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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喪屍 (10-12)作者:zka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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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6:4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zkather
第十章 《信息》(2023.09.20)
《信息》
(2023.09.16-2023.09.20)
在九月十六日至九月二十日的這段日子,我和黃釗準備好了所有用於避難的東西,同時到處收羅關於此次狂犬病的有效信息。這段日子,我們都感覺這個狂犬病毒有慢慢消停下去的意思。
黃釗動用了他非洲的客戶資源,開始了解狂犬病的始末,我看著他和非洲人流利地使用英語交流,很是羨慕,我的英語水平就停留在初中水平了。
我也不敢閒著,通過譚哥還有政府其他部門的一些同事,了解扶陽市狂犬病的動態,畢竟和我們息息相關的不是什麼起源、始末,而是居住地的實時動態。
芊芊和林萌她們倆這幾日倒是沒什麼事,該吃吃該喝喝,閒來無事的時候就負責將我們打聽來的信息進行紙筆記錄和電腦錄入。
以下是我和黃釗收集到的信息:
全球動態:
(八月十日到十二日)非洲發現一種新型未知病毒,可使動物進入狂暴狀態,在非洲鬣狗身上尤為明顯。同月世界衛生組織將其命名為「新型非洲狂犬病毒」。
(八月十五日前後)新型狂犬病毒進行了第一次變異。原本這種病毒只會在非洲鬣狗身上傳播,但變異後非洲鬣狗其通過撕咬、啃咬的方式傳染給食草動物,在鬣狗捕獵下逃脫的食草動物又將病毒傳染給了最終捕殺它的其他食肉動物。在這種情況下,新型狂犬病毒進化得異常地快。最終,只用了五天左右,在非洲大草原上這種病毒在動物身上已經司空見慣了。大部分的動物都成為了新型狂犬病毒的攜帶體,而且世界衛生組織對此毫不知情。第一次變異使得小部分感染的動物變得極度暴躁。
(八月二十四日前後)病毒進行第二次變異。狂犬病具備了空氣、海水傳播的能力,使得狂犬病沒有了國境線。通過幾場信風、季風和洋流,狂犬病在全世界開始擴散。美洲地區俗稱為「殭屍鹿病毒」,澳洲稱「瘋兔病」,亞歐非地區叫作「新型狂犬病」。而這些,都沒使世界衛生組織重視。歐美國家產肉國大量積壓感染病毒的肉類,黑心資本家開始向非洲的國家傾銷被病毒感染的肉類,致使非洲許多地區極度依賴進口肉類,這種被病毒所感染的肉類,我們稱之為「殭屍肉」。
(九月十日)新型狂犬病毒悄無聲息地進行第三次變異。當人食用攜帶狂犬病毒的肉類後,會有一定幾率感染新型狂犬病毒。這個時候,新型狂犬病毒已經開始向人類身上傳播,但是感染了新型狂犬病毒的人,並不能將病毒感染給下一個人,也就是說病毒會在短時間內殺死宿主,從而沒有時間和能力進行下一次傳播。
(九月十一日)國內新聞媒體才開始對新型狂犬病毒進行跟蹤報道。由於發病幾率小,而且不能人傳人,一座城市的感染人數一般不超過50人,且擁有了上次新冠病毒的經驗,感染的患者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集中隔離。
(九月十二日)世界衛生組織新型狂犬病毒研究小組發出研究報告,世界上絕大部分人身上已經攜帶了這種病毒。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作出了同新冠時期同樣的決定——放任。致使各種謠言在歐美國家廣為流傳,且被新型狂犬病毒患者攻擊致死的人數遠遠高於病毒致死的人數。最新的研究也表明,人在極端的情緒控制下,體內攜帶的新型狂犬病毒會迅速占領大腦,控制人進入狂躁狀態,從而達到感染新型狂犬病毒的效果,當日統計數據顯示,全球範圍極端情緒誘發的狂犬病毒,只有131例。
(九月十四日)我國出現第一例極端情緒控制下誘發的狂犬病毒感染患者,該名患者在當天就被全封閉環送入了當地疾控中心。當日,全國進行家禽肉類的集中管控,集中銷毀感染肉類,國家儲備肉庫逐步開放進入市場,防止肉價暴漲,穩定肉類市場。
(九月十八日)世界衛生組織新型狂犬病毒研究小組在新型狂犬病毒疫苗的研發上取得突破。近5000名世界一流醫學人才耗時半個月才能取得該成功。同日,世界衛生組織委託我國、印度、美國進行該疫苗的批量生產,並無償在全球發放。
(九月十九日)我國利用疫苗藍本,進一步升級了疫苗。原疫苗需要注射生效,但是效率非常之低下,我國升級後,僅靠吸入便可達到抵禦與殺死新型狂犬病毒的作用,極大地提高了疫苗接種的工作效率。同日,全國範圍內開始噴洒針對動物的新型狂犬病毒疫苗。
(九月二十日)歐美國家逐步停止了對非洲地區的「殭屍肉」傾銷。雖說「殭屍肉」停止了售賣,可是對非洲地區產生的影響,遠遠不止這些。
以上便是截至九月二十日我們收集到的信息,看這個樣子,這場疫情看起來是在開始消停了。這幾天,譚哥也是很關心親戚家人們,隨時將公安局掌握的疫情動向分享給我,我也時不時地與譚哥通電話,溝通大家掌握的信息。以下為扶陽市的狂犬疫情動態。
扶陽動態:
(九月十二日)扶陽市的一部分動物有新型狂犬病毒感染的跡象,幾乎都在第一時間被處理或者閉合隔離了。
(九月十三日)扶陽市疾控中心得出結論,本市確認有動物感染了新型狂犬病毒。當日,共發現患者八名。八名患者均為食用了「殭屍肉」,從而被感染新型狂犬病毒。這時由於扶陽市公安局經驗不足,其中有三例狂犬病毒患者在發現時已經死亡,且被襲擊者也出現不同程度的傷亡。
(九月十五日)扶陽市發現極端情緒誘發狂犬病毒感染的病例,該患者就是柳慧。相對於十三日,扶陽市公安局發布了緊急預案,結合之前的經驗,當日便制服並且隔離了13名狂犬病患者。扶陽市政府頒布「限肉令」,不允許個人、個體戶、法人私自購買肉類,肉類市場由政府統一統籌安排分配。
(九月十九日)扶陽市開始噴洒針對動物的狂犬病疫苗。同日,中央解除了「全國限肉令」,但是個別地區與省份安全起見,依然沒有解除「限肉令」。肉類市場無人問津,作為穩定物價的國庫肉的價格都跌到了歷史最低點,依然沒人購買。
(九月二十日)截至九月二十日,共有患者55名。在疫苗全方位普及之後,新型狂犬病毒患者的數量明顯下降。
以上為九月二十日為止的扶陽市疫情動向,同樣的在疫苗普及後,病毒感覺似乎被攻克了。
九月二十日,黃釗家內
「就這麼多了。哎呀,累死我了。」剛剛做完鍛鍊的我癱軟在沙發上,「芊芊啊,要不,你去弄點新鮮的肉,我們吃點肉好不好啊,吃了一個星期的素菜了,像個出家人一樣,簡直是折磨呀!」
「你想死啊!這才開始噴疫苗多久,就想吃肉,等過幾天有人開始吃了再說吧。而且,我比你們更累誒,我這幾天一直在給你們收集的信息做記錄,手寫誒!叫林萌給你弄,她比我會做菜,巴不得。」芊芊說完,用和我一樣的姿勢癱軟到了另一個沙發上。
「那行,芊芊累成這樣,你還叫他做菜,真是的。我去做吧。」林萌在邊上看著,突然對著二樓客廳大喊了一句,「叔叔阿姨們想吃點什麼?」
「對了,林萌,今天星期天了,你父母怎麼還不來,還有你哥?」黃釗問。
「是啊是啊,快點叫你父母來吧,還有你哥。」我對著林萌說。
「這不已經噴了解藥了嘛,沒事了,疫情就快結束了,我就不叫他們來了。」林萌給人的感覺是刻意隱瞞了些什麼東西,突然轉頭又問,「叔叔阿姨們想吃點什麼?」
「還能吃什麼呀,土豆泥唄,青菜湯唄,只要不吃肉就行了。」黃釗爸爸對著樓上的我們說。黃釗爸爸,黃志強,56歲,之前是扶陽市某鎮鎮長,離職後創辦了現在黃釗所在的酒廠,現在正一步步退向幕後,將酒廠實權一點點交由黃釗。
「你怎麼這麼刁鑽,這幾天就只能吃這些,你難不成想得狂犬病啊!」黃釗媽媽很兇地對著黃爸吼了一句,從二樓下來,變了個和藹臉對著林萌說,「來,小妹妹,我幫你。」黃釗媽媽,婁霞,53歲,扶陽市第一小學的退休人民教師。
(本文由第一人稱敘述,所以以上兩個角色的稱呼多以婁姨、黃叔出現。)
「謝謝,阿姨,不用的,這簡單。」林萌對著黃釗媽笑了笑,又看了看我這面,「兩位哥想吃點什麼?」
「都行。有酒喝著就行了。」我說。
「呸!」老爹從二樓對著我呸了一聲,「上好的酒啊!2000多塊錢一瓶,你看看你小子在這幾天喝了幾瓶了都,你這敗家玩意。」老爹由於從小一個人帶我,後來又多了個芊芊,生活一直很拮据。所以當我們日子好過起來時,也甩不掉節約的習慣。
「爸,等災難過了我給您找回來就是了嘛,花錢消災嘛。我前幾年準備結婚的小金庫都拿給芊芊買衣服了,你怎麼不說說她啊。」我看了一眼芊芊。
「嘿?我說哥,這錢明明就是你拿來換你的破手機破電腦的,還結婚的小金庫。」本來在沙發上躺著的芊芊,毫不留情起來把我戳穿。
「對了,你老子我都65歲了,你也25歲了,還不給我找個媳婦回來,我可等著抱孫子啊,你不要等我老得動不了,再整個孫子來煩我。」老爹回到沙發上,對著電視念念叨叨的。
「知道了爸,你就別催我了,家裡不有芊芊照顧您嗎?我找個媳婦來,家裡又不夠住,那不給家裡添亂嘛。」我說。
「你這個逆子,你這個不孝子,成天和這些小小姑娘、大男人混在一起,該做的事你不好好做。」老爹繼續念叨,回頭對著黃釗爸媽抱怨,「我家這大傻子,工作穩定了,就是不出去找個兒媳婦回來,哎!」
「行行行,等這陣子過了我就去相親好吧?你這小老頭還挺倔。」我滿不在意地說。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黃釗笑得抱起了肚子,「嘿嘿嘿.....」
黃釗在邊上還沒笑完呢,他媽媽突然說了一句,「你還好意思笑!你不也25歲了,成天鬼混,也不好好談一個,之前談的女朋友一個不如一個,也不知道你那眼光是怎麼回事。你也得去給我相親,跑也跑不了!」
「哈哈哈。」我和芊芊放聲大笑,林萌也在廚房捂著嘴巴偷偷地笑。
「一會吃完飯,我和黃釗去趟街上,看看情況如何。這街上都開始噴洒病毒疫苗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看看日子,就回家去住了。」我說。
「就我說,只要你們不嫌棄,都可以住這,人多熱鬧,老爹媽就喜歡熱鬧。」黃釗對著我們所有人說,「這爸媽都經常住在城裡,說實話,這間屋子從來都沒有這樣熱鬧過。」
「你怕是想他們幾個老人家住在一起,在這裡躲躲疫情,就可以逃避相親的事吧?」我小聲地對黃釗說,黃釗點了點頭,我領會到了黃釗的意思,馬上轉頭對著老爹說,「這主意好。老爹,多住幾天吧,我看你在這,除了飲食是硬傷,其他都挺好啊。」
「是啊是啊,而且我感覺,這狂犬病毒啊,後邊可能還會出現反彈也說不定。」黃釗急忙上來補話。
「喂喂,老黃說過頭了,說多住些日子就行了,你的烏鴉嘴,到時候一語成讖了怎麼辦?」我又小聲地對黃釗說,然後轉頭又大聲說,「怎麼可能,我猜呀,一個月左右狂犬病毒應該就能被消滅了,再暫時在這裡待一個月吧。」
只要把老爹還有黃釗爸媽拖在這棟別墅,他們就無法去廣場相親角看其他家的閨女了,真是妙啊老黃。
「行了行了,吃飯了。老黃老高別看電視了。」婁姨放大嗓門喊。
「吃飯了黃釗哥,胖哥。」林萌輕輕叫,我突然發現她的聲音還是蠻好聽的。
「怎麼連你還開始叫胖哥啊!哎呀!這外號誰取的我想打死他。」我無奈地看著林萌說。
「喲,小美女?沒聽見你叫我啊?才幾天呀?就把我給忘了?」芊芊看著林萌說。
「大小姐對不起嘛對不起嘛,吃飯了。」林萌急忙說。
「大小姐還不錯嘛!聞起來挺香的誒。」芊芊說。
「還是香嘛,看看今天什麼菜。」老爹說。
「芙蓉蛋、干煸土豆絲、蛋湯、土豆湯、西紅柿炒雞蛋、蒸茄子,還有這個是什麼呀?」黃叔指著我們大家都不怎麼認識的一道菜說。
「叔,這是尖椒豆腐。我媽是東北人,她教我的。快試試好吃不。」林萌看著那盤菜解釋道。
「吃吧吃吧,吃完去街上看看。」我說,「誒?飯呢?合著你們做半天才忘了煮飯了啊??」
「我去?我馬上去煮。」林萌說。
「算啦,你也辛苦了,我去煮吧。」我放下筷子,連忙跑到廚房將大米洗乾淨後開始蒸煮。
「老爹,叔姨,你們先吃著菜啊。」我和林萌同時說了出來。黃釗和芊芊噗嗤地笑了一聲。
「你快煮吧,我們再看看電視。等你。」黃叔和老爹說著邊侃侃而談地又回到了沙發上看電視。
這頓飯,大家看著滿滿一桌菜整整半個小時,等飯煮好了菜都已經涼了,著實慘兮兮。吃完了以後,父母們就又上樓去看電視去了,我們四個迅速將碗收好洗乾淨了,就上車準備出門了,看看城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客廳大聲地放在今日的新聞,因為一直在收集相關的信息,所以現在看新聞都感覺總有一種滯後感。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現在是新聞大放送時間。前幾日,我台得知,歐美地區的已開發國家對非洲地區的發展中國家和落後國家進行『殭屍肉』傾銷事件的後續,現在全球已經全面控制了此次狂犬病毒在動物身上的傳播後,歐美國家又提升健康肉類的價格,甚至比以前更高。對此我台請來了薊京大學國際外交關係部的郭教授,郭教授,請問您怎麼看這個事件?」(電視)老爹開始看晚上七點準時播放的新聞大放送。
「歐美這群逼崽子是真噁心人啊,還好我們國家不像以前一樣,任由人宰割。」老爹說。
「對啊,這事要是放在一百年前,估計被傾銷的就是我們了。」黃爸說。
「一天到黑討論天下大事,你怎麼不去當戰略專家,像他們一樣坐在演播室。」黃媽邊說邊織起了毛衣。
「這件事呢,其實啊,在我們的情理之外,但是意料之中。怎麼說呢?首先,我們這有一數據,引用的是世界衛生組織的最新數據,非洲進口『殭屍肉』之前,人類感染新型狂犬病毒的感染率約為萬分之九點四五,這種感染率已經是低於了之前新冠病毒在美國的感染率了。但在「殭屍肉」流入市場之後呢,這個數字,提高到了多少?百分之四十六點六!!也就是說,現在非洲近一半的人患上了這種狂犬病,而且我們也知道,非洲狂犬病致死率百分之百,現目前只有疫苗,被感染了就是死!所以說,『殭屍肉』的傾銷,使非洲人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現目前存活的非洲人,還不到之前的一半!」電視里郭教授喝了一口水,也許是緩了一下他的血壓,然後繼續說。
「其次,屍體處理問題,非洲許多國家連領導人都得狂犬病死了,誰去處理這樣大量的屍體?屍體堆積如山,這種環境,對於人來說,是致命的。並且,非洲大部分人民是長期餓了肚子的,此次『殭屍肉』的傾銷又助長了一些不勞而獲的歪風邪氣,因此,我在這裡大膽地猜測,非洲人民極有可能會出現食人現象!而這一切,就是喪心病狂,慘無人道的「殭屍肉」傾銷事件所導致的!」(電視)郭教授非常激動地說。
「感謝郭教授發言,感謝,郭教授來喝口水別太激動了。就現在網上還有一種說法啊,是說,這場新型狂犬病毒,是由歐美國家主導的,意在消滅掉非洲人口,以維持歐美人口的生存問題,以及削弱我國的國際地位和國際競爭力。特此我們請來了桐方大學逸教授,逸教授,請問這種說法成立嗎?還是說只是一種陰謀論?」(電視)電視切回主持人畫面,只見郭教授又急匆匆地喝了兩口水,慌慌張張地離開了直播畫面。
「照我說,這種說法完全成立,先看看,近期歐美國家真是增多了對我國的挑釁,現在非洲出事了,損失最嚴重的是非洲國家嗎?非洲國家的確很慘,被害死這麼多人,但是對經濟損失這方面,我國是第一,為什麼呢?首先我國對非洲的援建是非常之多的,這在於我國鋼鐵產能過剩,而非洲這一下失去了一半人口,對於我國鋼鐵產能的消耗是致命的,這會使鋼鐵堆積和降價,這是一個鋼鐵大國不能接受的;其次,我國對非洲建設的高鐵,非洲失去了一半人口,這意味著我國建設的高鐵盈利會少一半,對在非洲的中國高鐵企業也是致命的打擊;最後,國際地位上,我們都知道,當年我們回歸聯合國的常任理事國,是因為我們代表了廣大的發展中國家的利益,非洲50個國家功不可沒,一個國家的國本就是人口,非洲人少了一半,有十三個國家幾乎是滅國,這什麼概念,這就說明在聯合國大會上少了13張來自發展中國家的投票,這對發展中國家在國際地位上也是致命的打擊。所以我說,這說法完全成立,我們發展中國家也有權維護這種說法真實性,給萬惡的歐美國家一記的回擊。」(電視)
老爹他們看電視,殊不知我們四人已經開車來到了城裡。
「七點十分,這頓飯吃了40分鐘,哎呀,多虧了我們的林妹妹。」黃釗看了看錶,坐在副駕駛向後戲謔地看了看林萌。
「誒?你個死老黃,怎麼還開起了玩笑?」芊芊在黃釗後面的位置一把卡住了黃釗的脖子。
「使勁。使勁。」林萌在芊芊邊上悄悄地說。
「城裡面我們還是別待太久,我總感覺要出什麼事。」黃釗一隻手輕輕鬆鬆地回應著卡脖子的芊芊,一隻手拿著手機打電話。
「我說你慌什麼,這疫苗都出來了,還怕個啥。」我邊開車,邊說。
「新冠疫苗出來了還不是鬧了幾年,我感覺不對勁,你之前不是說這是全球性的災難嗎?這現在馬上到十月份,出現到現在兩個月不到就結束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呀?」黃釗一臉狐疑地說,隨後他手機那邊的電話接通了,「喂?小李?通知廠裡面,延長放假,具體時間等通知,工資按照最低標準來算。」
「黃釗哥,你有點杞人憂天了吧?現在全國疫苗都開始噴洒了,還在怕什麼。」芊芊看著黃釗正在接電話,便鬆開了手,等黃釗接完電話,手又繼續伸了回來繼續卡著脖子,然後說。
「新聞上是一直在強調是動物的狂犬病,一直在迴避人類感染上的狂犬病,有沒有一種可能,些許這是兩種病呢?」黃釗說。
我開始對黃釗的想法感興趣,但是我也是覺得黃釗有一些杞人憂天了。
「嘖,倒也是呀?我看你就是怕叔叔阿姨給你安排相親吧?哈哈哈哈。」我笑著說。
「不是,真的不是。胖哥,上次我相信你,馬上就將家裡人接了過來。這次你得相信我,真的,我們不是查到資料,我們都是狂犬病毒的攜帶者,再加上他們噴的是動物的狂犬病毒疫苗,對我們人身上的狂犬病沒作用呀,而且那個柳慧,就是因為攜帶了狂犬病,死了以後直接復活,這是前奏,哥。我真的感覺不對勁。」黃釗貌似真的很害怕。
「好吧好吧,我們街上逛逛,回去再深入說這事。」考慮到芊芊和林萌,我本來已經儘量避免提到柳慧,可黃釗突然提了下,他不是一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他肯定也會顧及芊芊和林萌的感受不會提柳惠,但是他的狀態和我之前一樣,感到很害怕,之前他相信我,這次我選擇相信他。
簡單地在街上逛了逛,我們直接將車開到了加油站,將車子的汽油加滿了。之前我們每次出門,都會將車裡面油箱的油給抽出來留一點開到加油站,其他的儲存到地下室的小油罐,畢竟汽油也是非常重要的物資。
「哥,你電話響了。」林萌指著我的手機說。
我往下看了看我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調得震動,已經有兩個未接了,剛剛一直被芊芊黃釗打鬧的聲音蓋了過去。我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便拿起接了。
「喂,你好?」我禮貌性地問。
「您好,這裡是扶陽市人民法院,請問您是高婺源先生嗎?」
「是的,怎麼了?」我有些疑惑,聽到法院二字,我甚至想到了初中時犯的錯。
「哦,你好,是這樣的,之前廟會的案子,需要目擊證人,您是這案子當時的犯罪嫌疑人吧?」
「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嗎?」我聽見犯罪嫌疑人就生氣。
「是這樣的,關於廟會殺人的案件,需要您到法院來一趟,不來的話會交由扶陽市公安局進行強制措施。」
「知道了!」我生氣地掛了電話。
「怎麼辦哥?要去嗎?」芊芊問我。
「肯定得去啊,不去,你希望你哥被公安局的人帶過去啊?」我說。
「現在都七點半了,法院還在上班嗎?不可能吧?」黃釗說。
「是啊?是人是鬼?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加完油,就奔向了扶陽市人民法院。
到了以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快晚上八點了,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人,問了問門衛室值班人員,他說都這裡早就已經下班了。
「你怕是被誰騙了。」黃釗說。
「沒人騙你。」這時,在另一間屋子的法院門衛室的值班人員走過來說,「聽說有人欺負我弟,我想看看他有什麼能耐?」
「欺負?誒?不對,你他媽誰啊?你弟又是誰啊?你他媽的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我極度不耐煩地問。
「我!」從黑暗中傳出一陣很熟悉的聲音,同時竄出一個瘦弱的影子,我思來想去,還是沒想到是究竟是誰。
瘦弱的影子背後突然又鑽出幾個人,慢慢地嚮往靠近,直到我看見了他臉上的咬痕,才想起她就是廟會上被我數落過一番的那個小混混,看上去比廟會時又瘦了些許。
「原來是你個小王八羔子,小混混還有一個政府工作的哥哥啊?難怪怎麼猖狂。」我轉身把車鑰匙給了林萌,對她說,「你們快上車,快點!黃釗你也上去,把芊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多叫幾個人來,然後芊芊,車上打電話給譚哥,叫他快點派人來法院,就當是報警,快點,我已經走不掉了。」黃釗接過林萌給他的車鑰匙,匆忙地上了車。
「兩個小姐姐別走呀?玩會?」其中一個小混混一直盯著林萌和芊芊,很是猥瑣地說。
「喲?小伙子,沒見到過女人啊?」我走到了他盯著芊芊林萌看的視線中心。
「監控關一下,哥。」那個小混混的哥哥如同命令般叫之前門衛室的大哥關掉監控,那個小哥估計平時被欺負怕了,不敢不從。
只見他們幾個小混混拿著管制刀具和鋼管慢慢地靠近了我,其中那個小混混對我說,「沒事,我不打女人的,叫他們出來好好看看你是怎麼被打的吧!」
「來吧,正好我想熱熱身。」我左右擰了一下脖子,發出幾聲咔咔聲,並做好了防衝擊的準備。
這時幾個人幾乎是同時沖了上來,我先往後面退了幾步,眼看退了也無濟於事,於是看準了那個小混混,便衝上去,把他撲倒在地,朝臉上狠狠地揍了幾拳。其他人見狀拿起鋼管往我背上使勁打了幾棍,我頓時疼得在地上半跪著。
「媽的,還敢打我。」小混混慢慢爬了起來,走到我面前,說著就一腳踢在我肚子上,雙手雖然擋住了但還是因為疼痛倒在地上。
「我打架一般不用腳的,你們可是逼我的。」我忍著劇痛爬起來說。
「哈哈哈哈哈,你現在用什麼有區別嗎?你就是一條哈巴狗!」小混混得意忘形地笑著說。
我慢慢地站起來,調整好位置,看準了那個小混混,跑過去,跳起來就是一腳,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胸前,被我踢到一邊,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還有人敢上嗎???」我看著倒地不起的小混混,對著其他幾個人大喊,「雜碎們還想冒充社會人?你以為你是斧頭幫啊?」(致敬星爺功夫)
看著對面幾個人沒人敢上時,我還在暗自竊喜,小混混始終是小混混,因為以多敵一遍占了優勢,其實不然,當人多的一遍其中一個人萎靡不振,其他人的士氣也會受到牽連。而我只需要將其中一個人往死里揍,便可以解圍。
「邦!!!!!!」
小混混的哥哥拿著警棍從我身後出現,重重地往我頭上敲了一棒。
「滋滋滋滋滋---------」
「滋滋」的響聲在我的耳朵一直循環著。
之後我便不省人事。

(時間跳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現在應該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黃釗帶著芊芊林萌來看我,芊芊一直在哭,她這人是這樣的,一有點小事就哭鼻子。
「感謝你了黃釗,你們沒事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我還想看看芊芊眼淚哭乾的樣子,肯定很難看,哈哈~咳咳~~」還沒說兩句話,我就覺得非常的口渴,口渴讓我開始咳嗽,吞了一口口水後,我才慢慢緩過神來,這時我才發現我躺在病床上,病房裡面周圍空無一人。(致敬行屍走肉第一季)
我看向四周,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伸手摸了摸床頭櫃,柜子上的灰塵也非常的厚。我慢慢坐起來,緩了緩大腦,使勁叫了半天護士,發現怎麼也使不上勁,便伸手按了幾次服務鈴,都沒人來。我慢慢地拔掉了我手上的輸液套管,努力地想從病床上下來,因為許久沒有站立的原因,雙腳沒知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套管上留下的針孔使我流出來了許多血,我急忙用床單按住針孔,簡單地止了一下血,又在地上大聲叫了幾聲護士,還是沒人來。
「怎麼回事?我是在醫院躺了多久?走路都不會了。發生什麼了?」我很口渴,說不了話,只能在心裏面盤算。
我實在是口渴難耐,用盡所有力氣,爬到了廁所。由於長時間地缺少營養,我的恢復力非常地差,一個小小的針孔過去了十多分鐘都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來。到了廁所,我發現我還站不起來,根本夠不到洗手池。做了做心裡鋪墊便爬向便池,使勁按下了本該用腳來啟動的抽水桶開關,水開始從便池周邊里流出來,我趕緊用手去接住不停的往嘴裡送,大喝了幾口水後,我就倒在廁所,頭伸進了便池休息了一會。
「邦~邦~邦~~~!!!」
我聽見了門在重重地響。
「護士?」我非常地興奮地說,「護士!救命啊!」
我大聲地叫著,但是,敲門聲並沒有停,外面的人一直沒有說話,只聽見「哼哼」的呻吟聲。我頓時被呻吟聲嚇到了。
短暫的補水和休息,使我感覺到力量正在回流到我的身上,當我再一次想用抽水桶開關取水時,發現沒有水了,應該是停水了。開始感覺得麻如針扎的雙腿慢慢地恢復了力氣,我緩慢走回到病床,一邊走著一邊喊著護士。
我的叫聲使敲門聲更加的響亮,我完全被嚇傻在病床上,這哪是敲門,這完全就是在用身體部位去砸門一樣。我倒在病床上,伸手過去拉出抽屜,拿出手機開機,看了看時間。
「還好還有電,網也還有。」
等著手機網絡自動校準了時間,我一看便驚呆了。
二〇二三年,十月十日。
「我是在醫院睡了多久啊?我的天?簡訊?」
「林萌今天都打電話過來的?怎麼這麼多林萌的電話?」我看著手機發來的未接電話來電提醒簡訊。
我的雙腿慢慢地恢復了正常,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準備往外看,強烈的陽光仿佛刺穿了我的眼睛,這應該是許久處在黑暗之中的原因,我被陽光逼退到了病床上坐著,等恢復了正常之後我便往外看,確定了我在市醫院住院樓的二樓。
放眼望去,整個醫院的車道、人行道橫屍遍野,屍體一排排整齊地排列著,都被白布蓋住了,大部分的頭部被血染紅了,其他零散的屍體有的就是橫躺在路中間,有的掛在樹上,有的趴在車上。醫院的花叢里到處可見垃圾,而自帶的小污水處理廠也源源不斷的污水流出。窗戶邊上,有一根用其他病床的床單連接而成的繩子連接到地面。
突然間,我看見樓下有一具沒了雙腿的屍體快速抽搐了一下。
10 end
(不是湊字數:此章末尾致敬了經典美劇行屍走肉第一季,有興趣可以去觀看。)
(不是湊字數2:面對暴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暴制暴,一對多的情況下,把組織者死里打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法,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但還是要遵守法律法規,儘量地讓自己成為正當防衛的那一方,遇到人渣,防衛過當都很虧!方法千萬種,安全第一種,打架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第十一章 《判決》(2023.09.26)
(2023年6月20日,插敘)
「你說這監控怎麼就突然壞掉了?」
「肯定是故意有人為之,但是就是找不到證據,也不能空口亂說。」
「那豈不是完了,受害者在被群毆之後,家裡人幫他都把澡洗了一個遍,身上也已經提取不到DNA;關於那家燒烤店的周邊監控也全都突然壞掉,被害人現在又昏迷不醒。這下線索全都斷了呀。」
「沒事,我們刑警隊的不就是專門尋找蛛絲馬跡的?施暴方一定會露出馬腳的,能將怎麼一大片區域的監控統統刪得一乾二淨,那只能是我們內部出了內鬼。」
「6.10夜市特大傷人事件進一步發酵,被害人至今昏迷不醒;圍觀群眾紛紛站出來指認兇手,卻因為證據不足當庭釋放!」電視大聲地播報著。
「6.10事件出現後,媒體報道了相關事宜,導致現在我們公安局接到大量不明真相的投訴信,我們正在進一步核實信中內容。」廖局長的秘書在公安局的會議室上說。
「不僅僅是扶陽市的電視台隨時播報,全國上下的媒體都在跟進此事。已經十多天了,取證就這麼難嗎?」廖局長在會議室上大發雷霆,「不管我們系統裡面有沒有內鬼!這次這個案子一定要給我抓死!現在開始!這個案子全權由我負責!我點名的人!在跟進這個案子的時候不需要其他人的獲批!出了事我負責!一定要把這個事件背後的保護傘給我統統連根拔起!」
「謝浩!馬上聯繫省公安廳!全省聯動!」廖局長很是生氣地對著扶陽市公安局副局長說。
「好,馬上安排人去完成。」謝浩說完便離開會場去撥打電話。
「譚曉!」廖局長大聲地喊。
「到!」譚曉應聲接道。
「你是我們市領導班子最看重的一員!希望你在這個案件中,做出你該做的!」
「是!」
「蔣天青!」
「到!」
「你是輔警隊員裡面最出色的成員,之後出警若是和這起案件有關的,直接和我彙報,我全力安排派出所協助你!」
「是!」
「姜濤!」
「到!」
「刑警隊裡面你是最老的姜,你給我盯好了這個案子!」
「是!」
「好了,現在國家非常重視這個案子,我希望你們大家,共同協助我剛剛所點名的幾位同事,盡心盡力地破案!廢話不多說!散會!」
(2023年9月21日,凌晨4點,扶陽市法院街派出所)
「芊芊,譚哥那裡你打電話了嗎?」黃釗問。
「打了。他說馬上到我們這個法院派出所。」芊芊說。
「老爹到了你們才過來的吧?」黃釗問。
「是的,老爹趕到醫院了,我和林萌才過來的。」芊芊說。
「好,現在對方就一個人在現場,態度還很差。只能看譚哥來了怎麼辦了。這裡的民警似乎和他們認識,你們看,還在那有說有笑的。」黃釗坐在法院街派出所裡面冰冷的鐵皮椅上。
「等譚哥來吧。」芊芊說,「裡面的事我們也不懂。」
黃釗芊芊還在說話之時,林萌已經跑上前去,用質問的口吻,詢問值班民警。
「現在人已經住院了,請問現在可以立案了嗎?這個就是將人打住院的人,你居然在這裡和犯罪嫌疑人有說有笑的?」林萌生氣地問。
「人都沒到齊,我怎麼立案?」值班民警不屑地說。
「你的意思是要犯罪嫌疑人捉到了才能立案是嗎?也就是說現在不能立案是嗎?」林萌問。
「可以這樣理解。」值班民警不想理林萌,林萌還在不依不饒地問話。
「那請您開一個不予立案通知書。」林萌說。
「我們又不是不給你們立案,我怎麼開這個不予立案通知書?」值班民警開始變得不耐煩。
「我們報警人已經到了現場,施害方也在,你憑什麼說要等全部人都到了才能立案?」林萌生氣地說。
「愛立不立!」值班民警很是囂張。
「這是『故意傷害』!你們就是這樣辦案的嗎?」林萌說。
「這明明是『互毆』,哪裡來的『故意傷害』一說。」值班民警給林萌看了看剛剛的監控,更加猖狂地大聲說,「你這個都還手了!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就是『互毆』!你們當事人在醫院,如何證明自己是被故意傷害的?」
「你?」林萌被說得接不上話。
「『互毆』?給我看看監控。」譚曉急匆匆地進入派出所。
「婺源在醫院的是吧?」譚哥問芊芊。
「嗯,哥哥在醫院,老爹在他身邊。」芊芊哭腔著回答。
「還在昏迷嗎?」譚哥又問。
「是的,嗚!」芊芊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芊芊,別哭,我來想辦法。」譚哥安慰了一下芊芊,回頭就開始質問值班民警,「你們就是這樣安撫的人民群眾的?」
「為什麼不給他們立案?」譚哥問。
「我們所長還沒回來,我不敢。」值班民警說。
「你是輔警嗎?立案都不敢你還做什麼警察?」譚哥質問。
「我們所長叫我等他來了,再做定奪。」值班民警說。
「王齊聖王所長?我馬上打電話給他,現在我接管了。」譚哥說。
「這不合適吧?」值班民警說。
「犯事的是誰?」譚曉問。
「謝勇。」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譚曉心中一震,謝勇便是上次6.10事件的重大嫌疑人。
「謝勇?」
「是的,譚所長,你應該也知道,他的堂哥就是公安局副局長謝浩吧,我們不敢招惹他。」值班民警小聲地對譚曉說。
「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小兄弟,連線一下廖局長,給他知會一下,現在這個案子我接手了。」譚曉說了一句,便安排其他警員,將黃釗、謝勇一群人,帶回了可口街道派出所。
到了可口街道辦事處,譚曉也才放下心來,只有在這個派出所才都是自己熟悉的人,有了這個事情的鋪墊,譚曉和手下長期鋪的一張大網也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了。
「小蔣,讓謝勇準備來審訊室,再通知一下刑警隊姜濤,叫他迅速前來。一會你安排一下,帶那幾個當事人做一下筆錄。」譚曉說。
「收到!」蔣天青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迅速開始譚曉安排的任務。
凌晨五點,姜濤趕到了可口街道派出所。
「老薑,這就是謝勇。」譚曉在審訊室看著剛剛趕到的姜濤,指了指謝勇。
「熟客,熟客,我認識的。」姜濤滿臉嬉皮笑臉地說。
「你們不會不知道,我哥是你們領導吧?」謝勇囂張地在審訊椅上說。
「老薑,我先把今天他犯的事問了,再問問以前的事。」譚曉說。
「沒問題。」姜濤皮笑肉不笑地說,還一直盯著謝勇看。
「謝勇,扶陽人,就職於扶陽市人民法院保衛處,職位為派遣,派遣單位是扶陽市雄風保安有限公司。資料沒錯吧?」譚曉問。
「對對對。」謝勇不屑地看著譚曉。
「高婺源你認識嗎?」
「不認識。」謝勇的頭歪來歪去地說。
「那你為何毆打他人。」譚曉問。
「我沒有毆打他啊,我看見他在毆打我弟弟,我是『正當防衛』呀!」謝勇死皮賴臉地說。
「你弟弟是誰?」
「和你們無關。」
「你弟弟和高婺源為什麼起了衝突?」
「不知道。」謝勇極度囂張。
「好了,老薑,我問完了。到你了。」譚曉知道這樣的問詢沒有作用,筆錄只需要黃釗、芊芊他們的就夠了,接下來問的事情才是這次帶他過來的重中之重,譚曉只是默默地在筆錄上面寫下了當事人極度不配合進行問詢。
「好了,謝勇,老面孔了,自我介紹我也不多做了。」姜濤說。
「老薑啊老薑,聽說你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媳婦,你最好是小心一點。」謝勇一上來就開始撂下狠話。
「喲,威脅人民警察。一上來就給自己多加了兩個月徒刑,哈哈哈哈。好了,別多說話了。6.10還有印象吧?」姜濤笑了笑說。
「不知道。」謝勇滿不在乎地回答。
「現在呢?」姜濤走到謝勇面前,將譚曉的手機帶到了謝勇面前,打開了其中一個監控錄像。謝勇看了之後,冷汗不由得往外冒。
「你們怎麼?」謝勇不可思議地問。
「很驚訝是吧?覺得我們拿不到是吧?這只是其中一段。現在全省都在重點調查你哥謝浩,要不我們來做一個交易?你幫我們檢舉你哥,我幫你爭取減刑和獲得家屬原諒?你看行嗎?」姜濤笑著說。
「不可能啊。」謝勇還沒緩過神來。
「不相信?我還有。」姜濤翻了翻手機,「來看這個,5.20情人節群毆事件,重傷一個啊,還是個女人,這個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沒有引起轟動喲。」
謝勇頓時眼前一黑,看著自己之前犯的事一件件地被翻出來。伸手準備搶奪手機。
「你想幹嘛!!」譚曉死死地盯著謝勇,「我們現在在給一個機會!你現在是想丟掉嗎!捕捉你哥的這個大網已經張開了!你只需要指認他!」
「當然,你指不指認,這次謝浩也是在劫難逃。你就看看,是你先開始,還是謝浩先開始。你把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為供出來,就是謝浩開始。你不供,那只能是你開刀了。」姜濤說。
謝勇從茫然中慢慢恢復。
「我的工作,是花了十萬塊錢買的。」謝勇慢慢低下頭。
「扶陽市雄風保安有限公司,法人趙利英,系扶陽市公安局副局長謝浩妻子。十萬的現金都給了誰?」
「給了謝浩。」
「之前你參與的5.20情人節群毆事件,還有6.10夜市傷人事件,都是你所為?」譚曉問。
「是我所為。」
「證據的銷毀都有哪些人參與了?」譚曉問。
「具體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負責周邊區域監控銷毀的是公安局天眼部門的劉安,還有派出輔警張謙韋。」
「銷毀證據,花了多少?」
「十萬。給得我們老闆趙利英。」
「嘖嘖嘖,十萬給一個女生買一個重傷。你們這些人呀!哎!」譚曉嘆口氣。
「想知道我這些視頻怎麼來的嗎?」譚曉問。
「怎麼來的?」
「謹言慎行,手機裡面就自己會有。」譚曉開玩笑地說。
「好了,繼續說細說你們乾的事。」姜濤說著,回到了座位上。「這次法院打人這個監控,可不像之前那樣容易地就給你們刪掉了。還是先把現在犯的事弄清楚吧。」
「是的是的。另外一個人叫什麼名字?」譚曉問。
「謝嘉。」謝勇說。
「你和他什麼關係?」
「堂兄弟。」
「他的住址在哪?和謝浩什麼關係?」姜濤問,轉頭將謝嘉的名字寫下來遞給了譚曉。譚曉看了看,馬上命蔣天青前去人口庫中進行名字和視頻中截取到的人臉進行對比。很快便得知了謝嘉的家庭住址和活動軌跡。
「都是堂兄弟,他家在哪我不清楚。」
「說句實在話,我也沒想到你會招這麼快。」姜濤說,「我的預想,今天的這場談話,起碼會持續12個小時,沒想到,短短兩個小時你就認了。」
「你想知道為什麼?」謝勇看了看姜濤。
「作為直接調查這起案件的刑警,我猜是能猜到,但是我還是想聽見你親口說出來。」姜濤說著,給謝勇遞過去一瓶水。
「謝浩前幾日在KTV認識了一個女人,非要上了別人。在強上別人的時候,失手把別人弄死了。他來找過我,想我背鍋,但不是來找我商量的,是來通知我叫我背鍋的。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殺人這種事,我還真做不出來。」謝勇打開水,喝了一口,視線看向了門口。
姜濤知會了謝勇的意思,走向門口,看了看是否有其他人在偷聽。
「那個女人你認識嗎?」譚曉問,同時安排蔣天青查一查近日報警的失蹤人口。
「不認識,但是她老公我認識,是我小學同學,現在在送外賣。」謝勇說。
「叫什麼名字?」譚曉問。
「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是我小學同學,但是什麼名字真不記得了。」謝勇說。
「關於這個事情你還有其他說得嗎?」譚曉問。
「其他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對於他們準備怎麼讓我背鍋,我完全不知道,所以我這才全盤說出來。在法院上班的時候,問了許多人員關於我所犯下的事,最多就是十幾年。但是殺人,可就活不了了。」謝勇說。
「所以說,高婺源的電話,也是在法院上班的人的手裡獲取到的對嗎?」姜濤問。
「是的。」謝勇說。
「你弟和高婺源是什麼深仇大恨,要把人打成那個樣子?」譚曉問。
「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倒地上了,很有可能是他自己身體不行。」謝勇說。
「不是別人身體不好,是你們下手沒輕沒重,像你這樣的人,雖然沒有殺人之心,但絕對會發生殺人之舉。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譚曉嘆了一口氣說。
「他們之間是因為什麼事?」
「具體還是等你們把他捉到了問他吧,我只知道這個姓高的差點讓謝嘉毀了容。」謝勇說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說完,還請你們叫一個你們放心的人保護一下我,現在我是你們的污點證人。」
「行。」譚曉說著,「王岳我們信得過嗎?老薑。」
「信不過。」姜濤說,「老子前幾天剛剛才查到他媽的上個月有一筆五萬塊錢的進帳,現金存入的。不知道哪來的,還在查,但我猜測,多半是謝浩那幫人給的。」
「小蔣的日程被排得滿滿的,已經忙不過來了,現在他已經出警去找謝嘉了。」譚曉說。
「叫廖局安排吧,我帶著他直接回局裡,派出所有太多眼線。」姜濤說。
「好,馬上打電話給廖局。」譚曉說。
(早上七點,可口街道派出所門口)
「芊芊林萌,回家嗎?」黃釗把車子啟動。
「我們去醫院吧。」
「那好,我送你們過去,然後回去給胖哥帶點要用的東西過來,你們兩個注意休息。」
「釗哥,你回去也先好好休息。」芊芊說。
黃釗將她們送到了醫院,便開著車回了家,去拿些用得上的東西過來。
(2023年9月22日,晚上十點)
通過多方聯動執法,最終在扶陽市一座山中的破舊屋子中,逮捕了謝嘉。被發現時,謝嘉在袖子裡面藏了一把小匕首,輔警蔣天青在近身準備說服謝嘉時,被謝嘉連捅三刀。幸好刀子比較短,刀刀避開要害,蔣天青並沒有生命危險。
謝嘉被帶回了可口街道派出所。
「就是你小子,還襲警啊,膽子不小。」姜濤看著現在被戴著手銬腳銬的謝嘉。
「真是垃圾。」謝嘉囂張地說,「能拿我怎麼辦!我可是未成年!」
「呵呵。未成年?」譚曉笑了笑,「那可就更好了。」
「我可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你們能把我怎麼樣?」謝嘉說。
「他幾歲?」譚曉看了看謝嘉的身份信息問姜濤。
「你自己不會算嗎?我看看。十五歲零十一個月。喲?不錯嘛,剛好卡在這個時間節點。看來還是懂一點法律的。」姜濤說。
「可惜啊,只知道《未成年人保護法》,不知道還有一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嗎?2021年6月實施的。14歲以上就可以承擔刑事責任了。你是沒有更新一下你的、這個大腦嗎?」譚曉輕蔑地說。
「就你這樣的未成年,值得動用《未成年人保護法》嗎?《未成年人保護法》只保護未成年人,可不保護未成年的畜生。」姜濤說。
「針對你這種社會的未成年敗類,有專門的《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來教訓你。你需要說什麼嗎?」譚曉說。
「呸,滾吧。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才不怕你們!」謝嘉依舊如此,甚是囂張。
就這樣,我繼續昏迷了十幾天,中間發生的事都是我醒了以後,黃釗給我轉述的。其他打人的人,也陸陸續續被捉住,送到派出所。在這六天時間裡,我的案子因為牽扯進了一樁黑惡勢力保護傘的案子裡面,並且憑藉著老爹和黃叔的關係,施害方光速被捉,同時也以很快的速度進行了在法院進行了判決。
(九月二十六日,早上,法院)
「被告人謝浩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聚眾鬥毆罪、尋釁滋事罪、包庇罪、尋釁滋事罪、強迫賣淫罪、強姦罪、猥褻兒童罪、故意殺人罪數罪併罰,並且性質極其惡劣!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其深遠!處被告人謝浩死刑立即執行!!!」隨著法院大聲地宣讀,籠罩在扶陽市多年的陰霾似乎被這場宣告吹散了。
台下一大群辦案民警和人民群眾鼓掌示意,這起案件拔掉了扶陽市黑惡勢力的最大的保護傘,處分體制內人員三十多名,被起訴的體制內人員也有驚人的十多個,各路媒體爭相報道,扶陽市人民政府正式宣告6.10打擊黑惡勢力保護傘專項行動圓滿成功。
在一片歡呼聲中,關於我的案子的被告人,也被進行了判決。
「被告人謝勇故意傷害罪、尋釁滋事罪,情節嚴重,但有檢舉之功,處謝勇八年有期徒刑,緩期兩年執行。」
「被告人謝嘉由於年滿十六歲未滿十八歲,按照《未成年人保護法》應當從輕處理,但被告人謝嘉拒不認錯、襲擊警員!造成了嚴重後果!判謝嘉六年有期徒刑,即刻生效!」
在大聲的判決聲中,時間也來到了午間閉庭的時候。
「多虧了譚哥您,胖哥這案子才會這麼快就結案了。」黃釗在法庭上對著譚曉說。
「我們正愁抓不到謝浩的把柄呢。對了,高婺源現在怎麼樣了,還在醫院嗎?」譚哥問。
「哎,芊芊和林萌看著他,還在昏迷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黃釗嘆口氣說,「這次高叔叔、高芊芊很傷心呀。」
「應該要不了多久就醒了,之前我看了看他的頭部CT,沒有什麼損傷,估計是挨這一棍的時候,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以後啊,這種小混混少惹,全扶陽最大的保護傘被拔掉了,這些小混混也該消停一段時間了,都是些做事沒輕沒重的無知小兒。對了,之前廟會的咬人致死案,有人進行上訴了,下午三點開庭。到時候,高芊芊和他的朋友們要過來旁聽嗎?」譚哥說。
「廟會?那家人怎麼慘,還有人來上述?」黃釗很驚訝,「我就說胖哥昏迷之前那個電話裡面的人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這個案子胖哥作為第一嫌疑人,卷宗上面應該有他的名字,再加上那個謝勇在法院又有關係,這才知道胖哥的名字電話的呀?」
「估計是。不管他們了,你得去通知一下高芊芊他們,下午三點,還是來一趟,我怕作出的判決不利於婺源。」譚哥說完急匆匆地就走了。
「知道了,慢走啊,譚哥。」黃釗送走了譚曉,便迅速往醫院裡面趕。
黃釗離開法院,來到市醫院。扶陽市醫院的住院樓共有20層,每兩層為一個科室,一二樓是腦外科,我在這2樓的病房裡面趟了差不多一個多月。黃釗到達了病房時,芊芊還在邊上哭,林萌正在安慰芊芊。
「芊芊林萌,止住淚,聽我說。」黃釗說。芊芊抽了一下,便強忍著不哭,聽黃釗說,「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明天我來看胖哥,叫高叔叔別太擔心,醫生說應該快醒了。明天你們可能得去一趟法院。」
「案子不是已經判完了嗎?我們還去幹嘛?」林萌問。
「不是胖哥的事了,是廟會的那件事。」芊芊聽到廟會兩個字,又突然地哭起來了。
「廟會??柳惠都走了,怎麼還有人要告她呀!」芊芊哭著問。
「好像是柳玉墨的外婆,上訴柳慧父母,要求賠款,大概是這樣。」黃釗說。
「這就人真是夠了,柳慧都還屍骨未寒,這家人就開始告柳慧殺人了!這家人死透了才是真的活該!」林萌非常生氣地說。
「回去好好地睡個午覺,我記得你們還有一個朋友,把他也叫上一起去吧。」黃釗說。
「好吧釗哥,我們這就去叫上他們。」芊芊和林萌站了起來,正準備走,芊芊突然問,「對了,林萌,你幫我一起照看我哥,你家裡面怎麼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呀?」
「不擔心他們,他們有自己的事情呢。」林萌說。
「林萌,還是叫把你家人叫過來,我是真的感覺這次事件還沒完,而且有加重的趨勢。」黃釗沉重地說,「胖哥這時候出事了,我們一個軍師都沒有,我現在很害怕,怕你們再有個三長兩短,等胖哥醒來我不好交差啊!」
「沒事的,釗哥你看好胖哥,我先回去看看老爹。」芊芊抽泣著說,「現在哥哥這樣了,我還得把老爹照顧好。不然我也沒法給哥哥交差。」
(九月二十六日,下午三點)
林萌芊芊趕在開庭前來到了觀眾席到,王馨也慢慢的趕到了現場,因為他們幾個人是第一現場的目擊證人,法官和律師在庭上隨便問了她們幾個問題,她們也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被告人:柳金雄,系被告人柳玉慧父親、系受害人柳金洪兄弟。」
「被告人:許世蓮,系被告人柳玉慧母親。」
「經多部門聯動查實,柳玉慧在九月十五日廟會上,攻擊受害人柳金洪、汪永泉,致使他們二人失血過多而死。」
「活該!」王馨大聲地在法庭上叫著。
「安靜!安靜!」法官敲了敲法槌,「那名女生,我不知道你和被害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請在法庭保持肅靜,這裡我只警告一次,再犯我就叫法警把你帶出去了。」
「原告:趙梅花,系被害人汪永泉母親。」
「前提起立!」
「本院宣判!」
「被告方應當向原告方承擔後事料理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費用合計180萬元。犯罪嫌疑人柳慧雖具有完全民事承擔責任,但其暫無經濟收入來源,且犯罪嫌疑人已經因自責而自殺,無償還能力。本院認為,應當由其法定監護人柳金洪、許世蓮進行代為賠款。」
「柳玉墨到了沒?柳玉墨?」
「到。」柳玉墨悠悠地站了起來。
「被害人直系親屬簽署,簽在底部就行了。未滿十八歲的話,這錢得由現監護人進行保管。趙梅花,在監護人一欄簽字。」審判長秘書將判決書遞到了柳玉墨跟前。
「柳玉墨看起來有點精神萎靡呀!怎麼回事他?」林萌對芊芊說。
「可以拿到這麼多賠款,真的這一家人把柳慧一家人榨乾了,名副其實的吸血鬼!」芊芊說。
「這家人,都是奇葩,全都是奇葩。」王馨說,「再怎麼說,現在賠錢的人,也是他們的親人呀。」
在法庭上,雙方的律師來來回回地忙活了近兩個小時,芊芊、林萌和王馨在散場後叫住了柳玉墨。
「柳玉墨,你外婆可真會玩,把柳慧他媽媽都告了啊。」王馨問。
「那是我舅舅告的,再說了,你以為她父母是好人嗎?名聲不怎麼好聽,但是總算是對他父母出了口惡氣啊。」柳玉墨說。
「那些錢是你得?」芊芊問。
「肯定不是我,我還未成年,能得到這些錢嗎你覺得,我外婆會全都給我舅舅的。」柳玉墨說。
「你們家的人可真是奇葩。一個比一個奇葩。」林萌說。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柳玉墨說。
「家裡面的人多了,敗類肯定也就多了。對了,芊芊,你哥呢?他今天怎麼沒來。」王馨說。
「他.......」芊芊又開始準備哭,「他被人打住院了,現在還在昏迷不醒.....」
「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你哥只是昏迷,又沒死,別弄得跟死了一樣。」林萌說。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柳玉墨說。
「慌什麼,一起去醫院看一看芊芊的老大哥。」王馨說,「那天不是芊芊他哥,可能現在來這裡要賠款的可不止柳玉墨他們一家的人了。」
「別陰陽怪氣好嗎?那個胖哥也算是救了我們一命,我怎麼地也得去一趟。」柳玉墨說。
說著一行四人便打車到了市醫院。
「釗哥,你回去休息吧,我們來看著哥哥。」芊芊看著病床邊上憔悴不堪的黃釗。
黃釗緩緩睜開眼睛,一看這麼多小姐姐,瞬間來了精神。
「喲這麼多小姐姐來啊?注意輸液瓶,完了記得叫護士來換藥,現在都輸的是營養液。」黃釗說著,便開始收拾東西。
「柳玉墨,這一百八十萬,你可得看緊了。別讓你舅舅給私吞了。」王馨對著柳玉墨說。
「你瞎操什麼心,死的又不是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這個事不關己的樣子,真是刻薄。而且我猜到我姐父母根本沒這個錢,給他們兩家人製造矛盾罷了。」柳玉墨說。
「嘿?我?」王馨正要罵人,林萌把他打斷了。
「別鬧了,這裡是病房。安靜點。」林萌悄悄地對王馨說。
「我給你說,你要遭報應的,你姐當時這麼崩潰,你都沒有去解釋一下,你當時要去解釋了,你姐就不會自殺,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窩囊個什麼勁?」王馨還是大聲的對著柳玉墨說了出來。
「...」柳玉墨若有所思,眼眶裡面出現了一點眼淚,「你以為我想窩囊,你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著就直接奪門而逃,林萌上前去拉都沒拉住。
「王馨,這次你真過分了,再怎麼說,死的是他的雙親和他表姐,我們現在怎麼可能完完全全理解他?能表現出這個樣子,他已經在很努力地在忍耐了。」林萌對著王馨說。
「過分就過分,再說了,他父母就是該死。我們四個人裡面,你和芊芊關係好一點,我和柳惠好一點。有些事只有柳惠給我說過!只有我理解柳惠!」王馨大聲說。
「但是他父母是他父母,柳玉墨是柳玉墨呀,柳玉墨只是膽小,他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柳慧的事。你這次真得有點過分了。」芊芊也跟著說了兩句。
「我知道柳惠和你關係好一些,但是該死的人已經死了,柳惠也沒了,你不能把氣都無緣無故灑在柳玉墨身上呀!」
「我說林萌,你又在這和我對著干,什麼意思啊?」王馨看著林萌。
「我在這還能幹嘛?我只知道我在這是看著胖哥的,肯定不是來這吵架的。」林萌說的話沒王馨那麼的刺耳,但是也很難聽。
「什麼意思啊?」王馨突然站起來對著林萌說。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懂???」林萌也不甘示弱。
「你們別吵了行不行!!!」芊芊用了他最大聲,「我哥還在這躺著呢。要吵,你們出去吵。」
「聽見沒有,要吵出去。」林萌對著王馨說。
「出去就出去,媽的,老子還不想在這待著呢。」王馨非常生氣地走出了病房。
柳玉墨從醫院出來,就看見一群人在醫院門口圍觀。
他本來想直接走掉,沒想到,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人,猛地把他撲倒,那人張開嘴巴正準備咬他時,那個人被另一個人給推開了,柳玉墨癱軟在地上,被嚇得一點點爬到了柱子後面躲著。而那個如同發瘋的人,正是感染了新型狂犬病準備被送往疾控中心進行隔離的人。
只見那個人滿臉地血跡,一直在大聲喊叫,四肢不停地抽搐,兩隻眼睛瞪得很大,還不停地冒著血絲。當柳玉墨慢慢抬頭看時,那個人正用這雙眼,盯著他看。柳玉墨還沒被撲倒緩過神來,現在又被這雙眼睛嚇得不輕。醫院保安見其分心,一把用根短繩將其控制住。
感染者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根普通的小短繩哪裡禁得住他折騰。
突然間,感染者掙脫了醫院保安的束縛,在被感染前應該是一個練家子。保安們、圍觀群眾們見狀一鬨而散。突然間,瘋子回了頭,看見了柳玉墨,柳玉墨已經無力站起來,只得慢慢地往後爬。瘋子的進攻性好像沒有剛才高了,但依舊慢慢地走向柳玉墨,周圍的路人保安都被剛剛的瘋子嚇到了,沒人敢站出來。就當瘋子馬上走到柳玉墨面前時,王馨從醫院裡跑出來。
只見王馨拿了一把共享雨傘,雙手握著,跑著向瘋子的頭部猛地一擊,那瘋子應聲倒地。
「廢物。」王馨扔了這個直戳柳玉墨內心的兩個字,只留下柳玉墨呆呆坐在原地。
「快來按住,快來,嘴套拿過來!」醫院保安見狀,向王馨道了聲謝,便將躺在地上,緩緩移動的瘋子套上了嘴套,送上了開往疾控中心的車。
柳玉墨還在原地呆呆地站著,沒一會,警車拉著警笛便停到了他的跟前。從警車裡面下來了兩名警員,一左一右地將柳玉墨押進了警車。
王馨驚訝地看著,不知所措,也不知為何。
11 end
(這不是湊字數:法院這章內部流程過於草率,不好寫也不會寫也不敢寫,望見諒。)
(下一章為第二線)
第十二章 《責備》(2023.10.02)(第二線)
(2023年10月1日,晚上七點,朱立家)
「聽說姚童的爸爸也在市醫院,要不?去調查一下姚童是怎麼患上狂犬病?」我抬頭問秦俊和鄧成。
「假期無聊,去找點事情做也是可以的。」鄧成說,「我老爹在疾控中心上班,什麼都不給我說,就叫我待在家裡。我倒想自己去調查調查。」
「朱立,那你不先去看看你媽媽嗎?還是先去調查?」秦俊說。
「先去我媽那吧,我去那待不了多久,節約時間。」我說。
「那出發,前往市醫院!!!」鄧成似乎還有些高興。
我們到達醫院時,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在醫院裡面人來人往,由於新型狂犬病毒的傳播,我們又重新戴上了剛剛摘掉半年的口罩,電梯口也是又開始間隔一米開始排隊。
好不容易排到電梯里,我們仨在閒聊的時候,聽見一同乘坐電梯的幾個大媽聊得更加起勁。
「以后街上的小混混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其中一個大媽率先開啟了話題。
「可不是嘛!聽說住院樓二樓有個人,就是惹到街上那種小混混,結果給小混混打到後腦勺了,到現在都在醫院躺著呢,都十多天了。」
「以後叫家裡面的人,遇到這種小混混,離遠點。」
「現在怕什麼了,上個月的掃黑除惡不是才把公安局的副局給揪出來嘛!還被判了死刑!」
「我說這些人就是該的!人民警察為人民,他們拿來謀權。該死!」
「是的呀。當官的就得為民做主,不然拿著國家的錢幹嘛。不為老百姓辦事的官,我就覺得應該拉去槍斃了!」
「叮叮!16層到了。」電梯的語音播報了。
猛的一下我才反應過來,我們仨該下電梯了。
到了16層,我看了看科室,咬傷科,但是走近一看,才發現16樓的咬傷科的牌子,是臨時用紙貼上去的。也就是說,17樓才是原來的咬傷科,16樓這層是臨時增加的科室。
擁擠的走廊,不斷地有人發出呻吟,醫院本來應該挺大的,平時咬傷科的病人多為動物咬傷,患者很少。可今天是讓我吃驚的是,在場的所有患者,無一不是人的咬痕。
也就是說,因為非洲狂犬病毒的蔓延,市醫院臨時增設了咬傷科,走廊上都擺滿了病房,全都是因為狂犬病患者而住進醫院的人。
「朱立鄧成,這層的人,應該全是狂犬病的受害者。」秦俊說,「冉穎可能也在,我們去找找看吧。」
「那你們去找冉穎,我自己去我媽那,一會我來找你們。」我低著頭說。
「你不需要我們給你壯膽,那我們就不陪你去了,一會處理完打電話給我。」鄧成向秦俊使了使眼神,「那我們先去了姚童爸那裡看看,聽我爸說他在89號病房。」
我抬頭看著鄧成和秦俊的背影,我想這可能就是一輩子的朋友,他們知道你在想什麼,知道怎麼做才能尊重你的感受。
我慢步走到了我媽的床位,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在呢,「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你們怎麼來了。她這不怎麼嚴重吧?」我看著他們笑了笑。但是,他們卻沒有回應我,依舊陰著個臉。等我走進我媽的病房,近距離地看到我媽,才知道爸為什麼這麼焦急。
媽媽全身上下基本上沒有一塊區域是完整的,身上的肉仿佛是被絞肉機絞過一般。皮膚下滲出血水,血水浸透了幾層的止血繃帶,病房上不斷地有膿血沿著病房支架流到地面,地面早已被血水浸泡。病房邊上掛了個尿袋,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爸爸看著我,我從他的眼神中透露著悔恨、無奈還有憤怒。
「爸,怎麼回事??「我指著爸爸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立,坐下,好好說,好好說。」我看著外婆眼睛,只見他眼眶裡的淚水已經乾了,見到我窮追不捨地問著我爸,外婆的淚水又止不住地流淌在乾裂的臉上。
「到底怎麼回事!?爸!」我對著我爸大叫。
我爸越哭越傷心,嘴裡還不斷嘀咕著:「我的錯我的錯。」
「到底發生了什麼,爺爺奶奶,到底發生了什麼呀!」我大喊著。
「你媽本來就是.....只是......在街上被有狂犬病的狗咬.....咬到了腳,才來醫院看一看,準備打一針狂犬疫苗。可沒想到,我......我們下去吃東西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犯了狂犬病的人,跑進了你媽......媽的病房,你媽大喊大叫又不能走路......就被那個人咬得......啊.......嗚......」我爸哭著,我看著我爸,我也跟著哭了,嘴裡叫著,「媽媽.....」我媽做事從來都不考慮後果的,和個小孩子一樣,她鬧離婚就因為我爸他工作太忙沒時間理她,雖然她從小到大對我都是時好時壞的那種,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媽。「爸爸....對不起,我不知道媽媽有這麼.....嚴重,早上才看到她.....發朋友圈,沒想到.....」我抽泣著說。
我爸抱著我,我們一家人就這樣哭著。
秦俊和鄧成在病房外偷看著,他們倆也快被眼前的一幕給煽下淚水。我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他們才過去放下心,前去冉穎的病房。
(市醫院內,冉穎病房,晚上九點)
「哇,你們怎麼來了,謝謝你們呀,特別是你秦俊,要不是你,我估計得死在操場上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去感謝你,你還反倒來醫院看我,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冉穎在床上,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留下了幾道非常明顯的咬痕。
「冉穎,舉手之勞舉手之勞,恢復得如何啊?」秦俊說。
「謝謝呀,恢復挺好,挺快的。也算是撿到的一條命,要求不高了。」冉穎拿出女生隨身攜帶的鏡子看了看自己臉上的疤痕。
冉穎的學習一般,家庭條件有些具體,聲音酥軟。頂著學生頭,一件秋天穿的長袖T恤,外套便是我們學校的校服。都已經住院快一個月了,校服還穿在她身上,可見自從住院以來,他家裡人很有人來照顧她。
帶著這種疑問鄧成關心地問:「你父母呢,冉穎,他們沒來看你嗎?沒來照顧一下你嘛?」
「他們呢,在外地呢,都還不知道我住院了。」冉穎看了看窗外,強忍著自己內心的羞恥。
「那,你住院這幾天,住院費怎麼辦呀?這麼多費用,你一個人能行嗎?」秦俊也湊過來問。
「我的生活費是一整個學期的,還剩有兩千塊錢,已經夠了。」冉穎好像有些心事。
鄧成知道,這些錢根本不夠治療她目前的傷勢。
「你好堅強呀,我上次感冒了,都是秦俊給我掛的號。我自己在那上吐下瀉,差點沒把屎給噴在輸液室。」鄧成故意逗著冉穎。
「哈哈哈。」冉穎小聲地笑著。
「冉穎,有什麼要我們幫助的,你儘管開口。正好這幾天放假,我和秦俊隨叫隨到的。」鄧成看著冉穎的眼睛說。
「知道了,本來就已經很感謝你們了,你們也是第一個來看我的同班同學。」冉穎不好意思地把眼睛挪開,「等我出院了,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們。」
「對了,還有件事,冉穎,你知不知道89號病房在哪?」秦俊問。
「89號病房嗎?你們去那床幹嘛?」冉穎眼裡透露著恐懼。
「怎麼了?89號病房怎麼了?」鄧成覺得可能有大事發生。
「今天下午,89號病房的狂犬病發作,把一個病人咬得半死。」冉穎說。
「狂犬病發作?啊?」鄧成疑惑地說,「我爹給我說的,被這種新型狂犬病患者咬傷的話,不會傳染的呀。怎麼會出現在咬傷科病房?」
「也許是送過來的時候,就吃了之前的殭屍肉,然後進來才感染的吧。」冉穎不確定地說。
「不對啊?」鄧成說。「不對不對。」
「也不是沒有可能,限肉令解除也不過才兩天。完全也可能進來的時候吃了什麼不幹凈的肉類。」秦俊說。
「這沒這麼簡單。」鄧成說,「冉穎,你自己在這注意安全,我和秦俊過去看一下。」
說完,鄧成和秦俊就迅速跑向了16樓的89號病房。
「朱立??你怎麼在這?」鄧成剛來到89號病房,就看到目光呆滯的我。
我臉色陰沉得仿佛把整個病房都染黑了,直直地看著89號病房的病床。已經被處理過的病床,雪白得如同我放空的大腦。
「老朱?這事有蹊蹺!我們現在去調查姚童得狂犬病的原因吧!」鄧成膽怯怯地對著我說。
「老朱,別傻站在那,走。」秦俊對著我說。
我慢慢回頭:「這?怎麼?回事?姚童的死就算了,為什麼她爹還要來禍害我媽?老天爺看我不順眼嗎!?」
「老朱,別激動,我們.....」鄧成話還沒說完,醫院警報就響了。
「盯------盯-------」(警報聲)
「請77號病房病人家屬迅速離開!!!」
「請77號病房病人家屬迅速離開!!!」
「請77號病房病人家屬迅速離開!!!」
77號病房正是朱立媽媽所在病房。
「77號?」我再次愣住。
「完蛋!!!」鄧成說,「我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什麼猜測??」秦俊問。
「現在的狂犬病毒可能會產生人傳人的現象!」鄧成大聲說。
聽見鄧成說出來,我迅速地回頭跑回77號病房。
「朱立!別亂來!現在你媽媽極度危險!」鄧成大聲喊著。
「朱立!你幹嘛!」秦俊朝迅我大喊了一句。
「媽媽。媽媽。」我邊跑著邊小聲地嘀咕著。
當我跑到77號病房時,只見周圍已經拉好了黃黑相間的警戒線,長輩們和爸爸在病房外哭得不成樣子。
「爸爸,怎麼回事??」我看著爸爸。
「病變了。」爸爸埋著頭,幾近崩潰。
「病人家屬!近幾天患者有食用過肉類嗎?」其中一個全身防護服的醫護人員走過來問爸爸。
「不知道,應該沒有。」爸爸低落地回答。
「在醫院裡面沒有吃過。」外婆站出來哭著說,「閨女起碼昨天今天兩天都沒吃過肉。」
「好的知道了。請家屬們退後,狂犬病患者極具攻擊性,接下來就交給我們疾控中心。」醫護人員說完將錄音筆收了起來。
突然病房裡傳來摔倒的聲音,我急忙越過兩位醫護人員扒開警戒線,跑到了病房裡。
「朱立!別靠近你媽媽!」鄧成在後邊大聲地叫著。
只見媽媽大聲地狂叫著,一個全副武裝的武警將她按倒在地,另一個武警則拿來嘴套準備給她套上,我急忙跑上去大力推開按著她的那名武警。
媽媽掙脫開來,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我,原地站了一秒。
「走!!!」
媽媽用撕心裂肺的叫聲,勉勉強強地發出「走」的聲音。
隨後,回頭撲向了其中一名武警,咬了一口那名武警用來按她的那隻手。武警快速將手縮了回來,憤怒地將媽媽的頭重新按到地上,同時另一隻手也把我按在了地上。
「小兄弟,請你出去,我們這是常規行動。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他已經不是你媽媽了。」這名特警立馬示意其同伴迅速拿出狂犬噴洒解毒劑,將手上的傷口塗抹了一遍又一遍。
我被按在地上,看著倒在地上的媽媽,鮮血流滿了她滿是咬痕的臉,還時不時地蹦出鮮血。
其他武警同志沖了進來,將嘴套給媽媽帶了上去,牢牢地綁在支架上,在四五個武警的全副武裝護送下送上了前往疾控中心隔離的醫護車。
只留下我和爸爸。
外公看著我們,展開雙臂,一左一右抱著我們,哭著說,「小立呀,你媽媽沒了,你以後可多聽些你爸爸的話呀。」
外婆在一旁已經哭得不成人樣了。
我們一家人,在醫院裡面哭得死去活來時,引來了醫院裡面眾多閒雜話語。
其中一個中年大媽在一旁看著,「聽說呀,他這個兒子打了好久的電話才肯來醫院看他媽媽呢。不珍惜,不珍惜現在知道哭了。」
「還有聽說啊,那個女的在外面亂搞,把她咬死的就是她在外面的情夫呢。」
「都這樣了,那這家的大男人可真是窩囊。」
「你們還是別說了,那小孩子這麼可憐了。」其中一位老大爺說了一句。
.........
「你們說夠了沒?」
我緩緩地站起來,「說夠了嗎?說夠了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我看著一個還在說我們家壞話的大媽就沖了上去,準備用剛剛在病房裡面順出來的電視遙控器朝那位大媽的頭部砸去。那個遙控器是本來是要拿來砸剛剛按我在地的武警的。
「朱立你冷靜一點,朱立!」秦俊跑過來急忙奪走我手中的遙控器。
「朱立,你爸爸現在已經失去你媽媽了。你還想讓他失去你嗎?別衝動!像他們這種愛說閒話的人,早晚會得報應的。別給他們一般見識。」鄧成緊張地說,同時還不忘上下打量我。
「鄧成你幹嘛?」我疑惑地看著他。
「你冷靜下來,檢查檢查有沒有被你媽媽咬傷。」鄧成慢慢變得冷靜。
我突然我覺得事情不對,急忙翻了翻身上,檢查自己是否有咬傷,中途抽出對眾長輩說:「大家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被媽媽咬到。爸爸,幫外公爺爺檢查一下,外婆奶奶你們互相檢查一下!」
「爸爸,媽媽得狂犬病到底是怎麼得的?」我問爸爸。
「不知道....」爸爸小聲地說著,一邊還在給外公檢查有沒有咬傷的傷口。
「不對,不對。」我腦子有些混亂,剛剛受了刺激,現在又開始細想事情。
「你也發現了是吧?」鄧成對我說。
「這次這個似乎是可以通過啃咬傳播的狂犬病,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我說。
「姚童!!!」我突然靈光一現,大聲地說。
「你也想到了?」鄧成看著我說。
「?想到什麼了?」秦俊疑惑地看著我們倆。
「爸爸,你把長輩們照顧好,最好趁現在送他們回到老家,多買點吃的用的。」我對著爸爸說,然後又對著鄧成說,「老鄧,我想去疾控中心,你爸那裡能讓我們進去不。」
「可以的,想辦法吧。」隨後鄧成掏出電話打給了他爸,「老爸,朱立他媽媽,剛剛得了狂犬病,,被帶過去了,他想去看一下他媽媽。」
隨後,我們緊跟著護送我媽媽的那輛救護車,來到了疾控中心。
「朱立,鄧成,秦俊,你們仨進來一下。」門口的主任助手叫住了我們三個,「名字應該沒叫錯吧。鄧主任叫你們幾個到了先到他辦公室去一趟,在二樓,上去就能看到,你們先去吧。」
「行。」
疾控中心矗立在扶陽市的近郊,左邊是扶陽市的主幹道,右邊有三四條小路,通往各種城鄉結合部的自建房。疾控中心不低不高,剛好五樓,看起來倒是平平無奇,但是其內部卻是陰森得可怕。
在坐電梯的同時,我也觀察到雖然往上只有五樓,但是電梯就可以直達負四樓。聽鄧成說,往下的負二樓以下便是特病房。負五樓更是電梯去不了,只有門禁卡才可以走步梯到達負五層。
「怎麼了爸?」我們到了二樓鄧叔叔(鄧成爸爸)的辦公室,鄧成迫不及待地問。
「朱立,我也不兜圈了,你現在不能見你媽。」鄧叔叔說。
「為什麼?」朱立說。
鄧叔叔搖了搖頭:「秦俊、朱立叫上你們的家人,多買些耐用的耐吃的,最好離開扶陽市,出去避避風頭。」
「到底怎麼了爸?」鄧成焦急地問。
「狂犬病毒從67號病人開始時,發生變異了。而且,和之前被命名的新型狂犬病毒完全不一樣,已經變成另外一個模樣了。」鄧叔叔又搖了搖頭,「67號病人,她已經死而復生了。」
「我還真猜對了。我來也不是為了我媽,就為了她來,她傳染了她爸,她爸又傳染了我媽。現在狂犬病開始通過啃咬傳播了嗎?」我異常冷靜夾著哭腔說。
「是的。」鄧叔叔如釋重負地說,「很聰明,但是我們都不如這個病毒聰明。」
「什麼意思呀爸?」鄧成問。
「這個狂犬病毒,有學習能力。僅僅用兩個月,就把人類玩得團團轉。這次的動物狂犬病毒解藥研究完畢過後,看上去似乎有用,但是在我看來,更像是無形中激怒了這種病毒。」鄧叔叔小心地說。
「就在前幾日,在非洲最開始傳播狂犬病毒的地區,食人現象出現了。使狂犬病毒發生變異,變得可以在人之間通過啃咬傳播。而且,最可怕的是,原本已經死去的人,身上的狂犬病毒紛紛激活了。死去的人復活了。死人身上的狂犬病毒學習了來自活人身上的病毒生產方式,開始控制人體對活物進行啃咬。現在發生在扶陽的案例和這種非常相似,近乎一模一樣。」
「那姚童是吃人肉了嗎?」我問。
「不清楚,現在還說不清楚,得等法醫過來。」鄧叔叔說。
「如果真如非洲的案例一樣,是吃了人肉才導致的變異,那麼,姚童怎麼可能故意去吃人肉?肯定是無意之間吃到的。」我分析道。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情緒失控導致的,就和之前廟會的案例一樣。但是,情緒失控導致的死亡時間比普通新型狂犬病毒的死亡時間還要快,並且沒有人傳人的現象。」鄧叔叔說。
「若是吃了人肉,還是無意間的。那就說明,扶陽市還要許多無意間吃到這個人肉的人,我們沒發現。」我說。
「是的,所以這對於扶陽市來說是一場災難。」鄧叔叔說。
「還有,鄧叔叔,那個我想問一下,65號房間那個同學,他沒有感染狂犬病吧?他是怎麼一回事?」我順便就問了一下。
「他?他自己犯了什麼事你們應該都清楚,就和你們一間學校。之前公安局要求把他關在這裡面,把他看得嚴嚴實實的。本來公安局都叫鬆口氣,準備放他走了,結果到現在監護人都沒來接走。」鄧叔叔說。
「也就是說他本來是可以走了的?」我問。
「是的,但是得他的監護人來接,這樣直接讓一個未成年人走,出了什麼事,我負不了這個責。」鄧叔叔說。
過了一會兒,我看監控上,法醫已經趕到了67號房間。
隨即,鄧叔叔就把監控關了,說:「該知道的你們也知道了,通知一下你們家人,準備出去避避風頭,扶陽市出現了本不該出現的東西。鄧成,你跟我來,叫你同學先回去,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你們回去吧。」鄧成若有不舍地說,「明天見。」
「好,那我們走了。叔叔再見!明天見!」秦俊說。
「走吧,叔叔再見。」我說。
從疾控中心出來走到大道上,我和秦俊也該分路走了。
「再見吧!兒子!」秦俊往另外一個方向跑著,還不忘踢了我的屁股一腳。
「滾吧!明天電話聯繫。」憤怒的我迅速安靜下來,遠遠地看著秦俊越跑越遠。
這個離別的場景放在以前可再熟悉不過了,可是現在居然會出現一絲陌生的感覺。可能在我的潛意識裡面,這次離別,將是我們仨的最後一次見面。
(10月1日,晚上十一點三十分鐘,朱立家)
回到家後,我直奔我的臥室,根本沒來得及和在家中慰問的各路親戚朋友,我現在沒有心情去理會他們,也沒有必要去理會他們。我們這一輩的人就是這樣,親戚已經很少有接觸了,看著他們我也叫不出合適的稱呼。
我一頭倒在床上,今天可真是累得夠嗆。
雖然身體已經累得不行了,但是大腦還在高速地運轉。
我想把這兩天的事情全部串聯到一起,看看能不能從中獲取到什麼信息。其中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姚童為什麼吃人肉?他爸就這麼無緣無故地去咬我媽?89號病房離77號病房這麼遠,他爸是怎麼找過來的?我媽狂犬病發作時為什麼還會說話?叫我走?疾控中心的那個同校同學就因為散播謠言就被和那些狂犬病患者關在一起?等等問題一一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你媽在外面有人了。」
「你真噁心。」
「請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度過這場浩劫。」
一晚上,這些聲音不斷地在我腦海裡面徘徊,使我不得安眠。
「走!!!」
「走!!!」
「走啊!!!」
突然,我腦海里蹦出我媽在醫院勉勉強強發出的聲音。
「啊!」我突然驚醒,原來昨天倒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十月二日早上九點了。
(2023年10月2日,早上,九點三十分鐘,朱立家)
我繼續在床上思來想去,還是不能將事情串聯起來,得去找疾控中心的那個65號病人,他應該是所有問題的關鍵。
「起床吃早飯了。」爸爸在客廳大聲叫我。
「爸,你今天不上班嗎?」我將睡衣換下,走出了房間。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昨天來家的慰問的親戚們打麻將遺留下來的面的煙頭和衛生紙,頓時我便感覺到了不適。平時就我一個人在家,家裡都是一塵不染,井井有條的。可這些親戚一來便把我長期保持整潔的房間給弄得一塌糊塗。
「國慶假。」爸爸將荷包蛋夾到了我的碗裡面,又遞過來一杯熱好的牛奶。
「哦,我吃了我一會得出去一趟。」我拿起荷包蛋啃了一口,裡面的流心慢慢地流了出來。
「出去幹嘛?」我爸很大聲地和我說話。
「我出去要去處理一些事。」我小聲地回復了爸。
「你小孩子一個,能有什麼正事?!這兩天因為你媽的事,家裡面陸陸續續要來這麼多人,你不說幫我分擔一下,還要跑出去玩?」爸爸非常大聲地說,對我沒有一絲尊重。
「那些是你們大人的事,和我沒有關係。對了,爸,外面有人說,我媽....出軌了。你知道嗎?」我試探性地一問,發現爸爸回答得支支吾吾的,我心中便有了答案。
「嗯……」我爸突然沉默,嘴裡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爸,你得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我爸依舊是那個樣子。
「真有?」我問。
「……」我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看來是真有,把他咬成那個樣子的人,就是她的出軌對象吧?」我繼續問著。
「……」我爸依舊沉默。
「沉默沒有用,爸!我媽都猖狂到那種程度了!叫別人去病房上了!你真的這麼窩……」我看著我爸一直沉默,我越來越生氣,難聽的話說到一半便強行地止住了。
「我怕影響到你高考……」我爸沉默半天,終於開口了。
「你們愛怎麼鬧怎麼鬧,和我沒有關係。我說過你們離婚不會影響我學習的,我的學習不是因為你好,同樣也不會因為你們變差,你們別老是拿我的成績當藉口行不行!」我生氣地說。
「我……」我爸又開始不說話。
「你就是怕我媽的對不對!」我開始大聲說,「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爸!我媽都已經送到疾控中心了!她都回不來了!你還怕他幹什麼!現在把想說的說出來都怎麼難嗎?」
「……」爸爸埋下頭。
「我吃完了,我要出去了。」我迅速將早餐吃完,猛地將碗摔在桌子上,「爸,你把爺爺奶帶上去農村老房子裡面避難,這不是開玩笑的。鄧成他爸是疾控中心的主任,他叫我回來傳達的。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等我處理完了,我就來找你們。」
爸爸仍然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家門,筆直地走向了扶陽的疾控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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