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陷 (101-105完)作者：漲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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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漲汝
第101
蔣立峰在原地站了一會，回去後沒幾分鐘，姜泉餘光看見陳潮的手在自己課桌邊緣輕敲兩下，張佳慧推她，「叫你呢。」
等兩人在走廊盡頭實驗室視線相交時，姜泉只感覺莫名荒唐，她扯出了點笑意，「怎麼了？」
「什麼時候報名的？」
「去年，」她語氣帶著點細微的諷刺，「被欺負到發瘋的時候，想著找個別的事情做可以逃離。」
姜泉恍然發現人是真的在成長的，偷偷在好多深夜崩潰流淚後，質問的話竟可以如此輕易的說出口，「根本沒有錄音筆，對不對？」
「是你編出來的，其實是那個手錶，對嗎？」姜泉呈現一種從未有過的抵抗姿態，「你到底還乾了什麼，你想監聽到什麼？所以那晚你才這麼快就找到了我。」
說到這裡，她平靜了一點，覺著有點可笑，「竟然還要謝謝你。」
陳潮伸手想牽她的手，被狠狠避開，她抬頭緊盯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所以你，錄下來了嗎？」
姜泉竭盡全力的撕開自己心底最大的恐懼，「我們做那個的時候，你拍過嗎？」
陳潮心下一震，察覺她搖搖欲墜，不顧抵抗的將人抱到懷裡，試圖溫暖她冰冷的體溫，一遍遍的在她耳邊重複，「沒有，沒有。」
「那就好，」姜泉閉眼，慶幸自己恐懼的最深淵緩慢閉合，她顫著手指從他的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翻出那張照片，「你很早就認識我了。」
「是。」他甚至沒有多餘的辯解，一口就承認了。
「我們分手吧。」姜泉緩慢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把手機還給他，「你說過不會騙我的。」
「你故意引導那些欺負我的人，是不是很有意思，看著我崩潰，難過，因為幾句話要死要活，那時候我經常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爛人，大家對我的厭惡才是正確的，承受是在贖罪。」
「因為這樣想會讓我好受些。」
她陷入綿長的回憶，蹲在地上抱著膝，以嘗試抵住自己不斷抽痛的心口，「所以你對著我在雜物間說出那種話的時候，是不是覺著我特別賤，很好玩弄，兩句話就被你哄到床上去。」
「可我還是當真了，」姜泉的聲音混入崩潰的泣音，「我明明親耳聽過你的諷刺，見過你的冷漠，還是天真的可以的覺著萬一是真的喜歡我呢？」
「萬一呢？」她摸一把自己臉上的淚，嗤笑一聲，「可是哪有萬一。」
陳潮看著她小小一團縮在地上，明明弱小易碎，一隻手就能鎖在懷裡，可他卻一動都不敢動，在這一刻才發覺他從小耳濡目染的控制欲是多麼一無是處。
它只會將擊潰愛人構建的巴比倫塔，讓情慾膨脹成金戈鐵馬的戰場。
「其實我拍了，」姜泉動了下，找出一段視頻，把手機放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是上周她說要出去買文具，中途突然折身停下，仰著臉問他要不要親。
黑白的監控視頻把兩人的臉拍的清清楚楚，男生用一種強制的姿態將矮他一頭的少女抱在懷裡，低著頭接吻，女生的脖頸被迫後仰折成承受的角度。
姜泉當時是故意的，回家後她偷跑出去找店家調了監控，重複看了好幾遍，恍惚的想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開始不由自主的向他的手段靠攏。
她等視頻播完，站起身緩緩發麻的腿，「分手吧，不然我就去舉報。」
「不分，」陳潮的臉被外面的光打出亮暗兩側，語氣有一種恍若未聞的平靜，「記得把你的臉打碼。」
姜泉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堅不可摧，「你別逼我。」
身後一片漫無邊際的寂冷。
第二天中午學校通告欄上突然貼了一則通報，高二年級陳潮同學在校採用不正當手段對同班一女生進行以戀愛為目的的逼迫行為，情節惡劣，介於是自我揭發檢討，給予計入檔案並留校察看處分。
姜泉坐在班裡，聽著周圍爆炸般的驚訝質疑和商討聲音，呆楞的坐了好久。
班裡很快通過蛛絲馬跡猜到了主角，再看向她的眼光里總夾雜著些殷羨和不理解。
之後陳潮家長頻繁來校，在張勝年辦公室里又一次爭取不錄入檔案後，姜泉推開門進去了，她平靜的把自己參加考試的請假條遞了上去，在一眾人慾言又止的眼光里開口，「他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我也沒有別的訴求。」
她知道學校的想法，陳潮強基計劃板上釘釘，所有人都對他寄予厚望。
姜泉迎向張勝年複雜的視線，「您可以跟校方商量看看。」
陳潮那位看上去雷厲風行的精英母親迅速起身起草了一份諒解聲明，姜泉簽字後離開學校坐上等在校門口姑媽姑父的車，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姜芸惠這幾天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走吧，」她笑笑，「沒事了。」
外出考試的間隙，她登上QQ，發現沉寂已久的置頂消息框有紅色提醒，只有一句話。
「潺潺，我沒同意分手。」
她的目光在這行莫名頹敗示弱的字上徘徊良久，最後點開主頁選擇刪除聯繫人。
就當是抵死的一場夢吧。
我有話說：
這兩章我敲了三個多小時，想著情緒不能斷就一起寫完了放上來。
下章大結局前篇了，兩人要平等的站在一起啊，一個性格軟一個掌控欲強，天生一對沒辦法的事，下章和好後其實陳潮還是那種爹系，但是會學著給空間。
淺淺虐一點點。
第102章（結局前）
考完後姜泉給姜成林打電話，電話那端的人語氣有幾分愧疚，「本來爸爸應該陪著你去的，但是你阿姨懷孕了，這些天反應特別差，一直住院，焦頭爛額實在是抽不開身……」
姜泉坐在自己書桌前看著窗外已經開始鬱鬱蔥蔥的綠化樹，發現自己並沒有覺著很難受，反過來寬慰他，「來回都有帶隊老師的，也不是必須要人陪。」
大概是驟然懂事的孩子總會觸發家長的憐愛，姜成林說給她買了個手機寄過來了，記得下去拿，掛電話前男人估計想起了聽姜芸惠說的學校里一個男生追求她的事，有點遲疑的開口，「要不還是轉學吧，這個學校怎麼回事，亂七八糟的事這麼多……」
其實姜泉學校已經是區重點了，她沉默了會，心口有點亂，草草解釋兩句後掛斷了電話。
然後靜靜的坐了好久。
再回到學校的時候，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或許是張勝年提前在班裡叮囑過不要亂傳謠言，姜泉精神緊繃了一上午，漸漸的反而比以前更淡定了些，神色如常的進出。
張佳慧跟個護花使者一樣跟著她，一直到最後一節課間兩人攜手去衛生間，才小心翼翼打量姜泉的神色，語氣複雜的開口，「那誰，也一直沒來。」
姜泉扯了下唇角，搖頭，「我不想知道的。」
「好了好了都是我多嘴，」張佳慧沒想到兩人最後鬧成這個樣子，也不欲多問，迅速轉移話題，「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那個野性小帥哥來班裡找了你好幾次，我都跟他說了你去考試了，經過這麼兩次，班裡同學現在對你的探究慾望不亞於狗熊之於蜂蜜罐。」
蜂蜜罐愣了一下，茫然道，「誰？」
「就是那個體育生呀，」張佳慧話音剛落，飛速拽拽她衣服示意抬頭看，「說曹操曹操到，你的小狗正極速朝你奔來。」
說完還鬼鬼祟祟的補充，「桃花多的可以哦。」
段霄時遠遠的見她看過來一眼轉身逃避式想走，急的乾脆從高處花壇台階上兩步跳下來，看到旁邊的人忍不住驚呼，姜泉被迫停下腳步，迎向他有些著急的目光，「你還好吧？」
她不太習慣被圍觀，匆匆點頭，「挺好的，」後又補充一句，「謝謝你的關心。」
「我之前跟你們班打球的時候就說，那個人奇怪的很，他身邊一起那個姓蔣的也不正常，整場球專盯著我搶，我還以為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誰知就是個變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男生滔滔不絕，姜泉心口湧上些雜亂的煩躁，靜靜的聽了一會後打斷他，「都是謠傳，你想多了，訓練時間你出來會被罰的，趕緊回去吧。」
前者不知是直白慣了聽不懂還是故意略過她的話，一副謝謝姜泉關心的樣子，轉頭看看操場上開始吹哨的教練，小麥色的臉上笑的陽光四溢，「那我抽時間去找你。」
姜泉拒絕的話呼之欲出，可眼前人飛奔離開的速度比她想像的要快，還沒等說出口就跑開了。
張佳慧在旁邊感嘆，「果然是他的風格啊……」
再之後的幾天，段霄時簡直把姜泉班當成了打卡聖地，跟後排一群男生越混越熟也就算了，有時候來的早走的晚老師都眼熟了，他又插科打諢的夸老師課講的好自己來旁聽，一時間混的如魚得水。
姜泉抽了個時間把他叫到外面解釋清楚，誰知他愈戰愈勇一般，給自己按上了個為愛排除萬難的人設，滿臉認真的搖頭，「我知道你是被壞人嚇到了，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可以等你走出陰霾。」
蔣立峰正在走廊上拖地，以五秒鐘忍不住連翻十個白眼的速度在兩人身邊來回經過，最後把拖布懟到段霄時腳上，語氣很不客氣，「起開，看不見啊？」
第103章
段霄時個子比他高一點，兩人一句話不對付就要扯領口，姜泉心裡煩躁的很，看一眼故意找事的蔣立峰，冷淡的退開兩步，「你們打。」
兩人一起愣了，最後蔣立峰恨恨的跟對面的人對峙了一會，轉頭拿著手機跑到角落開始通風報信，「哥，再不來，老婆真的要被撬走了。」
「不過還是你老婆嗎？早就分手了吧？」
「算了算了，你也好可憐，熱戀虐戀一秒切換，校園文男主竟在我身邊。」
「在幹嘛，說句話，因為你我剛剛差點被那小子揍了。」
「當然揍也是我揍他。」
「就是來撬你牆角那個。」
最後這句話沒發出去，變成了紅色感嘆號，蔣立峰半晌對著手機默默豎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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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泉知道陳潮回來的時候，剛剛中午放學，她在教室多呆了一會想把題刷完，誰知道門口風一樣衝進來個人，手撐著第一排桌子上急促喘氣叫她，「姑奶，奶，趕緊去攔人，商業街後，後面那排……有人發瘋呢……」
她手一頓，看著蔣立峰因為疾跑漲的通紅的臉，這些天的平靜片刻後崩碎，反應片刻後抬腳就往外跑。
姜泉滿腦子都是席立後來開學回來時身上臉上的淤青，她糾結好久過去跟他道歉，男生跟她說完後續協商的全過程，目光複雜的勸她，「姜泉，你根本玩不過他的，你覺著我是在嫉妒也好，總之，我不建議你再跟他有接觸。」
「他跟你，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等她拐過巷口衝到遠遠傳來聲響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滿身狼狽的段霄時不知從哪拎了個u型鎖，失控一樣正往被自己勉強反身壓住的男生頭上砸過去。
姜泉的心跳那一刻仿佛靜止，感官被無限放大，喉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搖搖欲墜的看著陳潮堪堪偏頭躲了一下，太陽穴下方被插在上面的鑰匙刮出一道血口，鮮紅液體順著他臉的輪廓流下來。
「哐當」一聲，鎖被嚇呆了的段霄時脫手扔在地上，他無力的跪坐在一邊，語無倫次，「你…你有病吧，你明明故意的……」
陳潮踉蹌起身，沖她伸手，冷白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被照出透色輪廓，姜泉渾身都在抖，直到男生過來將她抱住，熟悉的喘息聲和鐵鏽味瞬間衝擊感官，她才發現自己滿臉淚水。
「陳潮，」她心臟跳的發痛，泣音裹挾著無力的控告，「你太欺負人了……」
一直到進了醫院，醫生給他處理傷口，陳潮從頭到尾握著姜泉的手不放，陳潮媽媽遲遲趕來後，目光在她身上盤旋許久，最後瞪向男生，語氣一貫的頤指氣使，「把人家放開。」
很明顯母子二人關係緊張，陳潮充耳不聞，當著他媽的面側頭親親姜泉的唇，溫和語氣里夾雜著些微不可見的委屈，「你是不是想走。」
護士看看兩人身上的校服，又看看杵在一邊的學生家長，陷入震驚。
姜泉還在抽泣，她從沒應對過這種場面，一直到進醫院她都是懵的，甚至此刻還在抽噎，「我不想，跟，跟你說話。」
他要是想騙人，姜泉根本探知不到他真實情緒，從始至終能看到的都是陳潮偽裝出來的，想到這裡她站起身，語氣從失控變得冷淡，身體還哭的一抽一抽的，「鬆開，我要回家。」
陳潮看著她腫的像桃子一樣的眼，手間用力，「聽話……」
話沒說完，姜泉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炸毛，「我不要聽話！你快點放開我！」
每次都是聽話，乖一點，她是什麼小貓小狗嗎？
估計是掙扎的動作大了些，陳潮身體跟著晃了下，眉頭微皺，片刻後很快神色如常，「我送你回去，你現在不能自己走。」
姜泉嚇壞了，直到現在聽人說話還要反應半天，一副淋雨幼貓的驚瑟模樣。
陳潮隱隱有些後悔。
「騙子，」她硬起心腸不信他，「段霄時跟我說了，你故意詐他的，他根本沒想打你。」
陳潮照單全收，半晌垂下眼帘看不清神色，唇色蒼白，「抱一下再走，好不好。」
陳潮媽媽眯著眼睛看他，忍無可忍的上前將兩人的手分開，擋在姜泉身前低頭看自己兒子，冷哼出聲，「有種別賣慘。」
第104章（結局上）
護士停下動作等了一會，最後忍不住提醒，「他傷口需要及時清創，擊打物比較髒，有什麼需要溝通的你們家屬等會再說，好吧？」
姜泉下意識的往他傷口處看了眼，陳潮不動聲色的避開，溫聲道，「先出去吧，這裡面不幹凈。」
護士吸氣，最後看著那個踩著高跟的女人領著小姑娘出去在走廊上等，關上門後，男生溫煦神情一秒切換，冷淡閉眼。
姜泉拘謹的坐在走廊長椅上，側頭看看自己衣服不小心沾到的血跡，抿唇，最後在護士從裡面出來後突然站起來，偷偷瞄一眼若有所思盯著自己的陳潮媽媽，幾乎同手同腳的走到護士姐姐前面小聲開口，「姐姐，我想問一下……」
「哦，裡面那個是吧，已經處理好了，注意別沾水，剛做了皮敏，觀察十五分鐘打破傷風就行，」說完她看一眼姜泉，合上病歷補充句，「年輕人，恢復的快。」
然後護士就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面色不自然，輕咳一聲，「我是想問下，那個，會留疤嗎？」
護士一愣，忍不住樂呵，「稍微注意點就不會，別擔心。」
身後傳來一聲沒忍住的嗤笑，姜泉疑惑回頭，環視一圈沒找到聲源，倒是一邊的診室門被打開，少年頎長的身影走出來，沖她揚唇，「我送你回家。」
「不要，」姜泉使勁把視線從他臉上的白色紗塊移開，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我走了，快上課了。」
她小臉上滿是緊張過後的疲憊，無精打采的蔫耷著，男生過來想抱她，姜泉緊張的看一眼一邊的女人，使勁躲，「你媽媽還在呢！」
她不理解怎麼會有這麼不把家長放在眼裡的人，原本姜泉還以為陳潮這麼久不來上課是被家裡關起來訓，這麼一看怎麼可能！
陳潮看一眼自己那位日理萬機的監護人，禮貌驅逐，「麻煩您了。」
然後拉著姜泉的手轉身進了一邊的單人病房，剛關門就轉身抱著她坐在床上，下頜搭在她肩膀，在小姑娘張嘴抗拒前低嘆一聲，「抱一會。」
「我們分手了。」姜泉感覺到他側臉上的紗布，一動都不敢動，聲音硬梆梆，「你這叫江山不該，本性難移。」
「我沒同意，」陳潮合上眼，語氣慵倦，「而且自首情節，一般來說寬大處理。」
姜泉氣的眼睛疼，避開他傷口伸手推人，「那你為什麼打架？」
「你想跟他在一起嗎？」陳潮垂眼盯著她後頸，手掌在她後背安撫滑動，眸光漸沉，「喜歡那樣的？」
姜泉只感覺周身一陣涼意，故意嘴硬，「至少他不騙人。」
男生神色如常，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嗯了聲，密閉空間裡涌動的詭異氛圍沒一會就把姜泉逼的繳械投降，悶聲解釋，「我沒喜歡。」
「你也別再做什麼了。」
陳潮手間動作一頓，「這麼乖？」
「我還很生你的氣，但是我媽媽以前在的時候，教過我無論是什麼誤會，想解決都至少要把情緒攤開講，」姜泉突然認真開口，「但我之前總是擔心很多東西，不敢開口，蠢的厲害，這些天我自己想了好幾次，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
她低頭看著少年握過來的手指，修長的指節輕鬆環住她的腕，「你當時有沒有很討厭我？」
「沒有。」
「你說喜歡乾淨的，是跟她們一樣嫌棄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嗎？」
「不是，」男生語氣莫名停了下，強調，「你很香。」
姜泉臉頰瞬間通紅，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流氓……」
半晌她鼓起勇氣說出自己壓在心口這些天最隱秘的猜想，「你當時拍我照片，是有一點點點點好感嗎？」
少女壓抑著不安，一隻手悄悄搭在床頭扶手上，一副隨時準備逃離的姿態。
陳潮心都被軟化了，憐愛的親親她粉嫩耳側，「嗯。」
「對不起。」
姜泉聽見這句低沉的抱歉時，愣了一會，抬頭看看他，又很快移開眼睛，忍住眼眶突然襲來的酸澀，「你得給我寫一萬字的道歉信。」
「好。」
「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不要想的太容易了。」
「好。」
「雖然你很聰明，也不能隨便算計人。」
「好。」
「我們也沒和好，以後就是普通同學。」
「不行。」
姜泉氣的錘他一拳，看看時間徹底遲到了，自暴自棄的放棄掙扎，被抱了一會後她突然小聲叫他，「陳潮……」
「嗯？」
「你不用裝成別的樣子，」小姑娘認真的仰頭看他，「冷冰冰的，也很好。」
第105章 （大結局下）
說完後，姜泉被按著親到氣短，僅剩一點力氣的指尖使勁掐他腰腹上的肌肉，嗚咽著喘息，「你好煩……」
鬧了沒一會門被敲響，護士推門進來給陳潮打針，口罩上面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姜泉飛快逃離，在醫院門口叫了車回學校。
到教室應對完老師盤問後剛坐下，四面八方的人同時轉頭看她，姜泉疑惑，對著張佳慧不解，「怎麼了？」
「和好了？」
「啊？」姜泉眨眼，顧左右而言他，「中午睡過頭了……」
張佳慧無視她的辯解，壓低聲音，「班主任還在群里呢，換情頭也太離譜了，要不要給你們在學校拉個橫幅啊？」
姜泉手忙腳亂拿手機，才發現自己被別的客戶端頂下線了，想著自己之前習慣用他手機自動登錄，惱怒的迅速改掉密碼，頭像換成單身兩個大字，開始埋頭寫卷子。
可惜這個頭像最終壽命只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姜泉咬著唇換掉。
姜泉後來私下跟張佳慧解釋，說原本的誤會說開了，有些事情是自己敏感想太多，又有一些是陳潮性格使然，習慣性掠奪逼迫，但他現在知道錯了。
「他都跟我道歉了，」少女臉頰泛粉，小聲的念念叨叨的給他開脫，「以後肯定就會改的。」
張佳慧將信將疑，看不上她那副自行攻略的不爭氣模樣，連嘆十口氣，「你以後工作了這就是實打實的受氣包，天真的可以。」
姜泉討好的挽住她胳膊，「我發誓，絕不輕易投降嘛！」
對面圓臉使勁搖頭，回過身去準備上課，「可別發誓了，我看你還是不清醒……」
直到陳潮忙完升學的事重新出現在學校，姜泉才發現自己天真到可以。
以前有些事還可以商量後得到退讓，現在的陳潮簡直就是溫柔暴徒，除了鬆口讓她交友玩樂隨意，別的方面無論姜泉怎麼軟磨硬泡，都改不掉他那副獨裁專制的性子。
張佳慧屢屢跟她吐槽，說每次連兩人一起去個衛生間，她都感覺自己被什麼暗殺組織盯上了，誰會管女朋友跟管女兒一樣。
「你是生活不能自理嗎？瘋了，都瘋了。」
直到張佳慧跟姜泉出去玩過幾次，眼神逐漸奇怪，等最後見她連請人掃個二維碼，都糾結半天才勉強開口，徹底認命，「我收回一切勸告，你跟陳潮，你倆鎖死，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輩子麻煩恩愛在一起。」
「我還沒跟他和好，」姜泉自認為自己堅守陣地，看著自己的社會實踐任務終於有了進程，開心的彎眼睛，「我們吃飯去吧！」
結果到了提前團好的餐廳坐好，碼都核銷了，被告知平台優惠過大，這個套餐還需要另外補差價，張佳慧看著菜單上離譜的價格，還沒等發火，就看著姜泉皺皺眉頭，默不作聲的接受了。
「你把你男人叫來，」張佳慧徹底看清了她個社恐，嘆氣，「肯定就在周圍呢吧，我現在對他甚至都有一絲欽佩。」
姜泉心裡也憋屈，沒猶豫幾秒就在微信上跟男生說了前因後果，沒一會陳潮從外面進來，在前台遞過去了頁紙，很快服務生過來給她們退了錢。
張佳慧把姜泉推給陳潮，由衷的給予祝福，「百年好合。」
姜泉懨懨的，甩甩被他牽著的手，有氣無力的抗議，「我不想回去做題，現在是暑假。」
「先去吃東西，」陳潮看著兩個女生告別，繞開刷題這個敏感話題，「涼的不行。」
一整個暑假姜泉落下的課程，被硬生生帶著補了個十成十，之前春季高考拿到的兩個通行證被陳潮看到後，姜泉看他面無表情的打量學校名稱，心虛的解釋說是之前就選好的，結果換來的是愈發嚴苛的補課，以至於開學第一次摸底考，她飛躍到了全班第九。
張勝年在班裡里對她大加讚賞，在全班一副瞭然的神情里誇了姜泉半天，最後總結，「這樣保持下去，985院校可以衝擊一下。」
姜泉整個人不好意思的埋在書桌上，等大家注意力移開後，悄悄回頭看一眼。
少年手臂杵在後排課桌上，神色冷淡的垂眼勾題。
她彎唇，轉頭看看窗外灼亮的日光。
穿越雲樓，異常炙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