楚曦到了樓下,他們沿著人行道走,楚曦的手下遠遠在後面跟著。楚曦回頭看了看凡如送給戴若希的大樓,他本以為凡如會在樓上看著,但他似乎沒有。
「戴老師。」
「嗯。」
「你會迷失嗎?」
「你是說哪方面?」
「你認為自己到底是一個中國人,還是吸血鬼大君的妻子?」「我可以既是中國人,也是凡如的妻子,還是你的情人。」「這三種身份是可以共存的嗎?」
「在我來說,可以,我不會辜負任何一方。」
「你認為自己在做對的事情?」
「我們在做對的事情。」他們不說話地往前走,然後戴若希停下腳步,看著楚曦的眼睛,說:「我真的喜歡你。」她輕輕吻了楚曦,抱住他,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楚曦也抱緊她,把臉埋在她帶著柔和香味的頭髮里。
「我們下一次再約,好嗎?」戴若希說。
楚曦點了點頭,他向後看了一眼,後方的防彈奔馳立刻開了上來,秦霄云為他打開車門,他坐上車,轉頭看到戴若希笑著向他搖手。
有好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他只能點點頭,秦霄雲關上門,奔馳車加速離開了。
第十七章:叛徒
又要高潮了!秦緣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那種失禁的感覺已經控制不住,她看著晶瑩的液體從自己身下飛射出來,接著劇烈的快感幾乎將大腦融化。
已經高潮了多少次?
五次?六次?還是十次?
抽插的衝擊迴蕩在大腦中,她無法思考,漂亮的臉蛋兒凝固住,陰道瘋狂抽搐,任憑絢爛的舒爽在胯襠里爆裂,焰火般一輪又一輪。
性感的身體失去力量,她顫抖著向後倒去,唐力抱住她,翻了個身,將她背朝上壓在身下繼續肏。
「啊——!!!」她想叫他等一下,但腦袋一片空白,連語言能力都幾乎喪失了。剛剛高潮過的生殖器敏感至極,兩米高的巨漢把她壓得死死的,粗長的大雞巴狠狠地肏,讓她胯下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
「啊!!不要!!不要!!呀啊啊——!啊——!!不要啊!我已經……!已經……!」
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床單,漂亮的臉漲得通紅,一雙美腿繃直了,腳趾緊緊捲曲著。她張開嘴尖叫,又咬著牙忍受,不知這樣被日了多久,她再一次感覺到了快感。
陰蒂和乳頭就從來沒軟下去過,她的陰道在劇痛中收縮,爽和痛兩種極端強烈的感覺交織著,在她敏感的下體此起彼伏,她想哭,又爽得啊啊叫。
直到快感能穩定地超過痛感了,她猛地又達到了高潮。
高潮的尖叫帶著哭腔,身體爽到發痛,口水從她紅唇上滴落,她全身布滿魅惑的香汗,連續高潮後的雌性體味正逸散出來。
唐力拔出雞巴,將大龜頭探入她深深的臀溝,對準她繃緊的屁眼。
要來了!
她絕望地吸一口氣,努力放鬆臀肉和肛門括約肌,她感覺到唐力在發力,便奮力張開屁眼,唐力往裡捅,順暢地插了進去。
肛門上沒有傳來那種撕裂的刺痛,她已經學會了配合,也明白了,配合唐力的姦淫才能少受罪,反抗沒有意義,只會帶來毆打和羞辱。
大雞巴還在往裡送,頂到結腸口才停下來。那男人的玩意兒插得好深,連秦緣自己都會為此驚訝,肛門口的位置最敏感,能感覺到大雞巴血脈的跳動。
他要拔出去了嗎?秦緣等待著,卻感覺到唐力的大手在褻玩她的背。
「你屁眼兒是不是變鬆了?」男人譏笑道:「你還真你媽騷啊,沒搞幾次就開發完了。」
男人的羞辱讓她興奮,當她意識到這種興奮時,卻又覺得屈辱。
唐力俯下身,露出尖牙,秦緣順從地偏頭,捋開長發,露出自己的脖子,唐力將尖牙插入她脖子中,吸她的血,同時向她體內注入血蜜。
那感覺,就像幸福和愛戀被直接射進血管,秦緣拋開理智,放棄思考,讓那沒來由的甜蜜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她的靈魂飛了起來,扭曲的燦爛幻想在腦海里閃爍,下體酸脹而愉悅,陰道一下一下地收縮。
唐力抽插起來,摩擦和擠壓的感覺在後庭穴中持續,在血蜜的催化下,那感覺又舒爽又新奇,比直接摩擦陰蒂還要刺激。
「啊——啊——天哪——啊——不要這樣肏我——我不要了——不要了——」她一邊說著不要了,一邊把屁股往男人雞巴上送,整個胯部都在向上拱,唐力就像插陰道一樣肛交她。
每次那大雞巴抽出去的時候,就是最爽的時候,秦緣總在那時忍不住叫出來,叫聲中毫不掩飾自己有多麼的歡愉。
幾分鐘後她就被插到射液,尿道口斷斷續續地噴陰精,「我要來了!」她大喊,唐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脖子,掐住往後拉,憋悶感讓她腦內產生一種異樣的舒爽,她不去掙扎,很快就感到一陣神魂飄蕩的快美。
全身使不出力氣也不想動,她閉上眼睛,只感到性高潮在下體爆開,舒爽傳遍全身,淫水隨著陰道的抽搐而湧出,肛門括約肌也夾緊了。
唐力爽叫一聲,死死將秦緣壓住,陰莖頂到底,在她屁道深處爽快地射出精液。
秦緣全身肌肉緊繃,嘴張得大大的,卻因為肌肉的抽搐而發不出聲音,接著她的身體鬆掉了,整個人像濕毛巾般癱在床上,陰道鬆弛,屁眼也不再夾緊。
唐力射完之後果斷拔出雞巴,徑直走進浴室里,秦緣已滿頭大汗,她累極了,趴在床上昏沉沉睡過去。
大概只睡了幾分鐘,她醒過來聽到唐力正在和什麼人打電話。
「搞個女人而已,不耽擱事。」唐力拿著手機嬉笑著說:「放心吧,代理會長姐姐。」
代理會長?他在和陸未曦通電話嗎?不可能的,難道他對五七會的會長說話,都這麼不正經?
唐力往秦緣的位置看了一眼,她仍然趴著,一動不動。
他又說:「人已經召集好了,隨時可以出動……明白……我辦事你放心……我立刻就位……嘿嘿嘿。」
唐力掛斷電話,穿上他黑色的長皮衣,看起來就像一座黑色鐵塔。他打開門走出去,過了三五分鐘,秦緣才試著翻身,緩緩地坐起來。
她肌肉酸軟,臉上的汗珠還未乾透,汗液讓她的身體亮晶晶的,像塗了一層油,而她的下體濕得最厲害,床單上是一大灘一大灘的水跡。她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幾處淤青還未消退,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動了,腦袋昏沉沉的,她好想趕快逃離這個滿是性臭的臥室。
嘗試著跪起來,但視線卻在晃動,接著眼前發黑,她發現自己好累,好疲倦,於是再次坐下,但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窗外的星空被樹葉分割,黎明還要很久才來,她嘴裡、陰道里、屁穴里,全殘留著唐力的精液,她不想就這樣睡過去,也不想睡在這裡。
唐力帶給她的一切讓她震驚,從性愛的極致舒爽,到恐懼和恥辱,她總是控制不住地去回憶和他相處的每一刻,那些記憶逼迫她直面內心,仿佛赤身裸體地暴露在自己面前,那些慾望和軟弱讓她自我厭惡,讓她不得不墮落,然後自我放棄,不再掙扎反抗,反倒主動享受被他支配的感覺。
我已經變成他的情婦了,這個想法從腦海中浮現。
房門被推開,她本以為唐力回來了,卻發現陳從扶著門框將頭探進來:「你又爽透了吧?」
那猥瑣男嬉皮笑臉,將一隻腳踩進房間裡,伸直了脖子,作勢在空氣中用力一嗅:「喔喔喔,這個味道!不得了!」
秦緣拉起被子遮掩身體,她覺得耳朵發燙,心臟咚咚咚地跳,簡直不敢直視那猥瑣男的眼睛。
「嘿嘿,我在下面聽到你叫得好她媽慘啊。」陳從走進房間,眼睛直勾勾盯著床上虛弱的美女。
「你……出去……」秦緣羞恥得不知怎麼說話,只是不斷用被子遮擋自己赤裸的皮膚。
「我一直在等他肏完了好接個二手,結果我日,你們那種強度搞了三個小時,喔操,你們中間都他媽不停一下的嗎?」
秦緣已然虛弱得無力反駁,她想洗個澡,用熱水沖刷身體,然後回家,一個人躺到乾淨的床上。楊文麟會照顧她的,不,她不想讓他照顧,既然不給他,就不要再向他索取。
「現在總算到我了。」陳從鬆開自己的褲腰帶,脫掉上衣,他四肢瘦弱,但肚子卻又很肥,胸口兩坨肥肉向下吊,就像下垂的乳房。
「別過來。」秦緣只想離開,永遠離開這張床和這間臥室。
陳從卻繼續走向她,踢掉鞋子,又脫掉褲子,難看的身體上只剩下一條三角內褲。
「剛才唐力走的時候,還對你讚不絕口呢。」
「你再過來我就告訴他了。」
「噗!你猜我是怎麼敢到這裡來的?」陳從笑起來,眼睛彎成一條線。
秦緣這才意識到自己甚至不算唐力的情婦,而是一個他可以隨便賞給別人的玩物,就像一根香煙。
陳從抓住被子,猛扯著扔到地上,秦緣全身赤裸著,慌亂地用手遮擋乳房和私處,陳從一邊欣賞她的裸體,一邊脫掉內褲,他的雞巴已經勃起了,激動得渾身發抖。他撲上去,將秦緣推倒,用腿分開她虛弱的雙腿,毫不猶豫地插入她,然後像條狗一樣快速聳動起來。
秦緣側過頭,用手臂遮擋自己的臉,陳從一口咬到她手臂上,吸她的血,又注入血蜜,接著繼續抽插。秦緣漸漸地興奮起來,他就抓住她的手按到床上,一邊肏她一邊看她漂亮臉蛋兒上的表情。
等秦緣張開嘴叫起來,他就捧著她的臉和她舌吻。
秦緣被血蜜沖昏了頭,只能主動將舌頭和他糾纏在一起,他們互相舔舐、摩擦、吮吸,口水流得到處都是。
等陳從親夠了,就跪起來,加快速度在美女的陰道里進出。
「我日!肏!」他一邊插一邊揉搓秦緣修長的大腿,而秦緣被他乾得啊啊直叫,陳從突然心血來潮地命令道:「叫老公,騷貨,叫我老公!」「老公……」
「再叫!叫老公!繼續叫老公!」
「老公……老公……啊——!……老公……老公!……」秦緣的腦袋一片空白,竟然叫得停不下來。
「喔操!」陳從爽得加快了頻率,秦緣在他的抽插下弓起了身子,性感的身體扭動不止。
「老公!……老公!……我不行了……老公!……啊——!……老公!……」「喔操!喔操喔!喔操!……我肏死你……我日……啊……啊……啊……啊……」
高潮要來了,秦緣隱隱覺得自己再高潮一次的話,會暈過去。但她已經什麼都不去想了,血蜜順著血液流進她腦子裡,讓她陷入一種難以形容的快美,漸漸地她只想繼續做下去,甚至想和身上的這個男人融為一體。
猥瑣男看著美女臉頰潮紅,一眼迷離地看著自己,他亢奮地壞笑起來,埋下身去和她接吻。兩人立刻濃情深吻起來,抱住對方的身體愛撫,舌頭沒命地頂在一起互舔。
不甘和羞恥還潛藏在她心底,但它們卻以一種變態的方式進一步刺激她的情慾,讓她更加徹底地自我放棄,任由自己被性慾俘獲。
美女的胯部蠕動著配合男人的抽插,陰道收縮著將他的雞巴咬緊,陳從爽得大叫,秦緣也騷叫起來,兩人你一聲我一聲,叫得此起彼伏。
女聲柔軟而迷亂,男聲尖利又猥瑣,緊接著陳從突然發出一聲大叫,他的臉變得猙獰,抓住秦緣,死命地把雞巴往她深處捅。
他射了,精液噴出來擊打在秦緣的宮頸上。
感覺到男人在自己體內的射精,秦緣也立刻達到了高潮,被內射的心理刺激讓她雙眼翻白,高潮帶來的肌肉痙攣幾乎讓她小腿抽筋。他們貼在一起不斷高潮,只覺得似乎要和對方融為一體一般。
陳從射完了就趴在秦緣身上,滿足地喘息著,也不把雞巴拿出來。
而秦緣已經泄得筋疲力竭,只感覺自己布滿汗水的皮膚和男人黏在一起,她疲憊地閉上眼睛,忽地昏睡過去。
在一公里外,蕭諾依正監視著他們所在的別墅群,她看見唐力開著一輛豐田大型SUV離開這裡,就啟動汽車,跟了上去。
唐力開得很快,不停地超速,蕭諾依開著一輛靈巧的大眾高性能小車在車流中穿梭,既要跟上他,又要不被他發現,這讓她精神高度緊張。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接通藍牙耳機,林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蕭蕭,你在跟蹤他嗎?」
「你在監視我?」蕭諾依沒好氣地反問著,猛踩油門搶了一個黃燈。
「別再跟他了,到我發給你的地點來,和我匯合。」「幹嘛?我現在就能抓住他!」
「這是命令。」
「我現在是受寶琳指揮吧?這是血主安排的任務。」林霜沒有回話,蕭諾依卻又迅速撒嬌道:「姐姐——對不起啦——我只是……快跟掉啦——」
「我說了,停止跟蹤,來和我匯合。」
「好吧,但為什麼呢?」
「伊芙琳回來了,寶琳要你過來支援她。」
蕭諾依這才鬆開了油門,她看著唐力紅色的尾燈遠去,問:「支援?伊芙琳還需要人保護嗎?我可沒本事保護她。」
「需要你支援的是寶琳。」
蕭諾依愣了一秒,問:「伊芙琳是敵人嗎?」
「別問了,來和我匯合,立刻。」
蕭諾依一邊看手機,一邊抱怨德國車的薄弱車機,她朝林霜給她的定位點開去,腦袋裡思緒萬千。
在她十八歲的人生里,還從沒遭遇過比此刻更複雜的局面,即便她不問對錯,也很難分清誰是敵人,而誰又是朋友。
所以伊芙琳變成敵人了嗎?
但願不是,她最近已經越來越能感覺到伊芙琳發出的超自然氣息,她可不想和一個能扭曲物理法則的人為敵。
那我又該忠誠於誰呢?
她想著想著,很快就到達了林霜指定的位置。
將車停在路邊,她走下車,前方停著一輛黑色豪華轎車,她打開副駕駛位的門,坐進去,林霜正坐在駕駛位上等她。她剛關上門,林霜就掛檔踩下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我都累死了,我們去哪裡?」蕭諾依問。
「寶琳讓我們去安全屋,全副武裝待命。」
「我們到底要做什麼?總得提前給我說清楚吧,我可不想上了戰場才選邊站。」林霜笑道:「你說了些很危險的話。」
她今天的打扮仍然御氣十足,蓬鬆的大波浪長發修飾著她白皙的臉頰,性感的嘴唇呈暗紅色,魅惑的眼睛伴著深色眼影。她上身穿著筆挺又緊身的白色襯衫,下身是黑色包臀套裙和黑絲襪。
「危險嗎?一無所知才最危險吧。」蕭諾依從包里拿出唇彩補妝,同時說:
「姐姐你說我們到底忠誠於誰?」
「我們是伊芙琳召集來的,我們當然聽她的。」「那我們還全副武裝幹嘛?趕快開個Party歡迎她啊,再給她搭個香檳塔你說多好。」
林霜沒有說話,沉默著開了十幾分鐘,進入一片新建的商業區中。她把車停進地下停車場,跟蕭諾依一起進入電梯,和蕭諾依想的不一樣,她們進入了負一層,這裡似乎剛裝修完,是一個像KTV一樣的地方,很大,一個人也沒有,燈光是紫色的,有些昏暗。
「不會真的要開Party吧?」
林霜沒有回答她,打開一扇黑色的門,帶著她走進去,這裡是一個很大的包間,沙發是新的,蕭諾依輕鬆地跳過去,躺到沙發上。
「這裡真色情!」蕭諾依穿著黑色熱褲和黑色西裝,雪白的雙腿露在外面,活力的乳房頂著西裝高高翹起。
林霜打開音樂,倒了兩杯威士忌又遞給她一杯,她一口就喝光了,然後開心地傻笑起來。
「姐姐,教我勾引男人。」
林霜坐到她身邊,翹起黑絲美腿:「你覺得自己還不夠誘人嗎?」「我被人拒絕了。」
「誰?」
「那個胡小飛。」
「你要勾引的是他?」
「是啊,我要讓他天天都想肏我,得不到我就痛得死去活來。」「然後呢?把他吊著但又不給他?」
「不,我要讓他肏。」
「呵呵——,你喜歡他那樣的?」
「你覺得他不好嗎?」她順著沙發爬過來,緊緊盯著林霜。
「好還是不好……那要看,你歡不歡迎我和你們玩3P。」蕭諾依呵呵呵地笑起來,林霜將她推著坐倒在沙發上,張開腿騎到她胯間:
「對付他那樣什麼都不懂的小男孩兒,你得更主動,知道嗎?」她的手指在蕭諾依臉蛋上撫摸,將她黑色的長髮捋到耳後,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黑絲大腿上摩擦。
「摸我……」她幽聲道。
蕭諾依的手不自覺地在她絲腿上揉,她扭動水蛇般的腰,眼神漸漸迷離,雙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愛撫。
「摸我的屁股……」
蕭諾依纖細修長的手指滑到她豐滿的臀上,她俯下身子,將性感的臉蛋兒靠近面前的美少女,她的鼻尖觸碰蕭諾依的鼻尖,張開紅唇,呵出肉慾香氣。
性感御姐口中的香味讓女孩情不自禁張開了嘴,兩雙美唇試探著靠近,接著觸碰在一起,它們互相摩擦,感受對方的柔軟,蕭諾依不禁深呼吸,嗅聞林霜呼出的空氣中誘人的味道。
她的手從屁股滑到林霜的背上,林霜解開她西裝的扣子,露出她穿著黑色弔帶上衣的身體,她沒有穿內衣,乳房高翹著、膨脹著,乳頭飛快地勃起了,在上衣的綢緞面料上頂起兩個小豆豆。
林霜捏住它們,先輕輕搓,再逐漸加大力量。乳頭上的感覺讓美少女沒了力氣,原本在林霜背上愛撫的手逐漸鬆開了。
「你比我還被動。」林霜咬著嘴唇笑道。
「姐姐,我沒力氣了,呃——!!」
林霜用力捏緊她的乳頭,讓她爽得閉上了眼睛。她的乳頭硬得太厲害,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乳頭勃起到極限時,那種鼓脹感。同樣勃起的還有陰蒂,它已經自己從陰蒂包皮中翻出來,頂到內褲上,那感覺好舒服又好難受,讓她聳動胯部,想讓陰蒂和內褲摩擦。
她胯部的蠕動傳到林霜胯下,引得她陰道陣陣收縮,林霜臉頰泛起潮紅,將蕭蕭的西裝往下拉,脫到她手肘上,然後突然抱住她親到她嘴上,她們都忘了伸出舌頭,只是用嘴唇不斷地吮,頂在一起揉,直到口中不可抑止地流出大量口水,林霜一邊吮吸一遍伸出舌頭,用舌頭舔舐少女的紅唇,然後插入她清新的香嘴中。
蕭諾依的舌頭立刻迎了上來,它們觸碰在一起,互相舔舐,既品嘗對方的味道,又感觸對方舌頭的滑膩和柔韌,然後她們糾纏在一起,一圈一圈地攪動。
口水瘋狂分泌,往下流聚集在蕭諾依口中,兩人醇香的唾液混合在一起,美少女急切地喝下去,她太喜歡喝別人的口水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心理刺激還是生理刺激,她一邊喝,一邊興奮得不由自主地發抖,肉穴持續收縮,呼吸又急又重,喘不過氣來。
美艷御姐親上了她的脖子,然後跪下去,一路向下,親吻她的鎖骨香肩。她拉著少女的弔帶往兩邊脫,讓她活力的乳房高翹出來。
「你硬得好厲害。」
「別這麼說,呃——!!」
林霜用牙齒咬她的乳頭,然後用舌尖頂著旋轉,用手抓住她彈手的翹乳,不斷將它揉捏變形。
「寶貝,你的咪咪可太好摸了,姐姐真捨不得。」蕭諾依被玩弄得沒了力氣,頭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張開嘴喘氣。
林霜的手又往下走,在她白得透明的大腿上摩擦,這讓美少女爽得叫起來,下體充血,陰蒂硬得發痛。
御姐親吻她的大腿,手指尖在她敏感的大腿內側輕輕划過,然後又在那裡轉圈。
「呃啊——……啊——……呃啊——!……啊——……好舒服……姐姐我好舒服……」「享受吧寶貝,不然我會內疚的。」
酒精讓天花板變得彎曲,蕭諾依迷戀這種曾讓她害怕的感覺,林霜解開她熱褲的扣子,拉開拉鏈,然後將她的熱褲脫到地板上。
蕭諾依情不自禁張開腿,將被內褲包裹的襠部展現在林霜眼前。
「濕了。」林霜的目光緊盯著美少女的下襠,蕭諾依低頭看她,從她火熱的目光中看出她的情慾,這讓她陰道粘膜不斷分泌淫水。
「蕭蕭,你的水可真很多啊。」她用拇指上下揉搓少女的陰戶,向下試探,尋找她的小屁眼,然後按上去揉,讓少女爽得尖叫起來。
「喜歡被玩屁眼嗎?這麼小就騷成這樣,果然是個天生的小騷逼,你說是嗎?」「是……我是……」
林霜用中指頂在她內褲屁眼的位置,用力一捅,蕭蕭啊一聲尖叫出來,林霜問:「你是什麼?」
「我是……騷逼……」
「你喜歡被人搞屁眼兒嗎?」
「喜歡……啊——……喜歡被搞屁眼……天生的小騷逼……我是……」「你這樣的小騷貨我可真捨不得。」
「捨不得什麼?啊!——」
林霜往她屁眼狠狠一捅,又用拇指找到她的陰蒂,隔著內褲按壓在上面,左右捋動,讓她勃起到極限的陰蒂被捋到旁邊又彈回去。
「嗚——!!」少女被刺激得咬緊下唇,嬌嫩的拳頭握緊發抖。
「硬得這麼厲害,真欠肏!」
「我欠肏——……」蕭諾依的聲音已有氣無力:「想被肏——!」「想勾引男人操你嗎?小騷逼。」
「想……想讓男人肏……逼逼發騷好難受……想被肏死……每天都想被肏死……」
林霜將她雙腿向天抬起,拉著內褲往上脫,她潮濕的蕾絲內褲翻捲成一根繩子,從她的美腿上滑過,穿過一雙黑色高跟鞋,被脫掉。
「真羨慕你這麼粉。」林霜抓著她的小腿,將她雙腿大大分開視奸她的私處,然後抱住她的大腿,跪在她胯間埋頭去舔。
蕭諾依的胯襠又熱又濕,滿是少女特有的輕柔體香,林霜沿著她的逼縫上下舔,含住她膨脹的小陰唇吸,用舌尖滑過她的會陰,頂住她粉紅的屁眼兒轉圈。
「啊——啊啊啊——啊——啊啊——」美少女爽得語言功能喪失,管不住嘴地啊啊叫。
林霜用手指將她陰唇往兩邊扯,讓她粉紅的陰道前庭暴露出來,她把口鼻都按上去,對著少女的整個私密處又聞又舔。
「真香,我會記得你的味道的。」說著她將舌頭插進女孩的陰道里,往上方頂,一道水箭立刻射到她臉上。
將蕭蕭放倒在沙發上躺著,林霜自己站起來,拉開裙子的拉鏈,讓它滑落到地上,接著走出來騎跨到蕭蕭的頭兩側。她穿著黑絲連褲襪,緊繃的褲襪中隱約透出她肌膚的雪白。
「用69式吧。」她坐到少女臉上,少女抱住她的絲臀,貪婪地舔舐起她的絲襠,她也趴下去,抱住女孩兒的胯部口交。
兩位美人對著對方最私密的地方一陣玩弄,她們靠著口交交流,你怎麼玩我我就怎麼玩你,我想被怎麼玩,就用同樣的方法對待你。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蕭諾依渾身一陣顫抖,突然泄了身,她嘴張成O形,身體弓起來,赤裸的下半身止不住地抽搐。
林霜轉了個身,張開黑絲美腿,將胯襠和少女的胯襠頂在一起,互相揉。
剛剛才高潮過的美少女立刻配合她,啊啊地騷叫:「好舒服——啊——好舒服——我好舒服——肏我——肏我——」
兩位美人的胯部越動越快,都把陰蒂往對方私密處送,用力互壓著,上下左右地摩擦。
濕透的胯襠間,發出「沙沙沙沙」的摩擦聲,甜美又淫亂的味道從那裡飄散出來。
蕭諾依很快就爽得仰起了頭,黑色長髮隨著身體而擺動,林霜也淫叫起來,一聲比一聲高亢,她滿臉潮紅,精神都恍惚了。
緊接著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她們頂在一起潮吹,淫水從緊密貼合的下體湧出,猛然泄到沙發上,然後不斷滴落。
性感的體香四處飄散,蕭諾依渾身是汗,已經沒了力氣,躺倒在沙發上喘息。
林霜撫摸著自己的絲腿,享受著高潮的餘韻。接著她跪在沙發上,解開少女高跟鞋的系帶,然後脫掉,把她的腳趾用紅唇含住,一隻一隻地舔吸。
蕭蕭意亂情迷,手在自己的身體上亂摸,然後一手捏乳頭,一手揉陰蒂,在林霜面前發騷。
「小騷貨,還說你不會勾引男人……」林霜緩緩露出尖牙,用牙尖兒在蕭諾依的腳腕上滑過,然後輕柔地刺進她緊繃的肌膚,注入血蜜。
女孩一邊自慰一邊看著她,她咬完左腳又咬右腳,然後爬上來,撫摸著少女的臉蛋兒將她的頭偏向一邊,接著一口咬到女孩兒纖細的脖子上,瘋狂地注射血蜜。
蕭諾依沒有注意到,林霜注入得有點太多了,劇烈的幸福感噴射進大腦里,她猛地爽得翻了白眼,陰道一陣抽搐,猝然高潮。
「呃——啊——!」身子拱起來,下體噗噗噗地噴,手指抓緊林霜的襯衫,全身哆嗦個不停。
高潮後的短暫不應期讓她恢復了一點理智,她聽到林霜在耳邊說什麼,仔細去聽,林霜在說:「如果伊芙琳要造反,你會站哪邊?」「血主。」她喘息著回答:「忠誠於血源。」
「如果有兩個血主呢?」
「楚曦,我會忠誠於那個叫楚曦的人。」
「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錯。」林霜撫摸著她的臉頰:「你是個傻女孩兒,是風險,而我們……現在承受不了風險……」
「什麼意思?」
蕭諾依感到胸口一陣劇痛,驚恐地低頭去看,看見一把小匕首正插在自己胸口上,她本能地將林霜推開,那御姐飛身後退,一個空翻跳到地上。蕭諾依坐起來,拔出匕首,看見刀刃上全是黑血。
是銀刀!她想殺了我!
血液從她胸口的創口上湧出,銀和血液反應,正阻斷她和原病毒的超維度連接。
她壓住傷口,握緊小刀,站起來準備應戰,房間的門卻突然打開,三個人沖了進來。她頭也不回,僅靠聲音定位,反手向沖在最前面的人扔出小刀,只聽那人發出含混不清的痛叫,蕭諾依飛身向後躍起,一腿飛踹過去。
衝進來的三人是兩男一女,一個黑人壯漢被小刀刺中喉嚨,正在咳血,而那個女人已經衝到最前面,蕭諾依踢向她面門,她用雙臂去擋,被踢得後退幾步,蕭諾依剛落地,最後一名白人壯漢一腳踹在她小腹上,將她踹得坐倒在沙發上。
那白人撲向她,將一把格鬥刀插進她胸口,那刀的表面也鍍了一層銀,他插入之後就不再拔出來,只是抓住她的雙手死死壓住。
少女將膝蓋猛力擊打在壯漢的睪丸上,隨後用額頭猛擊他的下巴,趁他吃痛,將他推到一旁,再用最快速度拔出胸口上的格鬥刀,順勢插入壯漢腹部。女人撲向她,她抬腳踢到她小腹上,然後揮刀劈中了她的臉。
捂緊傷口,握緊刀,蕭蕭用最後的力氣往大門口跑,卻聽身後傳來急促的風聲,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林霜的腳尖就已擊中她背門,將她踢得向前撲倒。
她順勢一個翻滾,衝到走廊上,在站起的同時,轉身揮刀,向後砍去。林霜格住她手腕,膝蓋痛擊她下體,同時握住她手腕內旋,將她手中的格鬥刀再次插進她胸口。
「啊——!」女孩兒痛得再也忍不住了,傷口裡流出的血大都變成黑色,她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消失了,她像個受傷的凡人一般,無力又虛弱。
她握著刀柄想把它拔出來,但林霜卻在用力往裡推。
「姐姐……」女孩兒口中湧出血來:「放了我……放了我……」她的聲音含混不清,漂亮的容顏漸漸僵硬,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地盯著林霜。
林霜將刀插到底,蕭諾依哭出來,奮力說:「我不想死……」接著林霜扭動刀刃,大量鮮血從少女的胸口噴出來,蕭蕭雙眼上翻,全身失去氣力倒了下去。
林霜在她身上補了三刀,確保她死透,隨後檢查她的脖子,那裡已經沒有了脈搏。
楚曦的大腦一直在高強度思考,以至於他沒有發現已經到「家」了。秦霄云為他打開車門,陳傑已經打開電梯門在等他。他和平時一樣到達頂層,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到底哪裡不對勁他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為氣氛,它比平時更壓抑。
他看到寶琳在等他,就走過去,在她耳邊問:「怎麼回事?」奇怪的是寶琳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用眼神向他辦公室門口指了指,辦公室的黑色雙開大門緊閉著,那個黑人女孩瑪格麗塔正站在門口,她和陳傑一樣都是禁軍,好些時候沒見過她了。她並非正好站在門口,而像是在守門。
誰在裡面?
楚曦走到門口,瑪格麗塔沉默地打開門,然後讓開。楚曦走進去,裡面沒有開燈,只有城市的燈火透過落地窗玻璃照進屋裡。
他看見一個高挑的女人正站在窗邊背對著他,金色長髮散發著暗色光澤,接著大門在他身後關上了。
「伊芙琳?」
楚曦緩慢地向她走過去,她轉過身來,在那一瞬間,她周圍的空氣似乎扭曲了,無論是燈光、城市、還是夜空,都變得支離破碎,楚曦頓時意識到被扭曲的是空間本身,它像萬花筒里鬆散的彩色玻璃,破碎、隨機,將必然變成偶然,翻轉著形成各種抽象的圖案。
那怪異的圖景只出現了一秒鐘,楚曦還未來得及對它形成認知,它便驟然消失,但他確定那不是幻覺。
『伊芙琳不會忠誠於任何人』,戴若希剛才似乎就是這麼說的。
第十八章:清算
「楚曦,你能看到金星升起來嗎?」
白色西裝包裹著伊芙琳的肉體,乳溝在V形領口中顯露,令人痴迷的美腿從西裝下擺伸出,向下延伸,匯入一雙金色高跟鞋裡。
淫蕩的優雅和墮落的高貴從那絕美軀體上溢出,踐踏著楚曦的理智。
他努力思考著,就在剛才,伊芙琳說出了他們約定好的暗語,她是什麼意思,我猜對了嗎?
……我又該怎麼做?
靠近面前這個絕色尤物,漸漸地,能看見她眼中流動著恐怖的紅色光霧,似乎在她皮肉的深處,還潛伏著某種古老而深奧的力量。
「伊芙琳,你在看我的未來嗎?」楚曦覺得後背發冷,他命令道:「停下,立刻停下!」
光霧從她眼睛中緩慢消失,那種超然感也一併消散。
楚曦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在搞什麼?」「我不想讓你知道,以免干擾你和凡如的會面。」「你知道我見了凡如……是秦霄雲在監視我?還是說你靠你的『超能力』看到了?」
伊芙琳看著他,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說道:「是凡如要殺我們。」「你在說什麼?」
「凡如知道你不是無敵的,他安排了那架米格29,要在我們去菲律賓的路上從空中殺死我們。如果不是中國人的軍艦一直在監視,他本可以從海上動手的,那我們就已經死了。」
楚曦覺得口很乾,他解開襯衫扣子,看了看茶几上裝滿礦泉水的玻璃瓶,又扭頭對伊芙琳說:「你不可能拿到了證據,凡如沒那麼傻。」「是,他用中間人將他隔開,但他策劃了整件事,我有間接證據。」「我不管是不是他做的,這已經不重要了,」他走到沙發邊上,拿起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在之前,我對他來說是個隱患,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和他已經談妥。伊芙琳,」楚曦坐到沙發上,又站起來:「我決定站在凡如一邊。」「你以為他願意和你平分世界?」
楚曦怒吼起來:「我說了!我決定站在凡如一邊!」伊芙琳坐到他對面沙發的扶手上,將一雙絕世美腿交疊在一起,她只穿著這件「無下裝」款式的修身長西裝,裡面既沒有裙子,也沒有熱褲。
「戴若希讓你來給我說這些的?」
「你全都知道……很好……對,沒錯,」他不安地走來走去,把礦泉水放到桌上:「我知道你用我的名義在招兵買馬,你聚集的力量遠比我身邊的這些多得多,你抽空了凡如的勢力,讓他無法對示巴採取行動。你做這些沒有問題,但現在,我們需要和凡如統一行動。」
「統一行動,幹什麼?讓我猜一猜,戴若希那個賤人告訴你,你們應該擴大在歐洲的戰爭,將戰亂帶入巴爾幹和波蘭,那樣就可以讓你們瓜分第二世界,維持你們用來剝削世界的所謂穩定結構。」
楚曦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走來走去。
「楚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恥?」
「去你媽的!」楚曦一掌拍到沙發上:「是你告訴我的!是你告訴我,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怎麼了?你現在又不一樣了?……好吧,伊芙琳,我們可以用一系列的小型局部戰爭,來重新調整世界格局,那樣就可以避免世界大戰,為人類帶來和平。」
「多高尚啊,『為人類帶來和平』,你打算學凡如,用這個藉口來製造戰爭,是嗎?」
「你是在諷刺我嗎?」
「不敢,吾主。」
「你這個亡國的喪家犬,你想造反嗎?」
「楚曦,我們可以對凡如發動聖戰,現在就可以,我們幹掉他,接管他的全部勢力。」
「你想造反嗎?」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你和他剛剛談判過,你們達成了某種信任,他現在放鬆了警惕。去告訴他,你要和他進行正式會談,然後我們聯手,殺了他,再將他刺殺你的證據公布出來,到時候原本效忠於他的領主都會倒向你。」「我否決你的提議。」
「我已經都安排好了,凡如手下的領主會來安排會談,但那個領主其實是我們的人,我會在會談地點埋伏上人手,到時候只需要殺掉凡如和他的貼身護衛,或許還有幾個親信……」
楚曦咬住牙齒,惡狠狠地說:「伊芙琳,我說我否決你的提議,你是沒聽見嗎?」
「為什麼不?」伊芙琳站起來:「你以為你現在位置坐得很穩嗎?你以為你真的有權力?你真的就是血主了?讓我來告訴你吧,只有用暴力奪取的權力,才是真正穩固的!」
「你什麼意思?」
「用你的眼睛自己看看吧!」伊芙琳走向楚曦:「你不是血主,你是個傀儡,如果你的權力是別人給的,那它也可以被收回去!」楚曦突然沉默,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身邊的一切似乎失去了色彩。
伊芙琳陡然停下腳步,驚恐地看向他,看見楚曦向她飛奔過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血主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壓倒在地上,用力按住。
「伊萬洛娃·耶洗別,你覺得我的權力是你給的嗎?」伊芙琳的脖子被掐得如此之緊,她即刻就無法呼吸了。
「伊萬洛娃·耶洗別,你覺得,我的權力,是你,給的,嗎❤!」伊芙琳的雙腳亂蹬,將高跟鞋也踢掉了,她用力抓住楚曦的手腕,卻只感到他的手硬得像鐵鑄的,怎麼都扳不開。
在她眼中,楚曦的臉是黑白的,一切都是黑白的。
「你不是能看到未來嗎?你怎麼躲不開呢?讓我猜猜——你的小花招對我不管用!」楚曦死死掐住伊芙琳不鬆手,看著她眼睛翻白,絕色的容顏瀕死掙扎,美艷的紅唇張開,卻吸不進空氣。
直到伊芙琳全身痙攣起來,似乎馬上就要死了,他才鬆開雙手把她扔在地上。
「啊——」金髮美人像條落在岸上的魚,扭動著性感的身體,大口喘息,接著她咳嗽起來,伴著乾嘔,將她的唾液噴到地板上。
楚曦蹲下去抓住她脖子後側,把她的臉放到自己眼前,咬著牙問到:「告訴我,你的權力是誰給的❤!」
「是你。」伊芙琳幾乎要哭出來。
「是我給了你權力,還是你給了我權力❤!」
「是你,是你給了我權力。」
「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是的,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
楚曦的手抓住她的臉,拇指在她臉頰和嘴唇上滑過。
「伊萬洛娃,記住,如果我要你死,隨時都可以!」楚曦扔掉她站起來,直到這時伊芙琳眼前的一切才再次恢複色彩,楚曦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然後說道:「進來。」
接著辦公室大門打開了,寶琳走進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寶琳。」
「是。」法國美人看著憤怒的血主和坐在地上的伊芙琳,恐懼地睜大了眼睛。
「即刻撤銷掉伊芙琳·珀耳塞福涅·伊萬諾娃·耶洗別的所有職務,由你代替她擔任我的軍師。」
寶琳渾身一僵,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寶琳!」
「在。」
「聽到了嗎?」
「明白,即刻撤銷伊芙琳·珀耳塞福涅·伊萬諾娃·耶洗別的所有職務,由我代替她,擔任您的軍師。」
「很好,向所有人發布我的命令。」
「是。」寶琳在平板電腦上點按片刻,然後說道:「命令已經發布了。」「出去吧。」楚曦說完,抓住伊芙琳的手臂,將她拖進了休息室。寶琳退出辦公室,在關門前的最後一刻,遠遠地聽到了伊芙琳的慘叫聲。
地下停車場裡,林霜打開手機,看到了寶琳發布的命令,她笑起來,說道:
「看來我沒有站錯隊,他比我以為的更蠢。」
兩輛黑色大型MPV停到了停車場深處,林霜最後一次用筆記本電腦查看監控視頻,然後走向那兩輛大車,開門跳進去。
車裡放滿了機槍,她挨個檢查這些槍械,這裡的每一顆子彈,都是用的銀彈頭。
莫妮卡從駕駛位上回過頭來,對她說道:「我要讓人進來了。」林霜點點頭:「讓他們間隔大一點,我們還有時間。」「知道。」
她打了個電話,說了句暗語,接著陸陸續續有車開到他們旁邊停下,但沒人下車。林霜透過擋風玻璃看了看,戴上耳機,說:「我們開始吧,處理掉目標周邊的不確定因素。」
在大樓頂層,寶琳覺得考驗自己情商的時刻到了。剛才血主讓自己取代伊芙琳成為了軍師,但他大機率只是在說氣話。他正在休息室里「懲罰」伊芙琳,或許等懲罰完了,他就會消氣,到時候伊芙琳會重新回到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
所以,作為臨時軍師,我該干點什麼呢?寶琳想——不出錯。
是的,一切照舊,不出錯就是最好的表現。
她決定先將安保系統檢查一次,杜絕最大的隱患,於是走向安保指揮室,卻驚訝地發現這裡的門虛掩著。
還好我來檢查了,她心想,隨後滿臉怒容地走進去,卻看見所有座位都空著,監控屏前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她掏出手機,正打算打電話詢問,卻聽到一聲痛苦呻吟。她走到監控屏後面,繞過一大堆設備,看見在伺服器機櫃中間的地上,趴著一個人。
金允珠?……是金允珠!
她正痛苦地喘息著,發出微不可聞的呻吟,一股血腥味飄散出來。
「允珠?」她跑過去,跪到金允珠身邊,小心地扶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
就在她看見金允珠眼睛的一剎那,一把銳利尖刀插進了她的胸口,她在驚恐中站起來後退,抓住刀把想把它拔出來。金允珠卻跳起來掀開自己的裙子,從裙底抽出兩把又尖又細的銀錐,她飛速沖向寶琳,將銀錐從兩肋刺入寶琳身體中。
不等寶琳反應過來,她就將銀錐掰斷,讓它們殘留在寶琳身體里。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美人秘書小便失禁,她驚慌失措地往後退,金允珠一腳踹到她小腹上將她踢倒,然後踩在她胸口的刀把上,讓尖刀將她心臟徹底捅穿。
寶琳的絲襪美腿瘋狂掙扎,眼中滿是驚恐,美麗的容顏因劇痛而扭曲,小便的味道從她裙底飄散出來。
金允珠看著寶琳的悽慘模樣,原本溫柔美麗的臉上露出獰笑,她纖細的手指伸到胯下自慰,口中發出了爽叫。
不等金允珠達到高潮,寶琳就停止了掙扎,漂亮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金允珠彎下腰去,檢查她脖子上的脈搏。「死透了。」她說,然後拖著寶琳的屍體往機櫃後面走,把她和陳傑的屍體扔在一起。
隨後她用濕巾擦乾手上的血跡,拿出化妝盒,用上面的小鏡子檢查妝容,她把長發和裙子整理平順,然後走出安保指揮室,關上門,對著耳麥說了一句暗語,就向女廁所走去。
廁所里有明顯的打鬥痕跡,看來林霜和埃塞內亞乾得並不漂亮。
在最後一個隔間裡,她們兩個正在殺秦霄雲。
匕首沒能插中秦霄雲的心臟,它插得太靠左了,只插進她肺里。那個黑人美女埃塞內亞從後面絞住秦霄雲的雙臂,林霜在她前面,用一根鋼絲勒住她的脖子。
秦霄雲瘋狂地掙扎,一雙超長美腿不住地往林霜身上踢踹,埃塞內亞企圖用腿去控制秦霄雲的腿,弄得手忙腳亂。
那隔間太狹小,金允珠幾次企圖幫忙卻又進不去,接著她聽到埃塞內亞一聲痛叫,隨後林霜就被一腳踹了出來。秦霄雲來不及解開自己脖子上的鋼絲,她毫不遲疑地拔出胸口的匕首,反手刺進了黑美人的脖子,刀刃穿過她的咽喉,刀尖插進她頸椎里。
秦霄雲想要叫,但叫不出來,她解開脖子上的鋼絲,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金允珠撩起裙子,抬腳將她踢回隔間,然後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按進馬桶里。秦霄雲口鼻都被按在馬桶水裡,再次失去了呼吸的權利,林霜撲上來,從後腰上拔出一把針一般纖細的短劍,她正準備將短劍插進秦霄雲雙腿中間,那長腿美女卻向後一腳,踹到林霜肚子上,再次把她踢翻。
接著秦霄雲用手肘猛擊金允珠的肋骨,趁她吃痛,全力站起來掙脫了束縛。
她衝出隔間,一把匕首突然從側面刺出,插進她脖子裡,她眼睛的餘光看見了莫妮卡的臉,接著她被林霜拉倒在地,金允珠和莫妮卡撲上去壓住她,用匕首刺她身體,林霜則用雙手捂住她口鼻,讓她窒息,她不甘地拚命掙扎,但很快就失去了力氣,接著眼前一黑,五感和意識都消失了。
林霜喘息著站起來,走進隔間檢查埃塞內亞,匕首刺穿了她的脊椎讓她動不了,銀在她脖子裡插得太久,已經沒救了,林霜拔出黑美人喉嚨上的匕首,扔她在這裡等死。
而秦霄雲在掙扎中大小便失禁,臭味不斷從她原本帶著身體乳香味的褲襠里飄散出來,林霜對她補刀,將尖細的劍刃插入她兩瓣紅唇中,用力一捅,刺穿她頭部,然後將她的屍體扔在了埃塞內亞旁邊。
沒什麼可難過的,林霜想,這就是我選擇的人生,在選擇變成吸血鬼的那一刻,今天的一切就已經註定會發生,只是或早或晚罷了。
莫妮卡將瑪格麗塔的屍體拖進廁所,扔到秦霄雲身上。林霜對瑪格麗塔補了兩刀,找到落在地上的耳麥,說道:「障礙清空了,上來吧。」幾十人湧進楚曦所在的樓層,他們從所有電梯和樓梯內同時出現,手上抱著輕機槍,每把槍的槍口上都裝著消音器。
林霜接過自己的衝鋒手槍,取出彈匣檢查,槍里的子彈不但是銀彈頭,而且彈頭做了特殊加工處理,擊中人體後就會破裂、變形,讓銀碎片殘留在身體里。
「這個世界上沒有殺不死的人。」林霜小聲對自己說道,然後深呼吸一次,向金允珠點了點頭。
那氣質溫柔的美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將兩把銀錐藏到裙子底下,然後微笑著走到楚曦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她又走到那個屬於寶琳的秘書桌前,撥通了楚曦辦公桌上的電話。
仍然沒有回應。
她轉頭向林霜看了一眼,然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寶貝——」她慢慢走進去,這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城市的燈火從下方透進來。
「寶貝——……我的寶——……」她繼續往裡走,不斷地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她向身後的大門招了招手,幾十名突擊隊員魚貫而入,他們呈戰鬥隊形展開,以最大限度形成交叉火力。
「親愛的——」金允珠走到楚曦的休息室門邊,耳朵貼到門上仔細聽,聽到裡面在播放音樂。她向林霜打了個手勢,緩緩離開那扇門,林霜帶著幾名全副武裝的吸血鬼特種部隊成員靠上來,林霜打開門,往裡面扔出一串總計七個閃光彈。
關上門,聽著裡面噼里啪啦地爆響,然後開門衝進去,對著床射光子彈。
……
熱水沖刷在戴若希的身體上,她仔細將每一寸都洗得乾乾淨淨。關上水,擦乾身體,穿上一件絲綢浴袍,然後將頭髮擦乾,又用吹風機吹掉水氣。
她在穿衣鏡前觀看自己的裸體,不論以任何標準看,她的身體都近乎完美,或許沒有伊芙琳那麼瘦,但比她更有韻味……是嗎?
換上一件淡粉色絲綢睡裙,裙擺很短,將她一雙美腿幾乎全展露在外,接著她穿上一雙粉色緞面高跟鞋,走進臥室里。
「寶貝兒……」凡如從床上坐起來,看見自己老婆正穿著性感睡裙和高跟鞋站在面前,他問道:「寶貝兒你還想要嗎?」
戴若希掀開被子,踢掉高跟鞋爬過去,她騎到自己老公高大的身體上,問道:
「怎麼?……你今天還想直接睡覺?」
凡如笑起來:「我以為楚曦已經滿足你了。」
「呵呵——,瞧瞧這位了不起的大君都說了些什麼?難道你這位萬王之王、屠龍血騎士,就打算讓別的小男孩兒來喂飽自己的老婆?」凡如把戴若希拉到懷裡,抱住她,在她耳邊說:「寶貝兒,我今天狀態不好,我怕伺候不好你。」
戴若希用自己的臉蹭他的脖子,用一雙美腿糾纏著他,問他:「你記不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一天要做多少次?那時候你有多想要我?」凡如笑道:「記得,在西雅圖的時候,我們每晚都跑出來偷情。」「那時候你把我頂在牆上,我一碰到你全身就使不出力氣,你就親我的嘴。
我那時候可難受了。」
「難受?我太用力了?」
「不,是下面難受。因為我想和你做,但我又害怕,我每晚都只敢和你親嘴,讓你摸我,但不准你插進去。好幾次我都以為你會強姦我,但你竟然沒有,我不讓你進,你就真的不進,你可真傻。」
「傻嗎?」
「傻透了,你知不知道,我每晚回去都睡不著,必須自慰泄出來,但泄出來了還是覺得空空的,哼哼哼——,欲求不滿。」「所以那天晚上,你才會叫我插進去。」
「是的,嚇到你了嗎?」
「沒有,我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你是間諜,而我已經對你著迷了。」
「哼哼哼哼——」戴若希用手撐在凡如身上,看著他的臉,然後和他啄吻:「你現在有興趣了嗎?」
「寶貝兒,明天吧,我保證,明天我一定賣力干。」「你最近壓力很大,怎麼了?我看你今天和楚曦聊得很愉快,以我的判斷,他已經站在我們這邊了,我再幫你去給他說說,很快你們就能結成聯盟,到時候你可以徹底剷除示巴,整個西方世界就是你的了。」凡如刻意地笑了笑,但戴若希看得出來,他不快樂。
「尤利,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命,即便是你,在命運面前也是很渺小的,你應該順從它。」
「是啊,所以我仍然是這個狗屁大君。」凡如咬了咬牙,又長長出了口氣。
戴若希關上燈,將被子蓋到她和凡如身上。
凡如說:「若希,明天開始,我要叫他們加強安保。」「嗯。……為什麼?你擔心伊芙琳會孤注一擲嗎?」「她的確很危險,就像條蛇,但我害怕的是比我更強大的敵人。」「誰?你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在楚曦覺醒之前,連他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們對自己血液里的力量知之甚少,你比我研究得更多,你知道我們的力量不是生物學能解釋的。」
「我聽過那些關於原病毒的傳說:病毒為了生存而進化,最終進化成了上帝。
聽起來這只是為了描述一個行為隨機的神,來解釋命運的不可捉摸。」「和原病毒沒有關係,那太遙遠了。真正危險的地方在於,我們對這種力量的規則一無所知。示巴在法國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強子對撞機,想要揭示我們力量的源泉,但也只是觀察到了希格斯玻色子,我們對自己了解得太少了。」戴若希摸著他的脖子,說:「你很不安。」
「是。我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感覺?」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我只能猜測,它強大得隱藏不住。」「它在哪裡?」
「就在這裡,就在我們附近,但我真的去找它的時候,卻又找不到。」戴若希覺得後背發涼,作為血族她本不該害怕黑暗,現在卻隱隱覺得周圍的黑暗中潛伏著危險:「它讓你害怕嗎?」
「是……我從來就學不會像烏鴉那樣瘋狂,我是個膽小鬼,我逼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卻又害怕承擔後果。」
戴若希撫摸他的臉,覺得他的肌肉很僵硬。
他說:「若希,是我殺了他。」
戴若希沒有問,凡如繼續道:「我殺了他,我想只有那樣做我才能擺脫他……但我沒有,他永遠是一個噩夢,我的噩夢。」
戴若希撫摸他的頭髮,像母親安慰孩子一樣安慰他:「沒事的,寶貝,我和你在一起,我會陪著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窗外仍一片漆黑,凡如不在她身邊,她用手到處摸,發現他已不在床上。
這時候她才聽到那種聲音,「咚!……咚!……轟隆隆隆……咚!……」就像來自地底的心跳。
她一定是被這種聲音吵醒的。坐起來,眼睛已經適應黑暗,她到處看,凡如沒有在房間裡。
「尤利……」
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壓在胸口,讓她難以呼吸。
「咚!……咚!……」
她仔細去聽,那聲音又像有人用鐵錘在砸牆。
光腳踩在地上,她走出臥室,穿過客廳,打開大門,走到過道里,她想找到那種聲音的來源。
「咚!……咚!…咚!……咚!…咚!……咚!……」進入電梯往上走,那種悶響也越發明顯,當電梯打開的一刻,她看見了紅霧,它們像血一樣紅,瀰漫在走廊的每一處。
「尤利——!!」
……
程子晴醉得人事不省,胡小飛就背著她往回走。
最近他越來越害怕,因為自己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她,似乎他的快樂和這個女孩兒捆綁在了一起,但她必然會離開自己,那一天已經近了。
五七會難道能無限期地「扣押」一個外國公民嗎?在胡小飛看來這本來就是違法的,當他們不得不「放了」程子晴的時候,她會去哪裡?不管怎樣,楚曦一定會來接她,楚曦那麼在乎她,他是血主,享有幾乎無限的財富,可以為所欲為。
胡小飛還能想起楚曦的力量,他跑起來的時候,每一步都踏得泥土飛起幾米高。
到時候程子晴就是楚曦的了,她不但不會再在自己身邊,甚至要再見一面也做不到了。
這麼想讓胡小飛覺得難受,他覺得自己該有所行動,又覺得應該立刻剝離這份感情,他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又一天。
「胡小飛。」古麗轉過身來倒著走,對他說:「要不要我幫你背一會兒?」「不用,我背得動。」
古麗呵呵地笑,背著手,又轉過身去繼續走在前面。
等到了「家」,胡小飛就把程子晴放到她自己的床上,他幫她脫了鞋,又脫了襪子。看著無意識地躺著的女孩兒,他起了色心,他的眼睛在她全身上下看,從美麗的臉蛋兒看到白生生腳,他想摸她的身體,想聞她的味道,想親她,抱住她,但他卻又忍住,沒有碰她一分一毫。
走出程子晴的臥室,關上門,他發現古麗沒在客廳里,他以為她在陽台透氣,到了陽台卻發現那裡空蕩蕩的。他想古麗是不是已經悄悄離開了,卻發現自己臥室的燈開著,打開門,看到她正坐在床上,窗簾被她拉上了。
「古麗……你想,吃點冰淇淋嗎?」
古麗沒有回答他,她剛才沒喝多少酒,但此刻臉頰卻有些紅,呼吸也有點急促。胡小飛倒是喝多了,只覺得她臉紅的樣子很好看,不知道為什麼,又有點色情。
她站起來,身材高挑修長,亭亭玉立,她穿著白色短袖針織衫,下身是灰色百褶裙,針織衫很貼身,透出她乳房的輪廓,她胸部不大,但特別挺拔,甚至可以用翹來形容,百褶裙裙擺及膝,露出她纖細的小腿,她的腳上是一雙白色高跟鞋,鞋跟大概五六厘米,讓她看起來更高挑了一些。
今天她用了些香水,味道很好聞,柔柔的,帶著香木的味道和些許花香,還有一種,不知道是不是她身體發出的溫馨暖香。
胡小飛不自覺地去看她的臉,那容顏可真是漂亮到了極點,她剛才可能補了妝,眼影是淡淡的棕紅色,修長的睫毛高高翹起,襯得她的大眼睛特別閃亮;嘴唇紅紅的,柔軟濕潤,亮晶晶反射著微光;棕色的微卷長發披散著,修飾著她線條柔和的臉頰,說不出的嫵媚溫柔。
他有些心動,古麗卻緊張得難受,她剛才一直在勸自己放棄,可當胡小飛出現在臥室里的這一刻,她卻又想要孤注一擲。
她什麼都不說,走過去關上了臥室的門。
胡小飛已經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意味,但又想,她或許只是有什麼悄悄話要告訴自己,古麗卻已經緊張得要窒息了,她覺得自己腳步不穩,走到胡小飛面前,輕聲對他說:「胡小飛,你想和我做愛嗎?」
說到做愛兩個字的時候,她已經幾乎發不出聲,她發現自己中氣全無,喉嚨沙啞得厲害。她白皙筆直的雙腿突然開始顫抖,胯下像要失禁一樣酸軟,她好後悔剛才說了做愛兩個字,現在腦袋已一片空白,只能抬起頭,期待又惶恐地看著胡小飛的眼睛。
她了解胡小飛,她知道他至少不會傷害她,她等著,等他以顧忌自己顏面的方式拒絕。
可是,她看到的是那個大男孩兒忘記了呼吸,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的臉。
她突然想,難道有機會嗎?
這樣一點點的可能性也讓她的身體興奮起來,她說:「不用告訴別人……」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還是那麼無力,於是吸一口氣又說:「只有我們知道。」胡小飛剛才被嚇到了,他腦袋裡一直在想,古麗說的「你想和我做愛嗎?」到底是詢問還是邀請。
只聽古麗又說:「我想做……」她的聲音抖得太厲害了,她的肩膀也是,讓胡小飛想要抱住她。
「胡小飛……我不會告訴她……我想……我是說……」古麗暗想自己現在應該勾引他,但具體應該怎麼勾引呢?是該摸他還是在他面前自慰?做什麼能喚起他的慾望,做什麼又會讓他討厭?
但她只是站在那裡,嘴說不出話來,身體抖得快站不住。
接著她感覺到胡小飛觸碰了她,他有力的手插進她腋下,把她扶著,然後帶著她走到床邊,又將她放到了床上。
她全身上下失去力氣,向著床躺倒下去,一雙纖細的手臂也投降般落到頭兩邊。
「呃——」身體動不了,心臟在咚咚咚地跳,裙子裡面像要燒起來一樣熱,陰部脹得像要融化了,又舒服又難受。
她想起自己被破處的時候,那時候自己也像現在這樣,一動也動不了,成了身體的囚徒。
胡小飛捧著她的臉,著迷地撫摸她,她臉上的皮膚像凝固的蛋白般細膩,胡小飛從她的臉摸到脖子,她的脖子纖細又修長,像天鵝,讓胡小飛忍不住用手抓握。
但他的行動僅止於此,他似乎想要親吻她,卻又遲遲不下手。
「我不是第一次。」古麗坦白:「和我做吧,我什麼都不要你的。」胡小飛有些驚訝,卻也來不及去深思,古麗閉上眼睛、微微張開紅唇,聽天由命。男孩兒終於親了上去,用嘴唇和古麗的嘴唇按壓摩擦,卻不知道伸舌頭,還很擔心自己的口水會落下去。
古麗將嘴張大,伸出舌頭進入男孩口中,男孩本能地伸出舌頭迎合,他們終於糾纏在了一起。唾液分泌出來滑落下去,古麗溫柔地吮吸,吞進自己身體里。
胡小飛從沒想過接吻是這麼舒服的事情,他本以為它更類似於一種愛情的儀式,是一種更心理層面的東西,但真的吻上了,卻發現這根本就是用嘴進行的性愛,是當眾行淫,是完完全全的性行為。
舌頭上的感覺刺激得驚人,他的陰莖只用了幾秒,就不可抑止地勃起到了極限!
古麗的舌頭好滑,她嘴裡又香、又濕、又溫暖,胡小飛通過舌頭感覺到她的饑渴,她總是主動尋找他,又主動舔過來,自己就用力回應她,和她滑膩的舌頭頂在一起,卻又被滑開。
這遊戲如此私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即便有人在旁邊看,也不會知道他們到底多麼親密地糾纏著。
每一次呼吸都能聞到她的香味,她的身體柔軟又溫熱,肌膚上微微沁出汗水。
胡小飛變換著接吻的角度,用力將舌頭往她深處探索,在她口腔里的每一寸上舔過,品嘗她,體會她,和她緊緊纏繞在一起旋轉。
有時能聞到她鼻孔中呼出的空氣,胡小飛用力吸她的嘴,用嘴唇吮她的舌頭,吸她的口水。
古麗的美腿繃直到了腳尖,高跟鞋還穿在腳上,直直指向前方。
她陰道陣陣收縮,乳頭和陰蒂勃起到極限,胯襠里又是汗又是淫水,內褲濕透了,裙底瀰漫著想要做愛的味道。她感覺到胡小飛在親吻她的脖子,便立刻仰起頭迎合他,布滿神經末梢的天鵝頸是她的性感帶,胡小飛笨拙而饑渴地又親又吮,讓她覺得靈魂和身體要一起融化了。下體不自覺地蠕動,陰道里又脹又空,無比渴望被什麼東西填滿。
胡小飛向下親她的頸窩和鎖骨,沿著她的V形領口,就快要碰到她的乳溝。他的手隔著裙子摸她的大腿,然後撩起裙擺,探入她裙底,直接觸碰到她的裸腿上。
男孩兒從沒有摸過女孩子的腿,他激動地在古麗大腿上摩擦、揉搓,看著古麗在他激烈的愛撫下張開嘴呼吸。
陰道中空虛得像有個黑洞,就像再不被插就會死掉一樣。
胡小飛比她更焦急,他的生物本能壓制了理智,生怕錯過這次就再也沒機會進入她了,於是他的手伸進她裙底深處,抓住她內褲的腰部,往下脫掉,肉色的蕾絲內褲被汗水和淫水弄得濕透,被脫下的時候和大腿摩擦,被捲成一條濕漉漉的繩子。
將內褲扔到床上,胡小飛來不及為身下的女孩兒脫鞋,他解開皮帶,將外褲內褲一齊往下脫,但只脫到膝蓋上就忍不住又爬上床去,他太焦急了,甚至害怕古麗在他插入前反悔。
他曾經一次又一次地幻想和女性性愛,其中有程子晴,也有古麗,有班上的漂亮女孩兒,也有電視上的女明星和模特兒,甚至也有過他那女神般的母親。但本能是本能,行動是行動,他覺得自己畢竟是一個人,應當讓身體服從於靈魂。
但被性慾折磨了這麼多年之後,他太想真正地做一次了,他害怕上當,擔心自己因得不到而失望,在平時他可以靠理智壓制這些想法,但當古麗濕透的陰戶就在自己胯下,他的理智已經所剩無幾。
撲上去,壓住古麗,將勃起到極限的陰莖穿入古麗裙下,聳上去,想插入她。
龜頭碰到古麗濕潤的大陰唇,然後沿著她汗濕的襠部皮膚往上滑,錯過了她陰道口,插歪了。
褲子在小腿上,像一副枷鎖,他調整角度又聳,陰莖再次滑開,但摩擦到古麗的陰蒂,讓她「呃——!」一聲叫出來。
胡小飛很焦躁,一次又一次地捅,卻沒有一次捅到位的。他不但捅不進女孩兒的陰道,甚至都沒觸碰到她的陰道前庭。
如此美麗的女孩就在身下,這讓他急得發抖,額頭上不住滲出汗珠,龜頭卻仍是不斷在女孩陰唇上滑過,然後錯過。
古麗張開雙腿配合他,最後一雙雪白長腿張成了M形,胡小飛終於插進陰道前庭了,卻只覺得那裡的粘膜肉嘟嘟的,沒有口子讓他捅進去。
「用手……」古麗喘息著提醒他。
他伸手下去扶住陰莖,找各種角度插,卻還是沒找到能插入的地方。
「下面一點。」古麗說著,也伸手下去,摸到他陰莖的時候女孩兒嚇了一跳,他好大,好長,又硬又燙。
她握住它,忍不住想去擼它,把他的龜頭頂在自己陰道前庭里往下滑,觸碰到自己的陰道口。
在觸碰到的一剎那,胡小飛本能地知道這就是正確位置,他將陰莖往上送,古麗放開它,碩大的龜頭就擠進女孩緊窄的陰道,將那正在收縮的粘膜撐開,插入進去。
「啊……」古麗叫了一聲,覺得舒服得要升天。胡小飛一直不停地進,就好像在把她黏在一起的肉頂出一條縫來,他的陰莖撞到了她的宮頸,但他還能繼續進,龜頭就從圓滑的宮頸上滑開,插進陰道深處的縫隙里。
在終於插到底的那一刻,古麗意識到自己被字面意義上的「填滿」了。
他們的性器沒有一絲縫隙地緊密結合在一起,原來胡小飛這麼大,遠不是以前那個男人能比的。
下面的感覺讓她沉醉,剛才她下面多空虛啊,多麼想被什麼東西插入,而現在,她竟然被滿足得如此之深,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女孩兒的陰道猛烈收縮起來,濕熱的陰道粘膜從四面八方壓迫著陰莖,讓胡小飛想起了血壓儀,他記得那設備在測血壓的時候,就是這麼擠壓手臂的。
他忍不住「呃啊……」一聲輕微地叫出來,兩個人看著對方的臉,都是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終於和對方結合了。
終於和對方走到了這一步。
他們小心翼翼地體會著,整個世界被拋在腦後,此刻的感覺占據了一切。
擁抱激吻,難捨難分,下體幾乎同時動起來,蠕動著,讓生殖器頂在一起互相揉。
「哈啊……哈啊……呃——」古麗用雙腿糾纏住胡小飛,胡小飛試著前後聳動,讓陰莖在古麗陰道里進出。但他們抱得太緊,身體緊貼著始終不願意分開,所以陰莖進出的幅度很小,完全靠著身體的搖晃,拔出一點,又捅進去一點。
但男孩兒女孩兒就這樣就滿足了,兩人都舒服得欲仙欲死,無法停止地持續著這個動作。
他們這樣做了五分鐘,既不覺得累,也完全不想停下,只是身體熱得厲害,全身都在出汗。因為他們沒脫衣服,古麗除了脫掉內褲以外,全身的衣服都還在,胡小飛更是褲子都沒脫完,還掛在腳踝上。
可即便這麼熱,他們也不想停下來,也不想鬆開對方,就忍著渾身的濕熱繼續做,做了七八分鐘之後才停下來休息,兩人抱著接吻,舌頭糾纏,汗濕的身體緊貼在一起。
他們貪婪地吸食對方的口水,抱著在床上打滾,胡小飛趁機踢掉了自己的鞋子和褲子,古麗則踢掉了高跟鞋,他們將腿糾纏在一起互相摩擦,手愛撫對方,有時胡小飛在上面,有時古麗在上面。
直到他們都不得不高潮了,就回到了一開始那個普通的體位,胡小飛在上面,抱著古麗聳動身體。
「我要不行了……」古麗說。
「我也不行了。」
「捂住我的嘴,我要叫了……」
胡小飛急忙用左手捂住古麗的嘴,只覺得她立刻就叫起來,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他的右手去找古麗的左手,古麗和他十指交錯,緊緊扣住。
在高潮邊緣的感覺讓古麗頭腦一片空白,她閉上眼睛,陰道括約肌用力去夾,胡小飛也在快感驅使下加快了力度和頻率。
古麗發出的「嗚嗚嗚」的聲音就像春藥,他很想放開她的嘴讓她叫出來,但一牆之外就是程子晴的臥室,他既想和古麗繼續做,又不敢讓程子晴發現。
接著古麗似乎要不行了,她身體大幅度地扭動,胯部不斷往上頂,胡小飛繼續捅,半分鐘之後,身下的女孩兒猝然達到高潮。
她的陰道瘋狂夾緊,大量淫水從她陰道深處湧出來,衝擊在胡小飛的肉棒上,她全身的肌肉都在痙攣,讓她突然用力弓起身體,又猛抖雙腿,腳在床單上亂蹬。
她似乎在尖叫,即便捂住她的嘴也能聽出來,胡小飛驚呆了,如此美麗的女孩兒在他身下高潮,他眼睛看著她激烈反應,身體壓著她,感覺到她全身的抽搐,而她的陰道正在瘋狂地握緊自己,溫熱的淫水正往自己敏感的肉棒上噴,更別說把古麗干到高潮這件事本身,給他帶來無比的心理刺激。
如此多刺激施加在他身上,輕易地將這個處男推向射精。
有一瞬間他還猶豫要不要射在古麗身體里,但緊接著內射的快感襲來,他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古麗的高潮正進行了一小半,他的精液噗噗噗地噴射在她深處,力度之大,她能感覺得清清楚楚。
被射在裡面了,她想。
陰道里的感覺和心理刺激交織,讓她高潮到停不下來。她不停地泄,泄了又泄,到最後小腿的肌肉開始抽筋,她眼睛翻白,幾乎失去意識。
胡小飛也射個不停,還三次忍不住叫出來,他叫得很克制,那聲音卻讓古麗很是受用。
他們貼在一起,斷斷續續地一直抖,直到兩人慢慢平靜下來了,卻還會時不時又抖一下,就像高潮還沒完似的。
直到兩人都陷入高潮的餘韻,胡小飛還捂著古麗的嘴,只能用鼻孔呼吸讓她感到陣陣憋悶,那憋悶感讓她昏昏沉沉,全身都沉浸在一種柔軟的舒服感覺里。
等胡小飛放開她的嘴,她感覺自己似乎還飄著,心裡幸福極了,似乎做過了這一次,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胡小飛覺得很熱,跪起來脫掉襪子和上衣。接著他又埋下身幫古麗脫衣服,剛給她解開兩顆扣子,他心中一驚,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脫古麗的衣服,在二十分鐘之前,這一切對他來說就像天方夜譚。
他僵住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古麗也回過神來,用手肘支撐起身體,痴痴地看著胡小飛。她高潮後的身體發出溫暖的體味,聞起來又肉慾又溫馨,讓人想舔遍她身體的每一寸。
她決定繼續做,一條路走到黑。
不管以後會怎樣,也不管胡小飛將來怎麼看待自己,她都決定今夜要把自己徹底給他,她會和他一直做,直到筋疲力竭,或者天亮,或者被程子晴發現。
可就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胡小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匆忙地去掏地上的褲子,拿出手機,發現是血獵長打來的。
難道他需要我們報個平安嗎?他接通電話,努力調整呼吸,老李的聲音直接說道:「小飛,緊急任務,我們十五分鐘後來接你,準備好。」「是。」
老李立刻掛斷了電話,胡小河怔怔地看著古麗:「是血獵長,他說有緊急任務。」
古麗也突然恢復了冷靜,說:「那你快去洗一下。」「好。」
胡小飛跑出房間,跑進廁所,打開花灑,不等水變熱就沖洗起自己的身體來,他把陰莖上的粘液洗乾淨,衝掉滿身的汗珠,然後擦乾身體,又跑回房間裡。
這次他根本不敢看古麗,她正收著腿坐在床上,而他光著屁股穿上內褲,又穿上乾淨的衣褲。
等他準備好要出發了,才轉頭去看她,她也正在看自己。
「胡小飛,注意安全。」
「嗯。」胡小飛點點頭:「你就在這裡睡吧,好好休息。」他走到門口,手碰到門把手卻又轉過頭來:「古麗,我不會這麼不明不白,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不,不用。」古麗搖頭。
「我會給你交代的。」
胡小飛開門,跑了出去。
老李來得比他說的早,他開著一輛五菱宏光,超速飛奔而來,急剎停到胡小飛面前。
車還沒停穩樊花就打開了車門,胡小飛跳上去,老李一邊踩油門,一邊不好意思地說:「小飛我本來是不打算叫你的,但是你是未來血獵長的候選人,現在這個位置被人盯著,我不叫你會被人說閒話。」他說話的這麼點時間,車就衝到了時速八十公里,他向右猛打方向,又向左反打,讓車以一個魯莽的漂移過了彎。
「沒事的血獵長,我該來,我們現在去哪裡?」「先去和那幫老傢伙匯合!」
他輕描淡寫說出這些話,胡小飛細細一想,卻覺得不對勁。在他口中的老傢伙,可都是些五七會的元老,他轉頭看了看,車裡除了血獵長和樊花,還有醉醺醺的蔡長民。
是出了什麼事情,需要這幫「老傢伙」出動?
「這次是什麼任務?」
「陸未曦緊急召集我們。」老李說:「因為在三天前,有不明數量的外國血族潛入我國境內,執法隊前去抓捕他們,卻全員失蹤了。」「全員❤!執法隊全部失蹤了?」
「對,包括唐力在內,全部失蹤了,一個都沒剩。」樊花問:「墓碑呢?墓碑部隊在哪兒?」
「墓碑會來,但不會很快。」老李說:「全國這麼大,他們管不過來,有些事情得用傳統的方法解決。」
蔡長民坐在最後一排,突然說:「我想吐,想吐!」樊花立刻拿了個塑料口袋給他,他吐在口袋裡,車裡全是嘔吐物和酒精的味道。
樊花大喊:「停車停車停車!」
老李把車停到路邊,樊花抓過蔡長民手中的塑料袋,把它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他們一直在往北跑,老李不停用衛星電話和人聯絡,跑著跑著就有車加入他們,最後他們組成了一個五輛車加一輛摩托的車隊,繼續向北狂奔。
五十多分鐘後,巨大的山脈突然出現在夜空中,胡小飛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江漢平原,即將進入雙峰山區域。
樊花坐到最後一排,伸手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個黑色旅行包,他打開包從裡面取出獵槍,老李道:「別拿槍,這附近還有村民,用冷兵器。」樊花問胡小飛要什麼武器,老李又說:「別給他傢伙,小飛等下跟在我後面,我們是去集合,不是血獵。」
車在盤山路上飛馳,開了二十分鐘,領頭的摩托停了下來。老李也把車停在路邊,所有人都下了車,他們一共有二十來人,胡小飛認識其中的三分之一。
他們有些人看起來很年輕,似乎只比胡小飛大幾歲,有些則很蒼老,看上去有八九十歲了。騎摩托車的是個長發美女,叫武家妮,看起來三十歲,穿著皮夾克和緊身褲,畫著煙燻妝,外形時尚又有點叛逆,但實際上她是民國時期出生的純血血族,可能有一百歲了。
其他人有的正兒八經穿著西裝,有些上身穿著睡衣下身穿著牛仔褲,有些穿著迷彩作戰服,老李穿著紅馬甲,蔡長民穿著蔡徐坤背帶褲,樊花像個貴婦。
武家妮向老李問道:「元貴,許墨呢?」
「在聯繫,在聯繫。」老李擺弄著衛星電話,突然遠處有人喊他們,胡小飛望過去,發現那是許墨。
他向老李一行人招手,然後向遠處跑去。
「跟上去!」他們跟著許墨飛速奔跑,只靠著星光辨認道路,連手電都不開。
許墨跑得很快,但他們一個都沒被被落下,連喝得醉醺醺的蔡長民也跟上了。
一開始許墨還沿著小路在跑,到後面他直接跳上了草地,隨後他們翻越了一個山丘,又向下飛奔,進入一個採石場中。
胡小飛覺得奇怪,這裡不是風景區嗎?原來山里還有採石場。幾輛挖掘機似乎被廢棄在這裡,山體被挖出成片成片的懸崖,懸崖下是無以計數的白色岩石。
舉目四望,目力所及之處,一棟永久建築都沒有,只有一些廢棄工棚,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
山裡的風吹得呼呼作響,從亂石堆裡帶起大片塵土,遠處的雲層發出閃光,過了很久雷聲才隆隆地傳來。
武家妮問許墨:「到了嗎?陸未曦在哪裡?」
許墨回她:「請各位前輩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回來。」「誒……」武家妮想叫住他,但他轉身就跑進了一大推白色巨石後面。
等了不到一分鐘,武家妮就忍不住要去找他,剛走了兩步,陸未曦就出現在了巨石頂上。
胡小飛向她眺望過去,心裡暗想,陸會長可真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她身穿藍色女式西服套裝,及膝裙的裙擺下,露出她修長的小腿和黑色高跟鞋,她的長髮盤在腦後,鑽石耳釘在夜色下閃爍微弱的光。
「五七會的元老們。」她說:「終於等到今天了。」「陸未曦……」老李向她走過去:「怎麼回事?敵人在哪裡?」「沒有敵人,或者也可以說,你們的敵人就是我。」「你在說些什麼?……你想幹什麼❤!」
「清算,李元貴,今天是清算的日子。」
「我不明白,清算什麼?」
「我來清算你們,背叛血源之罪。」
……
起風了,楚曦抱著伊芙琳在夜空中飛行,風在耳邊呼呼作響,送他遠離城市。
他按照伊芙琳的指示下降,落進郊區的一塊空地里,伊芙琳將衣服交給他,他等著翅膀收進體內,然後穿上衣服,跟上伊芙琳,看著她打開一輛老舊奧迪車的後備箱,從裡面取出衝鋒鎗和槍帶,套在身上。
「伊芙琳,我們到底為什麼要演那出戲?」
「為了讓敵人低估你。」伊芙琳回頭看著他:「我們被背叛了。」「叛徒是誰?」
「我不知道,寶琳、林霜、秦霄雲、陳傑……莫妮卡或許不會背叛我,但誰知道呢?我只能預設所有人都是叛徒,免得陰溝翻船。」「好吧,他們現在低估我了,然後我們幹什麼?」「在它找到我們之前跑路。」
「你說的『它』又是誰?」
「我不知道。」
「不知道?敵人是誰你都不知道?是凡如嗎?我剛才在想,凡如想殺我,所以假意要和我聯盟,其實是為了降低我的警惕性是嗎?」「我猜不是。」
「『你猜』不是,你有超能力的吧?你可以預測未來啊。」「你知道未來是什麼嗎?它是一系列的可能性,就像一張不斷地畫在流沙上的地圖。」伊芙琳拿出手槍和槍套遞給楚曦,說道:「這個裝在你腰上,裡面全部是銀彈。」
「那張地圖上說了什麼?」
「那張地圖上有一片巨大的區域,是空白的。」「空白的,也就是說你看不到,那好,你能推理出來嗎?那片區域本來應該是什麼?」
「就是『它』,那個我不知道的『它』。」
「我們去哪裡?」
「外蒙古,西伯利亞,有多遠跑多遠。」
「你說的那個它有這麼可怕嗎?」
「我老實告訴你,在我看到的所有未來裡面,我們兩個都活不下來。我說準確一點,我們在72小時之內,必死,不管怎麼逃都沒用,必死!……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我們能活下去的那種可能性!」
「那我們還跑什麼?」
「因為我不會在這裡等死!!」伊芙琳怒吼起來:「我伊芙琳·伊萬洛娃,就是死,也不會躺著等別人來殺我!」
她焦躁地走來走去,然後走到楚曦面前,說道:「走吧。」「伊芙琳,程子晴呢?戴若希呢?她們會怎樣?」「我不知道,她們和我的人生無關,我看不到。」
「那你一定能看到凡如吧,他會影響我們所有人,他怎麼了?」
「楚曦,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凡如現在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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